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現在……不過是謝辭的階下囚。
一切雍容華貴，一切尊榮高貴，全都是昨日雲煙，亦或者大夢一場。
現在被謝辭牢牢地綁死在這裏，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在起初掙紮過幾日發現沒用之後，赫連岚如今早就心如死灰。
不過，此時看到謝辭走來。
本來頹然不堪的女人擡起頭來，幹裂的唇角，帶着嘲諷的弧度，“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再見帝師大人。”
謝辭眉目淡淡的看着她，“說不說。”
這女人是個硬骨頭，直到現在，無論上了多少刑罰，決口不提元家父子爲何與她同流合污，謀逆叛國。
赫連岚笑出聲。
“哈哈哈……”
蒼涼悲哀的聲音傳遍整個地牢。
回蕩着。
顯得陰冷又冰涼，詭異而陰森。
赫連岚看着謝辭，笑的眼尾都是血淚。
偏生謝辭就站在這陰森之地，眉眼清明，姿态閑然，端的是如詩如畫。
好一個翩翩貴公子。
可惜，那心是毒的。
狠厲又毒辣，甚至連心愛女人的爹爹都狠得下手，赫連岚笑夠了之後，眼神含着血絲，狠狠道，“謝辭，元長歡知道你殺了她爹嗎？”
“哈哈哈哈，對了，她兄長是不是也被你殺了？”
“她日後還能心安理得的同弑父殺兄的兇手在一起嗎？”
“謝辭，你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孤寡一聲，不得善終。”
謝辭氣定神閑的看着她，眼神無波無瀾，像是看一個死人似的。
等她說完。
才慢條斯理的挽了挽衣袖，“說夠了？”
“嗯，确實該多說說的，畢竟以後就沒機會說話了。”謝辭知曉，從她口中是問不出什麽了，但他也沒這麽容易放棄。
“謝辭，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宮，你若還是個男人，就殺了本宮！”
“殺了本宮啊！”
最後這句話，帶着女人獨有的凄厲，嘶吼。
華貴盡失。
謝辭嗤笑一聲，“确實該死。”
“不過本帝師不會親自動手，你說，堂堂臨昭長公主，成爲臨昭軍隊的軍妓如何？”
“嗯，想必他們一定很高興，有生之年可以品嘗他們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
本來赫連岚瘋狂的聲音，戛然而止。
“謝辭，你敢！”
“你敢！”
赫連岚不斷地搖頭，“不，不要！”
打蛇打七寸。
這女人不怕死，不怕被折磨，可是，她最怕的卻是被侮辱。
尤其是之前被她視之爲草芥的兵士。
軍妓。
是最低賤的女人，甚至都不如外面花樓中的妓子，最起碼妓子還能選擇恩客，而軍妓，确實全部低等兵士的洩欲工具。
沒有尊嚴，爲最下等的男人洩欲。
謝辭，怎麽敢！
怎麽能！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赫連岚不是那種愚蠢的女人，他知道，謝辭是想要跟自己做交易，可她偏偏就不願意看得謝辭得意。
“即便你知曉了前因後果又如何，總歸，隻要元棋一天是你殺的，你的女人，一天就不會原諒你，甚至會殺了你替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