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孫鏡注意到謝辭的動靜,眼皮子一動,亦是跟着飛身追過去,謝辭在前,看到被宗應捏着脖子的夜莫離,而宗應眼神赤紅,不像是正常的模樣,倒像是走火入魔似的,看着便極爲驚怖。
偏生此時看着明明是處于下風的夜莫離,笑的詭異,而且諷刺的笑容,越發得像是在激怒宗應,而宗應分明是占了上風,那可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要赢的架勢,反而像是臨死之前的最後掙紮。
一看此種情況,謝辭眼神微動。
擡手,一道勁氣,将他們二人強勢分開,甚至在長孫鏡趕來之前,一手拎起夜莫離的後襟,提着六七十公斤重的肉,像是捏着羽毛似的,面無表情。
怎麽着宗應都是自個身邊的人,長孫鏡見謝辭帶走了夜莫離,冷眸微閃,亦是跟着擡手,衣袖中出現一道墨綢,纏繞着宗應跌落的身體,将他提了起來。
謝辭淡漠的瞥了眼長孫鏡,轉身回了大祁的城牆。
長孫鏡沒有追。
反而提着宗應,也回了北周城牆,他們彼此之間都清楚,這場戰争,是誰輸了。
将如同一團爛肉的宗應丢到了城牆上,長孫鏡又是一聲咳嗽,吐出口淤血。
眉眼冷沉的下令,“收兵。”
可惜,來不及了。
下面北周的士兵,已經被大祁士兵一鼓作氣,圍攻的脫身不了,最後五十萬大軍,隻剩下寥寥十五萬,損失可謂是慘重。
謝辭站在城牆上,目光溫柔的看着下方那抹紅色人影,唇角弧度越來越明顯。
結束了。
大祁新皇禦登基第五年,與北周、臨昭聯盟軍打仗的第二年,大祁迎來最得意的一場勝利。
北周三分之一的領土接歸大祁所有,而北周二十二城,包括最繁華的隋城在内,亦是歸屬與大祁,三分天下近百年,如今大祁獨占鳌頭,其他小國除了讨好歸順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當然,這個時候,元長歡對後續事情已經沒有什麽興趣了,她無比期待見到兒子。
至于自己身上的那個人格。
他們現在依舊沒有法子,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謝辭幾乎血洗了北周營地,卻沒有見到玄令,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如同龍曲淵。
“難道他們都是這麽神出鬼沒的嗎?”
回程路上,元長歡低聲問謝辭,眼底全是不解。
謝辭舒緩着眉心,慵懶靠在華麗的轎攆内,聽到娘子同他說話,眉眼鎮定,薄唇微翹,不疾不徐的回道,“要說龍曲淵神出鬼沒也就罷了,至于玄令,呵……”
“若讓爲夫找到他,這次必定讓他魂飛魄散不可。”謝辭嘴上是這麽說,至于實際行動,還要看玄令到底有沒有法子讓他娘子恢複。
若是有法子的話,謝辭不介意讓他活着。
至于如何活着……那就全看他的心思了。
這廂,元長歡聽到謝辭不鹹不淡的話語,黛眉輕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