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辭也是這麽想的。
“好。”
略一沉吟,謝辭眸色越發冷意沁骨,“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這次,我承你之情,但隻是我而已,内子不欠你,日後望你遠離内子。”
“……”龍曲淵邪靡的眼尾上挑,低笑一聲,佛性梵音,卻靡麗妖絕。
若非受師傅臨終所托,龍曲淵顧忌現在還在通天閣沉睡。
而不是遊走于滾滾紅塵。
不過謝辭的心思他很清楚。
“行,你欠我的。”
語調戲谑,不疾不徐。
謝辭不在意他的話,起身抱着元長歡進了内室,龍曲淵随之而去。
不過盞茶功夫。
龍曲淵的身影便消失在禦親王府。
一個時辰後。
元長歡下半身湧出血迹。
謝辭親自一點點的爲她處理幹淨。
手指從最初的顫抖,泛白,到後來的麻木。
眼神看着她流血的位置,這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
他卻無能無力,隻能看着他一點點流逝,化成血水。
水盆的水,已經從清澈變成血水。
白色的巾子,也染成紅色,洗不幹淨。
換了盆水,換了個巾子。
謝辭繼續機械的重複方才的動作。
眼神麻木,動作麻木,卻沒有一點讓元長歡感受到不适。
自從龍曲淵給元長歡抹去記憶後,元長歡甚至從夢魇中抽出來。
安安靜靜的睡在床榻上。
對身體裏流逝的一切,毫無感覺。
想到元長歡那個絕望與恨意膠着的眼神,謝辭捏着巾子的手驟然一緊……
最後深吸一口氣。
将水潑掉,巾子化成粉末。
随後給元長歡換上嶄新的寝衣,一切都毫無瑕疵。
等處理完畢一切。
天也亮了。
“去通知榮遠候府與禦親王府,世子妃懷孕乃烏龍,把錯脈的府醫已經處置。”
“世子妃因此病倒,日後不準再提此事,誰若在世子妃面前提起,格殺勿論。”
“聽卓,你親自去跟玉緞說。”
“是。”
很快,天徹底大亮後,整個禦親王府與榮遠候府都知道世子妃懷孕的事情是一場烏龍。
據悉,世子爺大怒。
府内府外,皆是風聲鶴唳。
榮遠候府。
接到這個消息後,風錦月驚得手上的茶點都掉到地上。
“圓圓真的沒有懷孕嗎?”
“不可能啊,她那樣子,怎麽可能是沒懷孕?”
元長卿将她掉地上的茶點撿起來,用紙包包好塞懷裏,準備等會帶出去喂狗。
而後回道,“我等會去禦親王府看看妹妹,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麽就查錯了呢。”
“禦親王府的府醫醫術真是太差了。”
元長歡稱病的消息并未傳到榮遠候府。
所以元家人,隻以爲是她懷孕之事查錯了。
風錦月總覺不對,“前三個月胎坐不穩,你說會不會圓圓被人害的流産了,然後禦親王府怕我們爲難,才想出這種法子堵住我們的嘴?”
一聽風錦月這話,元長卿立刻反駁,“這不可能,謝世子不是那種人。”
“光風霁月,君子翩翩的謝世子豈能做出這種掩耳盜鈴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