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元長歡甚是了解她爹娘,此時的榮遠候府,才是真正的一派陰郁,全都暗沉沉的。
風錦月與元長卿夫妻兩個也在七日後回到了平城,平城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繁華,無論是戰争,還是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對這座城市造成任何的影響。
衆人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街上,繁花似錦。
風錦月扶着元長卿站在榮遠候府門口,看着朝他們而來的元家父母,以及風雅頌夫妻,心裏卻沒有塵埃落定的松弛,而是緊張的問道,“渺渺怎麽樣了?”
“有消息了嗎?”
一路上,元長卿已經得知了渺渺出事,他也想去尋找渺渺,可是卻被風錦月按住了,說他現在如同一個殘廢,還去找人呢,别到時候,還要讓圓圓他們保護他,拖後腿。
元長卿恨不得将自己拖後腿的四肢全都砍掉,最後還是無奈的回了平城,畢竟,他現在若是非要跟着過去,确實是給圓圓拖後腿。
無論他再怎麽恨,亦是顧全大局的,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喊打喊殺,毫無顧慮的大少爺,而是一個真正的經過戰場厮殺曆練的男人。
元家父母因爲這句話,臉色更沉,江暖搖着頭,淚水差點出來,“還沒有消息。”
“不過……”頓了頓,又看了眼這麽多人,便低聲道,“先進屋吧,我們一家人,進去再說。”
元承甯看着爹爹回來,哭着撲進自家爹爹懷中,“爹爹,爹爹,嗚嗚嗚。”
“甯甯好想你。”
向來号稱鐵血硬漢的元小侯爺,此時被自家兒子軟軟的小手抱着,聽着兒子軟糯的哭聲,一個大男人,也差點紅了眼眶。
即便是腿傷着,元長卿依舊費勁的将兒子抱到自己膝蓋上,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脊,“乖,爹爹這不是回來了嗎,别哭了。”
其實更傷心的不是元承甯,而是風錦月。
因爲……她兒子竟然一眼都不看她,簡直将她當成個陌生人似的,風錦月一時沒忍住,淚珠一串一串的落下。
她以爲自己不會哭的,可是當真實的情形發生在她面前的時候,風錦月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淚珠子。
江暖擦幹眼淚,此時緩了過來,注意到了風錦月的難過,主動上前握住她的手,随着她一同看向兒子與孫兒,柔聲道,“孩子很快就會熟悉的,畢竟是親娘,别的比不了。”
聽到親娘這兩個字,風錦月突然想到了,當初她在平城街上,看到赫連岚抱着自家兒子,兒子對她的依賴,就像是兒子是她親生的似的。
每每想起,都是心如刀割,此時江暖突然提起來,風錦月緊咬下唇,讓自己不哭出來,壓着嗓子回道,“我知道,勞您煩心了。”
“應該的,都是一家人。”江暖輕歎一聲,“這幾年,咱們家确實不太幸運,可是又很幸運,最起碼,一家人都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就差圓圓他們。”風錦月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