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沒有見主上如此生氣了,墨河一邊招手讓人收拾屍體,一邊心中感歎。
還以爲主上變得吃素了,如此看來,主上依舊不是吃素的。
這樣也好,主上還是那個主上。
“跟上。”謝辭冷聲說完,直奔後山。
元長歡輕而易舉的到了後山,卻沒有看到玄令的身影,隻有幹淨清澈的一彎泉水,清泉很小,大概有一個成年男子躺下那麽大,若不仔細看,甚至不會注意到這黃沙中幹淨清透的泉水。
“你在哪裏?”
元長歡揚聲問道。
聲音環繞,幾乎透徹耳際。
可惜,卻沒有人回應她,“玄令,你在嗎?”
“我來了。”
沒錯,她來了,她做好了決定,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她真的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寵愛别的女人,甚至爲她矮下身姿,求得她的歡心,明明自己是那麽愛他的,自己就是屬于他的。
無論是爲了龍曲淵,還是爲了她自己,她都得争取一下。
這個玄令說的是真是假又如何,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什麽比取得身體的使用權,更重要了。
尤其是,她如今卻是不占主動,因爲她占據身體的時間,遠遠不及這一世的元長歡。
“不會後悔嗎?”
就在元長歡因爲玄令是不是騙自己的時候,那道之前在她耳邊響起的聲音,如今又響起。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哪聲音由遠及近,像是那人也近在眼前似的。
霧氣朦胧中。
一個身影像是從雲霧中走出來似的,一步一步,露出真容。
光溜溜的腦袋,清秀卻俊逸的眉眼,看着很年輕,倒沒想到,居然是龍曲淵的師叔,元長歡打量着他,玄令又何嘗沒有打量元長歡。
“你就是玄令?”
“叫師叔,怎麽如此沒禮貌。”玄令笑的平易近人,話裏卻帶着幾分長輩的倨傲。
元長歡聽得出他的意思,并不是在真的想要聽自己喊什麽師叔,而是想要與自己拉近關系而已,如今自己有求于他,元長歡自然是拿的起,放的下,大大方方的喊道,“師叔。”
并且自來熟的湊近,“師叔真的有辦法幫我嗎?”
“那當然,貧僧大老遠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就是爲了你。”玄令笑眯眯的回道,“不過,如今師叔有個問題要問你,隻要你答得好,師叔現在就能讓你占據這身體的主要使用權,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元長歡腦子裏立刻敲響了警鍾,這個世間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現在還沒有幫她呢,就開始開條件了,不過這樣也好,總比無條件幫她更讓她憂心。
于是乎,元長歡定了定神,平靜的問道,“師叔想要我回答什麽?”
“你可還記得秦瀾滄?”
“……記得。”大概是許久沒有人跟她提起這個人了,元長歡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宛如上輩子的事情。
“他怎麽了?”
“你可曾喜歡過他?”
從一個和尚口中吐出喜歡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