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醫一邊診脈一邊低聲回道,“卻又不妥,卻又查不出哪裏不妥。”
“不過這種喜脈,老朽似乎在那裏見到過。”崔神醫松開手之後,斂眉沉思。
“世子妃這一胎,看似很穩很實,然而穩中有亂,若是普通大夫定然感覺不出來,會誤以爲世子妃的這一胎坐的穩。”
謝辭聽着他的話,手握住元長歡在薄被下的手指,滑動。
語調淡漠冷冽,“可還有解救之法。”
“并未找到根源,恐怕難。”
崔神醫沉思片刻,陡然開口。“老朽想起來了!”
一聽此言,謝辭鳳眸瞬間淩厲,灼灼的看向他,“什麽?”
“當初老朽去臨昭國的一個鎮子裏出診,有個臨産婦人,便是這種脈象。”頓了頓,崔神醫的神色驟然變得凝重,沉沉的看向謝辭,一字一句,“那個婦人後來生出的孩子,是個死胎,并且是扭曲畸形的死胎。”
“如今世子妃的月份尚淺,若世子爺相信老朽,便将這服藥給世子妃服下吧,将養一個月,世子妃的身子便會徹底康複。”
“等到月份大了,到時再處置,恐怕是容易一屍兩命。”
謝辭衣袖下的手指捏成拳頭。
手背上的青筋直冒。
手指幾乎掐進手心,手心已經全是青紫痕迹。
“這種情況,如何形成的?”
謝辭從齒縫中,費盡了平生所有的壓制,才沒有讓自己崩掉。
崔神醫歎息一聲,沉聲回道,“恐怕是什麽陰毒的法子,若是老朽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臨昭傳來的,世子妃可有接觸什麽臨昭來的人?”
“并未。”
臨昭人,不得進入平城。
圓圓怎麽可能接觸到這種人。
崔神醫搖頭,“那老朽便不知了,唯有臨都那邊才有這種陰毒術法,并且大夫是查不出來的。”
“世子妃這種情況,老朽還是建議将孩子流掉,您與世子妃還年輕,很快就會在有。”
言盡于此。
至于謝辭會不會聽,崔神醫便管不着了。
崔神醫很快被隐易悄悄送走,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謝辭抱着元長歡,直接從正屋與書房連接的房門,進了書房。
龍曲淵等的快要睡着。
才看到抱着元長歡進來的謝辭。
邪魅的眉宇微挑,眼神清透,“你把她弄暈了?”
謝辭低應了句,居高臨下的看着依舊懶躺在軟榻上的龍曲淵,“起來。”
“你可以把小圓圓放到本座懷裏,本座不介意。”龍曲淵依舊靠在軟榻上,朝着謝辭伸出雙臂。
謝辭就那麽無波無瀾的看着他。
也不動彈。
與他對視。
龍曲淵看着他一副隐忍又空洞的神色,緩緩起身,“行吧,看在你要承受喪子之痛,本座讓着你。”
謝辭對龍曲淵的話置若罔聞。
轉而将元長歡輕輕的放到軟榻上。
順便給她順好了衣裙。
細細看去。
元長歡像是平靜睡着了似的,紅唇還微微翹着。
謝辭凝視着她,卻對龍曲淵道,“崔神醫說,圓圓中了陰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