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禦親王率先會說這話,甚至還站起身來,向她鞠躬,元長歡連忙躲過,“父王,您這就折煞我了。”
“當年都是誤會,這麽多年過去了,煙消雲散吧。”
她說的煙消雲散,指的當然是自己與謝辭的前塵糾葛煙消雲散,卻沒有說與嶽卿容的消散,至于嶽卿容,當初次次緻她于死地,還未見面,便指派弑殺盟的殺手,想要将她滅口,無論過了多少年,元長歡都不會忘記。
畢竟這不是普通的誤會,而是生命。
很快,謝輕宴便與謝辭一同帶元渺去練功場,而元長歡與嶽卿容留在廳内。
散了侍女,整個廳内隻有她們兩人。
嶽卿容眉眼淡淡,“你有話想要跟本妃說。”
話語笃定。
若非如此,她那個兒子怎麽舍得把世子妃留下,把不得一起帶着走,現在她留下,恐怕是自己的意思吧。
她這個婆婆,真是過了多少年,都是不招人喜歡。
元長歡雲淡風輕的回道,“王妃依舊敏銳不減當年。”
“有什麽話,就說吧。”嶽卿容滿目都是倦色,這些年來,她是真的潛心修佛,完全不理俗世,上次若非親侄女生孩子,她也不會離開府邸。
這次也是去看望母親。
平時皆是在府中小佛堂,抄抄經書之類。
元長歡明人不說暗話,單刀直入,“當年我尚未嫁入王府,是你買通弑殺盟,要我的命?”
“沒錯。”
“爲什麽?”元長歡聽到她承認,頗爲不解,“當年我還沒有嫁入王府的打算,就算你不想讓謝辭娶我,也沒必要要了我的命。”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也不是爲了你們上一輩的恩怨,畢竟若你想要對我出手,早就出手了。”
上一輩的恩怨,嶽卿容想要算到她頭上,她如何能活到那麽大再動手,嶽卿容可以在她小的時候動手不是嗎。
嶽卿容揉了揉眉心,沉默半響,沒想到元長歡會想的這麽透徹,果然不愧是她兒子看中的女人,若是當初就那麽死了,也是可惜。
“你猜的沒錯,并不是這個原因。”
嶽卿容将手中茶盞放下,撚着一串佛珠,似是過了許久,才徐徐開口,“當時本妃攔下辭兒給他父王欲求娶你的信,加之惡奴挑撥,一時沒轉過彎來,便下了殺手。”
“若非情形緊急,本妃當時不會将你與辭兒乃兄妹之事說出。”
“當時誤以爲你們真的是兄妹,因此才會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情,加之本妃心胸狹隘,看在辭兒的面子上,本妃不求你原諒,隻求能和平相處,就算是爲了辭兒與渺渺。”
元長歡眸色一淩,“你現在還懷疑我跟謝辭的身份?”
“說實話,我很奇怪,你爲何那麽确定,我娘與父王有那種關系,他們說你是魔怔了,可我不覺得,你很清醒。”
“您能将當時的事情,說給我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