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在謝辭的眼皮子底下,扶起秦瀾滄。
絲毫不嫌棄他身上的血迹,會弄髒她一身幹淨的華服。
白色的狐裘披風上瞬間沾滿鮮血。
秦瀾滄沒想到元長歡會來,更沒想到她會扶着自己,似乎與自己站在一邊。
頗爲不可置信,“我這是死了嗎?”
“還是在做夢?”
“小元姑娘,真的是你嗎?”
秦瀾滄被元長歡溫涼的手握住,耳邊傳來女子綿軟又靡麗的聲音,“是我,不是做夢,這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主動握住他的手。
白玉似的手指,亦是染上了礙眼的血迹。
秦瀾滄瞬間狂喜,狂喜過後,吐了口血,想要掙開元長歡,“小元姑娘,你離我遠點,我身上血氣重,怕沾到你身上。”
“我不怕。”
元長歡定定的看着秦瀾滄。
桃花眸在寒霜下,滿是笃定與沉靜。
“圓圓,過來。”
謝辭涼薄的聲音盛滿森冷怒意,重複一遍。
這次,比之上一次,多了不耐與暴躁。
可惜,元長歡置若罔聞,與秦瀾滄并肩站在一處,對他低言細語,“我送你們回去。”
不遠處,玄令負手而立,笑的似乎與天地溶于一體。
身上的錦繡華麗袈裟,被風吹的狂亂。
元長歡扭頭便看到了玄令,眉宇間均是冷然,“還不過來幫忙?”
“女施主開口,貧僧豈有不幫之理。”
說罷,玄令當真聽話的走向元長歡。
謝辭唇角的笑意越發料峭,墨色如黑夜的鳳眸深沉,薄唇微啓,“墨塵,全誅。”
話音一落,衣袖中的墨綢出手,如蛇般纏住元長歡的腰肢。
不過刹那。
元長歡便感覺自己騰空而起。
“謝辭,你……”
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謝辭帶走的時候,陡然,墨綢碎裂,身旁的玄令手持玉蕭,飛向謝辭。
腰間一松。
整個人憑空落下。
“女施主,這次小僧要是救了你,你可得拜小僧爲師啊。”
一邊纏着謝辭,玄令一邊不忘了跟元長歡談條件。
元長歡卻站在原地,看着打鬥的兩人,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可沒要你救,您請便吧。”
雖說如此。
元長歡卻不覺得自己能離開。
倒是身邊的秦瀾滄,在她耳邊低語,“小元姑娘,我知這次走不了,但你千萬不能再認賊作夫,他是殺害你哥哥的元兇,當初我與元正将前往邊境,遭遇殺手,幸而得救,就連我們反被臨昭埋伏都是謝辭的手筆,這次若非被你碰上,我恐怕就屍骨無存了,你一定要謹記,他的話不可信!”
“咳咳咳!”
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雖然話語很輕很快,但是元長歡卻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好了,你别說話了,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元長歡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了。
卻沒有帶他趁機逃走,反而……
回身看向謝辭他們,桃花眸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