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也好。
沒有那麽好看,看她如何去招惹野男人。
謝辭閉了閉眼睛,壓下了心底的郁氣。
卻壓不下心底的狂躁。
他想殺人。
特别想宣洩。
不然,如此面對她,謝辭覺得元長歡遲早會成爲他手下的一具屍體。
放下藥膏,謝辭飛快的轉身離開。
步伐極快。
走的極快。
風吹起他的衣袍。
烈烈而響。
嘭的一聲。
房門被猛地合上。
就在此時,元長歡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神落在不遠處桌上的藥膏上。
擡手摸了摸滾燙的額頭。
粘粘的,是藥膏……
誰塗得呢。
她似乎聽到謝辭的聲音了。
“怎麽可能是他。”
元長歡張了張嘴,苦笑一聲。
謝辭怎麽可能還會替她上藥,謝辭恨不得淩虐死她。
“世子妃,喝藥。”
床帳撩開。
嬷嬷闆着臉,手端着一大碗湯藥。
跟元長歡說了一聲之後,便強勢的扶起她的身子,将藥灌進她口中。
“咳……”
苦澀的藥在口中蔓延開來。
嗆得她不斷咳嗽。
嬷嬷依舊毫無報表情,強勢逼迫元長歡咽下藥後,扶她重新躺下。
随即端着藥碗轉身離開。
“咳咳咳……”
元長歡咳嗽的肺都要炸了。
淚花四濺。
閉着眼睛,昏昏沉沉。
身旁有人來來回回,她皆不知道。
睡夢中,全都是猩紅,要麽便是蒼白或者一望無際的黑暗。
元長歡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七天七夜。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沉,眼神迷離。
整個人瘦到隻剩下骨頭。
幾乎脫相。
伺候她的依舊是那兩個嬷嬷,身邊也沒有謝辭的蹤迹。
元長歡頭一暈,好不容易緩過來,問道,“謝辭呢?”
“世子爺行蹤,老奴們不知。”
嬷嬷冷硬開口,給元長歡喂粥的時候,見她不張嘴,又開始道:“世子妃最好好好用膳養病,身子是自己的。”
“他可有來過。”元長歡淡淡的問。
眼睛因爲睡過這段時日,倒是明亮了許多。
隻是因爲消瘦,而顯得沒有神韻。
聽到元長歡的話,嬷嬷将勺子放到元長歡唇邊,硬聲硬氣,“并未。”
元長歡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更不知道自己在沮喪什麽。
不等嬷嬷開口,自己便張嘴,咽下了粥。
一口一口。
像是活着淚水似的。
苦澀。
……
又過七日,距離元長歡離開平城,已經将近一個月。
這段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遠在千裏的平城皇宮。
接到了臨昭國的求和信。
臨昭國長公主親赴大祁和親,以表達臨昭國的誠意。
誰都不想打仗。
尤其是現在内憂外患嚴重的大祁。
之前與北周關系密切,乃友盟之國,如今北周太子一事,讓大祁與北周關系徹底破裂。
而今臨昭國向大祁抛出橄榄枝,大祁豈有不接之禮。
若是不接,豈不是将臨昭往北周推。
三國鼎立,一旦兩國聯合,屆時被孤立的國家,便會陷入窘地。
大祁皇帝甚是歡喜,在臨昭國派人前來之前,便開始下令做好迎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