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謝辭的衣袖，一本正經道，“謝辭，我想去戰場看看。”
“是去戰場，乖，跟我來。”當着外面一堆将領士兵的面，謝辭絲毫沒有半分要松開她的意思，反而握着她的手更緊。
“喂，你先松手，好多人看着呢，你不要面子了？”元長歡心裏惦記着哥哥，現在害得操心謝辭的面子，簡直心力交瘁。
看着她無力的可憐模樣，謝辭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十分憐惜，“放心，我跟兒子不一樣，我不要面子的。”
聽到謝辭提起兒子，元長歡本來緊繃的面容，終于稍稍舒緩一些。
哥哥出了事，她不希望兒子再有事，現在元長歡無比感謝謝辭的提醒，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當真要把渺渺帶過來了。
若是把渺渺帶過來，萬一渺渺再出點什麽事兒，元長歡覺得自己才是更無力承受。
臨到戰場，謝辭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低聲道，“爲夫麾下有一軍醫，專門治療這種創傷，今夜便能到此地，元小将軍不會有事。”
元長歡紅唇動了動，沒有再說别的話，隻是輕輕颌首，“那就好。”
戰場，站在高牆上。
元長歡手撐着雨傘，看着下面被雨水洗刷後的戰場，血水逆流，滿目瘡痍。
與之相反的是一線之隔的北周戰場，晴空湛藍，黃沙将所有血腥遮擋，若非隻有一線之隔，如何看得出，這其中詭異。
一步之遙，天地之别。
遙遙看着遠方，元長歡低聲道，“這就是有異之處？”
“天助北周？”
“呵……”
謝辭垂眸看向元長歡，隻見她眉眼之間具是嘲諷，不疾不徐的回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長孫鏡身邊又有了什麽呼風喚雨的能人異士。”
“你有嗎？”元長歡想到謝辭那一堆門客，皆爲能人，擡眸看向他，突然問道。
聽到元長歡的問話，謝辭薄唇輕抿，“呼風喚雨者，天地少有之，最起碼，爲夫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
遠遠地，元長歡陡然定睛，“你看那邊。”
下巴輕擡，指向對面的高牆。
謝辭順着元長歡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從對面的城牆上，能看到一高一矮，兩人亦是站在上面，朝他們看過來。
目明如元長歡，也隻能隐約看到，旁邊那個是個胡子雪白的老者。
“是那個老頭兒嗎？”
謝辭眯了眯鳳眸，早在上來之時，他就看到了對面的兩人，隻是沒有開口而已，如今娘子提起，他自然不會當做沒有看到，氣定神閑道，“可能。”
“啧，問你也沒用，不如自己去查。”
喊來殘痕，讓他通知江源，從弑殺盟内調集所有關于奇人能士的記載。
尤其是近幾十年出沒的。
弑殺盟中的資料，她都快要長毛了，也該派上用場。
謝辭見元長歡在自己面前，已經絲毫不掩飾弑殺盟的存在，薄唇輕輕翹了翹，目光逼視對面。
而對面雪白胡子老者旁邊的高大挺拔的男子，亦是擡頭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