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心欽聽到外面動靜,迅速裹上衣裙,推開房門,眼眸淩厲,“抓到了嗎?”
“小的辦事不利。”侍衛單膝跪地,欲言又止,“那人速度太快,小的甚至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他就消失了。”
“果然有人。”赢心欽輕撫心口,眉眼微涼,隻不過她長得太過精緻嬌小,并未什麽威懾力。
因此,她後面斬釘截鐵下命,“追不到都别回來。”
倒是吓到了侍衛們,迅速沿着謝韫離開的方向,散去。
……
謝韫趁着夜色,回了将軍府。
府中早已寂靜,無滋無味的用過晚膳,仰躺在軟榻上,謝韫透過大開的窗戶,看着外面月色,眼神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
薄唇輕啓,幽幽吐出綿長的兩個字:“心兒。”
本來漆黑的眸底,隐隐泛着赤色的光芒,雖是一閃而逝,卻容不得忽視。
當麾下副将前來禀報軍政要事之時,謝韫才恢複往日生死在握的從容鎮定。
“末将拜見大将軍,大将軍安。”
副将隋傾山眉目恭謹行禮。
“禀。”謝韫氣定神閑垂眸看向他。
被大将軍如此看着,隋傾山身子骨繃的很緊,“今日大将軍您未去上朝,陛下下命,今年秋狩,由您親自率人護送。”
按了按眉心,謝韫這才想到,這麽快就到了秋狩之日,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前世他娘子的外祖父與外祖母,不小心偶遇秋狩中刺殺皇帝的刺客,姜家老王爺與老王妃成了刺客活靶子。
死無葬身之地,直到三日後,才從山底找到被野獸啃噬的千瘡百孔的屍體。
而他娘子,喪母同年又喪了外祖父母。
猛地一個激靈,謝韫恍然想到,難怪他與娘子三年後才能才能成親,若是娘子喪母,隻需守孝一年,但若再喪兩位長輩,要再守孝兩年。
這兩位決不能死!
非但爲了娘子,更是爲了他與娘子的幸福。
本來對秋狩寥寥無興緻的謝大将軍,怠懶慵散的眼神瞬間淩冽,“隋副将,你親自帶人提前将秋狩獵場方圓十裏,保護起來。”
“若是秋狩前後,有路人從官道路過,務必派人将他們送出去。”
隋傾山沒想到大将軍這麽嚴厲,心想着難道會有大事發生,立刻正色回道,“末将這就派人去辦。”
頓了頓,謝韫補了句,“勿需擔心人手不夠,不夠直接從郊外營中調配,陛下秋狩,貴人衆多,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是!”
直到隋副将離開,謝韫才重新躺下,心口輕輕起伏,長睫低垂,掩住了淩厲幽黑的雙眸。
月光從窗外射到床榻上一道,恰好搭在謝韫的鼻梁處,将他本就工整靡麗的容貌襯托的越發耀眼。
周身卻散發着如同清月流光,帶着淡淡的涼意。
一夜無夢。
與謝韫相反,赢心欽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便從床榻上坐起身,漂亮瑩亮的杏眸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顯得眼睛更大了,隻不過一夜未眠,那雙漂亮的瞳仁此時卻毫無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