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卿容恰恰開口,“五年前,辭兒确實在靖州辦了趟差,且是密差,所以外人不會知曉辭兒在靖州。”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除了楚月真正見過謝辭外,不可能知曉他當年行蹤。
這個女子必然與他有關聯。
她身邊還有個與謝辭一模一樣的孩子,甚至連謝辭的親生母親,都毫不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
越想,元長歡的心越沉。
謝辭握着她的手越發用力,元長歡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難怪謝辭要滴血認親。
他這是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過是嗎?
所以才想要滴血認親?
第一時間發現元長歡的反應不對,謝辭緊緊反握。
在她耳邊低語,“相信我。”
鳳眸幽暗沉遂,深不見底。
這三個字,落在元長歡耳中,卻顯得執拗又蒼白。
元長歡并未回答,眉眼微微低垂,眸光不經意落在那個孩子身上,容貌像極了謝辭,精緻如畫,甚至比阿禦還要好看上幾分,可惜,漂亮的鳳眸,呆滞無神。
除了手緊抓着那個名爲楚月的女子衣袖外,其他毫無反應,宛如一個人偶娃娃。
确實不像是正常孩子。
這邊聽謝辭說要弄清水後,楚月像是松口氣。
低低呢喃,“隻要确認挈兒是謝郎的孩子,是不是就能救挈兒了?”
嶽卿容語調笃定,“自然,謝家骨肉,不可能流落外頭受委屈。”
随後嶽卿容看向元長歡,“你說是嗎?”
元長歡神色收斂,冷嘲道,“母妃問我何意,難道說若這個孩子真是謝辭的,那我給他們母子讓位?”
“讓位倒是不必,你與辭兒夫妻恩愛,母妃自是懂得,楚月生養挈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謝家當然不能虧待了她,挈兒若爲辭兒長子,母憑子貴,做個側夫人也綽綽有餘。”
嶽卿容不疾不徐,将話與元長歡說清楚。
元長歡眼神越發的清冷。
讓她那張本就華豔無雙的容貌越發的灼灼逼人。
謝辭在元長歡發怒之前,擋在她身邊,眼神擦過唯恐天下不亂的母妃,落在一旁看似悲切實則從容的女子。
心思莫測。
普通女子,不可能得知他五年前去過靖州。
更不可能知曉他曾在靖州重傷高燒。
重點是重傷那段時日,他确實昏迷過。
還有那個跟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孩子。
一切都透着詭秘。
而且她既然敢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也就說明,她胸有成竹。
“清水來了!”
很快,聽卓親自端着一盆清水進來。
“滴血。”
謝辭向來溫潤的面色,此時一片寒涼。
聽到謝辭之言,楚月牽着那個孩子的手走來,母性濃厚,“挈兒别怕,這是你爹爹。”
“他不會傷害你的。”
溫柔妥帖。
一雙美麗的手,不斷刺着元長歡的眼睛。
心越來越沉。
當看到謝辭與那個孩子的血溶在一處時,元長歡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冷風猛地灌了進去。
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
“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