在床榻上靜坐半響,赢心欽突然起身,快速下了床榻,往書案走去。
見自家郡主穿着寬大的寝衣便出了内室,紫竹連忙帶了件披風給她披上,此時,幽竹端着筆墨紙硯從門口走進來。
“郡主,您先喝口熱水。”
赢心欽等磨墨之時,快速梳洗一番。
盞茶後,披着披風,重新回了書案前,捏着細毛筆,幹脆利落的落筆,而後封好信,滿臉認真嚴肅,“将這封信,送到大将軍府。”
“是。”幽竹眼眸微動,擔憂的看向赢心欽。
一眼便看出這丫鬟在想什麽,赢心欽平複下來,輕拍她的肩膀,慢條斯理的回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就好。”幽竹這才松口氣,生怕郡主做出什麽不可挽回之事,畢竟如今郡主可是在孝期,若是傳出什麽風花雪月,豈不有損郡主閨譽。
幽竹剛離開不久,赢心欽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更衣,梳妝。
看着銅鏡内出現的清減許多越發小的臉蛋,赢心欽眼神平靜,倒是爲她通發的紫竹,心疼道,“郡主清減這麽多,不知多久才能補回來。”
“肉總會補回來的。”赢心欽輕挑黛眉,語調清平自若,可惜,心若是缺了一塊,才補不回來。
主仆說話間,外面傳來通禀聲。
“郡主,王爺來了。”
赢心欽眼皮子動都沒動,“讓他等着。”
經過一夜,赢柒城天大的怒氣也撫平了,何況,柳側妃除了臉上看着紅腫可怕外,其他地方并未受傷,他知曉,赢心欽打她之時,護好了她的肚子。
說明,她并未有惡毒心思,隻是單純打柳側妃出氣而已。
赢柒城在院中廳内喝了兩盞茶後,赢心欽才姗姗來遲,“讓父王久等了。”
“昨個兒一下午都等了,父王還差這兩盞茶功夫。”赢柒城心情很是平靜,沉穩的揮手,“坐吧,我們父女兩今個兒好生聊聊。”
赢心欽直視赢柒城的眼睛,從善如流的坐下,自嘲道,“父王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是先禮後兵?”
“心肝,自從你母妃過後,你見了父王,便是這副劍拔弩張的模樣,父王難道還會害你不成?”赢柒城輕歎一聲,“即便柳側妃生了兒子,你依舊是父王唯一的掌上明珠。”
赢心欽纖白的手指捏着茶盞,指骨微微用力,聽着他的話,隻想笑出聲。
“哈哈哈,掌上明珠,父王,這話說給外人聽聽也就算了,對着女兒我,您還裝什麽慈父呢?”赢心欽在赢柒城臉色驟變之時,呯的一聲,将茶盞重重的放到桌上,冷睨着他,杏眸清寒,“女兒可沒見誰家父親會置掌上明珠于死地。”
“一派胡言!”赢柒城本想與女兒和解,幾日後,父慈女孝的入宮面見太後,誰知這閨女非但不接受,還給他亂按罪名,“虎毒還不食子,本王怎會想你死?”
想到付期那近在咫尺的刀鋒,若沒有他的命令,付期如何敢,赢心欽笑的清絕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