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呆愣愣的瞪着床帳。
嚴嬷嬷神情微緊,伸出手往孩子眼前晃了晃。
他的眼珠動都不動,像是沒看到似的。
忍不住思緒萬千,這孩子是個癡兒還是個瞎子嗎?
當年世子爺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是有美譽的天才神童了。
怎麽可能第一個孩子,是這副德行。
除了這長相之外,哪有半分世子爺幼時的鍾靈毓秀。
嚴嬷嬷滿目不可思議。
楚月在嶽卿容的房内待了許久。
次日一早,便同嶽卿容去了行止軒。
自然……帶着楚挈。
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給元長歡添堵的。
楚月何等聰明,如何不知自己若想要讨好王妃,就必須聯合她一塊欺負世子妃。
爲了得到嶽卿容的信任,楚月自然她說什麽,就做什麽。
換了一身錦繡素雅長裙,绾就了繁複發髻,如今的楚月,一掃原本的灰頭土臉,宛如從小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
毫不怯場,書香氣濃厚。
“世子妃,王妃與楚夫人來見您了。”
外面傳來于姑頗爲高揚的聲音。
趾高氣揚。
這辣耳朵的聲音,太過刺耳。
閉目養神的元長歡漫不經心的睜開那雙淩冽的桃花眸,“楚夫人是誰?”
“當然是咱們世子爺的側夫人了,世子妃還不速速來見。”
于姑依舊是趾高氣昂的語氣。
鼻孔放大,下巴高擡,狐假虎威。
呯。
沒等她得意太久。
一個茶盞從窗内呼嘯而出,呯的一聲砸到她的腦袋上,随之而來的是元長歡慵懶散漫的話語,“那裏來的母狗在吠,吵得本妃頭疼。”
“哎呦哎呦。”
本來還趾高氣揚的于姑,被這突如其來的茶盞砸的倒在地上哀嚎。
院外的嶽卿容與楚月恰好走了進來。
便看到院中疼的打滾的于姑。
王妃心中不悅,“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母妃自己的狗,得好好看着,免得不小心驚擾了人,被打死。”
“到時候,母妃豈不是又少了一條會叫的狗?”
元長歡慢悠悠的打開房門,斜倚在門口,語調散漫又輕佻。
本就媚色橫生的眉眼,因着這故意慵懶,越發的濃豔瑰麗。
此等豔色,恰好是長輩最不喜歡的顔色。
果然……
嶽卿容臉色越來越差,“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指桑罵槐。”
“誰給我的膽子啊?”元長歡故作思索了一番,随後巧笑嫣然,“母妃恐怕最清楚,當然是太後娘娘給我的膽子了。”
“難道母妃又想越過太後,教兒媳如何做人。”
元長歡以往看在謝辭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不同她撞上。
現在嶽卿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元長歡與嶽卿容對視之時,一道溫雅如水的女聲響起。
“兩位貴人可否聽楚月一言。”
元長歡聽到她的話,眼都不擡,涼涼回道,“否。”
一個字,噎的楚月垂下眼眸。
下一刻,嶽卿容卻開口道,“說,有本妃在,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