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的邪氣,穿雲破月人來。
他等她醒來。
身上輕薄的薄被滑落,露出謝辭縱橫交錯全都是齒印爪印的胸口,因爲倚在軟枕上,所以看到後脊,可以想象。
胸前都如此狼藉,背後會是如何慘狀。
不過謝辭沒等到元長歡醒來,卻等到了隐易歸來。
大抵是昨夜太累,元長歡睡到辰時後,依舊毫無醒來迹象。
房門被輕輕敲響,“世子爺,屬下有要事禀報。”
謝辭看了眼元長歡。
輕緩慵懶的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松松在腰間打了個結,毫不掩飾胸口的印記,清潤如畫的面上,此時邪魅詭谲。
眼角眉梢都是撩人唇色。
像是被世子妃附身了似的。
這夫妻待久了,還真有夫妻相?
隐易一看到自家世子爺,腦子裏莫名想起這句話。
謝辭眸光冷然,“千佛寺如何說?”
“主持說并未記載過這枚平安扣的開光,所以平安扣并非在千佛寺開過光,恰好當時玄令大師也在,大師說,他上次做了對不起您的事,當做道歉,他告訴屬下平安扣是六皇子與蘇倚墨搞的鬼。”
“那日,玄令大師恰好路過千佛寺的功德堂,撞見蘇倚墨将這枚平安扣贈給六皇子,當時玄令大師以爲他們私相授受,作爲一個有素質的出家人,玄令大師說他要非禮勿視。”
“卻未曾想到,竟在屬下手裏見到了這枚一模一樣的平安扣。”
聽隐易解釋完,謝辭冷笑一聲。
玄令這狗和尚,若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區區如此就能求得他原諒,當真做夢。
折添早已現身,一聽隐易此言,立刻恍然,“恐怕陳嬷嬷就是在千佛寺遇害,被人頂包的,沒想到啊,表姑娘竟然早就跟六皇子勾結在一起,謀害世子妃。”
“女人的仇恨太可怕了。”
見折添話太多,隐易瞪了他一眼。
折添立刻收聲。
默默地看向世子爺,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一切是表姑娘與六皇子的陰謀,要如何處置他們?”
謝辭鳳眸如潭,冷冽清寒,薄唇輕嗤,“如何處置?自然是狠狠處置。”
說罷,謝辭親自去了清和院。
大張旗鼓,侍衛帶刀,氣勢洶洶。
嶽卿容接到消息後,親自出門,看着氣定神閑,眉眼卻冰冷如斯的親生兒子,呵斥道,“辭兒,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謝辭斂眉回道,“母妃身子不好,便好好休養,日後莫要将什麽烏煙瘴氣的東西帶回府中。”
說罷,擡手下命,“将蘇倚墨及其下人,全部丢出去。”
“送回她的禹州老家。”
禹州距離平城千裏之外,四面環山,極爲清貧。
謝辭如今将蘇倚墨這麽美若天仙,心比天高的女子丢到哪裏,簡直比殺了她的懲罰更重。
可見他真的怒了。
“這是何意?”嶽卿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謝辭,一進門就喊打喊殺,現在還将人流放,蘇倚墨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竟然将她向來從容理智的兒子氣成這樣。
“何意?母妃可自己去問。”
謝辭瞥了眼不遠處那個面色鎮定的美貌女子,語調淡漠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