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像是有冰珠凝結一般，分明剔透而純粹。
偏生元長歡卻從中感受到了謝辭的詭谲之色。
“圓圓……”
當謝辭準備開口的時候，元長歡卻擡手捂住他的嘴，阻攔道，“好了，不用說了。”
“隻要你說的話，我都信，所以不用解釋。”
若是不想讓他解釋，那之前爲何會提出來。
謝辭覺得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倒是真不知要不要說了。
最後攬住她的肩頭，不疾不徐道，“你就當爲夫是故意讓她咬斷的吧。”
“故意不阻攔。”
“故意讓她死不死，活不活。”
“不人不鬼，她應得的。”
謝辭的聲音帶着他獨有的清寒狠厲，若非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是深情溫軟，恐怕元長歡都要都謝辭吓到。
頓了頓，元長歡道，“謝辭，你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若有若無的話，讓謝辭神色一凝。
半響後，才淡淡笑道，“爲夫怎麽會變，變來變去，不過還是你的夫君而已。”
說着，擡手輕輕握住元長歡的手，眼角眉梢都是柔和。
一如當初。
“圓圓，好了，你該休息了，爲夫明日便将你身體内的那個靈魂驅逐掉。”謝辭突然攬着元長歡，往回走。
沒想到謝辭竟然能驅散她體内的另一個靈魂了。
元長歡蹙眉詫異道，“怎麽這麽突然？”
“爲夫新得了一個法子。”謝辭淡定自若的回道。
不知爲何，元長歡總覺得謝辭毛毛的。
可，分明就是謝辭。
她沒有認錯人。
人呐，一生出懷疑的心思，便會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例如現在的元長歡。
謝辭垂眸看向元長歡，“怎麽，娘子難不成不想要解決掉哪個女人嗎？”
“想是想，但是太突然了。”元長歡眯着眼睛，桃花眸毫無色彩。
謝辭看得出元長歡的心思，也不多問，“若是沒做好準備，那麽過段時日也行，剛好爲夫可以熟悉熟悉。”
“你看着辦。”
元長歡最後給了謝辭一個答案。
還是怕他心裏覺得自己不信任他。
可這怎麽可能呢，現在元長歡最信任的就是謝辭了，若是連他都不相信，那她在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信任的人。
聽到元長歡的話，謝辭不覺得她是不相信自己，反而笑的意味深長。
“娘子真乖。”
這個語調，也與往常無異。
元長歡蹙了蹙眉，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怎麽有那麽一瞬間，會覺得謝辭變了呢，他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的。
兩人相攜進了營帳。
營帳早就被鋪好了軟軟的床榻，元長歡上去後，對着謝辭招招手，“你不過來嗎？”
謝辭腳步頓了頓，輕笑出聲，“爲夫一會兒過來，娘子先睡。”
“你去哪兒？”元長歡眼神緊迫的盯着他。
其中的依賴之色，不言而喻。
謝辭先是輕拍她的肩膀，随後微微俯身，鳳眸啜着笑意，薄唇貼着她的唇瓣，“舍不得爲夫離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