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字迹,赢心欽越覺得是他可能性最大……
那個人她找不到,總是一塊心病,尤其是,他可能還在暗中窺視自己。
赢心欽心口堵着郁氣,輕輕吐息,好半響才克制自己冷靜下來,誰知道那人有沒有将這裏碰過,猛地站起身,“紫竹,吩咐下去将本郡主房中所有家具物什,全換一遍!”
說罷,赢心欽急急地離開此地。
“啊,現在就換嗎,您住哪兒?”紫竹見自家郡主想起一出是一出,連忙問道。
赢心欽指了指西側,“住廂房。”
臨進去之前又吩咐了句,“将浴桶也搬到廂房。”
餘光不經意撇到院中那棵茂密的梧桐樹上,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似的。
等到她身影消失,梧桐樹上,才隐隐傳來說話聲,“雲霄,你看到沒,心肝手中拿沒拿本将放下的那張紙?”
“屬下沒看清。”
“你說,她看到了沒?”謝韫昳麗清俊的眉宇微微蹙起,帶着幾分不解,她會不會乖乖聽話?
雲霄搖頭,“屬下不知。”
謝韫眉頭越蹙越緊,“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本将要你何用,滾滾滾。”
被遷怒的雲霄輕飄飄的滾走。
留下謝韫,坐在樹杈上,眼神緊緊地追着廂房窗戶。
夜色漸濃,窗戶紙上隐隐能透出裏面的人影,本來謝韫是真的心思純淨的凝神思索,如何才能自然不做作的讓娘子離的别的野男人遠一點。
可是,當人影寬衣之時,一件一件衣服滑落,謝韫漸漸心思歪了。
前世上戰場半年多,加上重生後這兩個多月,他已經将近一年未嘗過娘子香,眸底墨色漸盛。
謝韫的眼神像是要穿破那窗紙似的,薄唇慢慢抿緊,落在眸中,俨然成了自家娘子光滑細膩的香肩,往下……
房間内。
赢心欽着寬大的寝衣進了屏風後的浴桶内,擋去了外面的窺視,坐在舒緩的溫水中,心神警惕,“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窺探。”
幽竹與另外幾個丫鬟面面相觑,“奴婢檢查過了,房中很幹淨,連隻螞蟻都沒有。”
“本郡主總覺得後背毛毛的。”赢心欽聽檢查過,略略松口氣,卻沒有放松戒備,“幽竹,你帶人去将整個院子檢查一遍。”
以爲郡主因今日與柳側妃的矛盾激化,而小心翼翼,幽竹立刻颌首,“好,奴婢這就去。”
赢心欽看幽竹繞過屏風,眸光擦過窗戶,收回了視線,希望是她疑神疑鬼,若真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身邊,那她晚上睡都睡不着。
外面,謝韫眸底升騰起來的澎湃墨色,随着院中人來人往的侍衛丫鬟而漸漸褪去。
立刻反應過來,那張紙娘子肯定是看到了,她将他當成壞人了!
“……”謝韫氣得猛踩樹杈,娘子怎麽能把他當成壞人呢!前世她最愛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樹上有人!”
突然,梧桐樹下傳來一道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