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閉了閉眼睛。
壓制下内心的狂躁。
想要殺人的暴戾。
滿臉可憐的看向元長歡，“圓圓，我錯了。”
“爲夫錯了，你想要怎麽懲罰爲夫都行。”
玄令的一句話，點醒了謝辭，他早該懷疑的。
牽引蠱。
如今中了牽引蠱的是元渺。
而元長歡沒有愛上長孫鏡，更沒有解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年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圓圓懷孕，子蠱到了胎兒身上，所以元長歡才能平安無事。
長孫鏡騙了他們。
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隻是後來爲何又要說出真相呢。
這個原因，元長歡也猜不透。
難道當真是爲了元渺嗎？
籌謀這麽多年，爲了元渺，一夕改變。
元長歡不敢相信，更不願意相信，長孫鏡會對他們母子有這麽大的感情。
“懲罰？”
“你什麽都答應？”
元長歡一連兩個問題，讓謝辭看到了希冀。
隻要她願意懲罰他，是不是說明，她也會原諒他。
可是，下一刻，元長歡的話，讓謝辭眼底的火焰瞬間熄滅。
“隻要你答應和離，我們便一筆勾銷，自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若渺渺想要認你，我也不會阻攔。”
“做夢。”謝辭被元長歡這話刺激道，“除了和離之外，我什麽都答應你。”
長孫鏡在一旁按住了心口。
夜莫離一看到自家太子爺，立刻撲了過去，“蠱毒又犯了，不好！”
“娘親，好難受，渺渺好難受。”
本來在元長歡懷中乖乖躺着的元渺，突然睜開眼睛，白嫩的小手捏着心口掙紮。
元長歡幾乎抱不住他。
一雙大手立刻接過了元渺。
謝辭看到自家兒子痛苦的面容，神色越發沉重。
“你把孩子還給我！”
元長歡慌了。
謝辭冷寂的看着她，“我是他的父親，不會傷害他。”
說着，擡手拿出一枚瑩潤的藥丸。
塞入元渺的口中。
這個是牽引蠱的克制藥物。
之前長孫鏡的那一枚在三年前讓給了元長歡。
謝辭手中的這一枚，是他從龍曲淵那裏拿到的。
“這是什麽東西？”
元長歡問道。
知曉了渺渺身份，謝辭不會傷害他，所以元長歡并未阻止。
“好東西。”夜莫離扶着長孫鏡坐到了假山上，長孫鏡依舊能保持面色不變，隻是衣袖下的手，顫抖的不像是自己的。
這種克制力，連玄令都忍不住贊賞，“長孫太子不愧是長孫太子，連自制力都這麽強。”
随後看向元長歡，“小丫頭，你的救命恩人，因爲你而承受痛苦，你的兒子也因爲你，承受痛苦與危險，你确定不讓他們徹底……”
謝辭卻冷冷的看向玄令，“墨塵，将他帶回去，大刑伺候，先上刮刑，若是他不招，再上宮刑。”
“再不招，弄死。”
“讓他帶着秘密下地獄好了。”
“總歸，沒了他，龍曲淵也會願意告訴本世子。”
說罷，修長的手指一擡，示意墨塵将人帶走。
“謝辭，你……”玄令想要罵人，可是卻發現自己罵人的詞彙十分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