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宴他們許久沒有看到江暖,此時見她消瘦的如同紙片似的。
一切前塵恩怨,全都消失不見。
嶽卿容主動給江暖遞了個暖爐,“你身子不好,抱着會溫暖一點。”
“多謝。”
江暖這麽長時間的調養,也漸漸恢複了精神,如今女兒生孩子,她怎麽還坐得住呢,之前是她想法太偏激了,以爲自家夫君死了,自己的人生便徹底的變得灰暗。
忘記了,她還有孩子們,還有孫兒們,她的人生還有許許多多重要的人。
若是她随着元棋一起下去了。
元棋也不會原諒她的,她不能這麽自私。
因此,上次去看元棋的時候,江暖告訴他,讓他再等她幾十年,等到孫兒們長大了,她再去見他。
而當夜,江暖就夢到了元棋。
元棋說他會一直等着她,讓她不要着急。
别說隻是幾十年,幾百年他都能等。
江暖是哭着醒過來了,而自從那次之後,江暖整個人是真的清醒了。
沒有像是之前那般渾渾噩噩的,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江暖漸漸恢複元氣,他們這些小輩都是開心的,因此,今日江暖說要一起過來,元長卿他們便帶着江暖來了。
雖然身上要披着厚厚的衣物。
但卻也能出門了。
這也算是新的長進不是嗎。
江暖笑了聲,“這大概是我們這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心平靜氣的坐下來喝茶吧。”
“确實,當初是我鑽牛角尖,後來我鑽出來了,你卻又進去了。”嶽卿容感歎道,她看着江暖因爲元棋的死而像是個活死人似的,怎麽可能還會懷疑她跟自家夫君之間有關系。
能夠爲了夫君也跟着殉情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輕易的背叛夫君。
想到這裏,嶽卿容當真爲自己那麽多年的癡傻而羞愧。
“那些年,是我對不起你,日後我們多多走動走動,我也沒有什麽朋友。”
聽到嶽卿容的主動示好,江暖自然卻之不恭。
眼睛卻一直看着房門。
她想要第一時間知道自家女兒的消息。
這不是。
每隔一刻鍾,便會有丫鬟出來禀報進程。
他們雖然依舊擔心,但是知道裏面的情況,卻也能稍微安定下來。
風錦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神色緊張,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我也去。”
江暖跟着道。
元長卿阻攔道,“娘親您身子不行,裏面空氣不流通,萬一您生病了怎麽辦。”
“您進去,不是讓圓圓生孩子的同時,還要擔心您嗎?”
聽着元長卿的話,江暖眼神有些黯淡,都怪她身體不好。
圓圓如今在裏面,連個能說話的女性長輩都沒有。
嶽卿容卻在此時起身,“是我該進去才對,圓圓如今已經是我們謝家的媳婦了,我這個做婆婆的才是最該進去的人。”
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王妃有這麽……通煙火氣的時候,謝輕宴道,“你進去能行嗎?”
問題是兒子會讓她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