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如何，他來定。
當然，關于他們爲何謀逆這事兒，謝辭倒是沒有欺騙元長歡，而是如實将赫連岚的話，告訴她。
輕拍她的後脊，謝辭總是知曉，什麽姿勢，才會讓元長歡最舒服。
因此，坐在她旁邊。
拍的元長歡，松懈下來之後。
才摟着她柔軟的身子，低聲解釋，“赫連岚承認，是她故意用你來威脅你爹與你兄長，并且許諾他們，若是拿下大祁，你們元家還能榮華世世代代。”
“潑天富貴，滔天權勢，無論哪一樣，足夠人心迷，不然，就是不夠吸引。”謝辭淡淡的回道，“你也莫要爲他們傷心，他們選擇了這條路，說明知曉會有這個下場。”
元長歡經過這麽多日，早就沒有之前那麽脆弱，謝辭三言兩語，自然不能将她說的失去理智。
聲音隻是隐隐沙啞，透徹心寒，“我父兄他們不該這樣的。”
謝辭從一邊書案那堆折子裏面拿出了一張，遞給元長歡，示意她自己看。
裏面全都是元棋父子這段時間與臨昭的往來證據。
這是自從他們回了大祁後，便……
難怪赫連岚他們進出大祁如進無人之境，來去自如，當時還在調查誰是内奸，随後查不出什麽便不了了之，現在看來，是他們隐藏的太深。
是啊，誰能想到，帝師大人的嶽家，會背叛大祁呢。
畢竟如今大祁，帝師萬人之上，甚至皇上都要稱呼他一聲老師。
榮華富貴本就觸手可及。
誰會瘋了做出這種事情，偏偏她的父兄就是瘋了。
元長歡手指緊捏謝辭給她的折子，蓦然擡眸，看向他，“我想親自見見赫連岚。”
除了這些東西的驅使，定然還有别的原因。
謝辭颌首，“好，不過見了她，你莫要怕。”
“現在，我有什麽可怕的呢？”元長歡自嘲一笑，她知道肯定赫連岚被折磨的不輕，不過應該是折磨的很可怕吧，不然謝辭沒必要囑咐這一句。
怕她見到赫連岚之後，把他當成心狠之人嗎。
在她心中，謝辭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不過，在她面前，才是溫柔體貼。
對外，他一直都是兇殘的人。
想到這裏，元長歡忍不住想要笑。
笑着笑着，眼淚卻留下來。
順着眼尾，滾落到……謝辭的指尖。
“不要哭。”低啞的聲音染上幾分血腥。
而元長歡詫異擡眸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不對。
“我會心疼。”
也就是一滴眼淚而已。
下意識将眼神落在謝辭指尖，那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被謝辭碾碎，很快，煙消雲散，怔怔的元長歡看到這裏，也沒有哭了。
“走吧。”
謝辭的聲音讓元長歡回過神來，意識到，是謝辭喊她呢，這才擡眸看過去，“謝辭……”
“不是要去見赫連岚嗎。還不走？”
“再不走，人可能要死了。”
一聽這話，元長歡也壓下了其他心思，跟着謝辭離開這裏。
越過了好長一段路。
才到了一個小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