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以往的鎮定自若。
“玩夠了嗎?”
低低啞啞的聲音,染着幾分莫名的詭異。
元長歡後退兩步,看着謝辭臉上那宛如貓胡須似的一半臉,相當滿意的點頭,“沒玩夠啊,你要怎樣?”
雙手環臂,眼底挑釁的意味甚濃。
一副我就要玩,你能拿我怎麽樣。
這無恥的作态,簡直如方才秦瀾滄如初一轍。
謝辭眼神驟然沉下來。
就在元長歡以爲謝辭這個小氣僞君子會過來抓她,以牙還牙的時候,他竟然一言不發轉身出了内室。
在洗臉架子上,修長的手指在盆中浸泡一會,而後慢條斯理的淨面。
元長歡踢踢踏踏的跟在他身後。
看着他的動作,咬手指。
謝辭即便是做淨面這般煙火氣十足的事情,也能做的優雅矜貴,斯文至極。
“謝辭,你今天很奇怪哦。”元長歡見他動作緩慢,忍不住催促,“洗個臉都這麽慢,你是烏龜嗎?”
謝辭依舊平心靜氣的拿起軟帕,擦手擦臉。
動作徐徐,煞是養眼。
但也不能否定謝辭動作真的很慢就是了。
元長歡本來就是急性子,見謝辭慢吞吞的,兩三步上前,拽過他手上的帕子,墊着腳給他囫囵往臉上亂擦了兩下。
“你幹嘛不回答我的話!”元長歡一邊給他擦臉,一邊氣呼呼的問道。
謝辭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的兩隻爪子從自個臉上拿下來,幽黑靜谧的鳳眸深深的看着她,“你想聽什麽?”
“什麽叫……”她想聽什麽。元長歡直視他的雙眸,眼底滿是奇怪,小聲嘟囔,“你去哪了,難道被人打壞腦子了,古裏古怪。”
餘光不小心撇到謝辭臉頰上的紅痕,元長歡頗爲心虛,這肌膚比女子還要嫩,她就稍微用力一點,就出印子。
啧,臉皮也沒見真的薄。
将元長歡的嘟囔收入耳中,謝辭松開握着她的手,閑閑落座,看着桌面上那個打了許多叉号的宴客單,薄唇輕啓,“再古怪也沒你古怪,宴客六十,能被你劃掉一半。”
“看他們不順眼,當然要劃掉。”元長歡一屁股在謝辭旁邊坐下,玉指戳着紙上字迹,“你看,鳳陽侯府的人,你忘了……”
耳邊聽着元長歡清脆的嗓音,眼神落在她靈動瑩潤又勾人的纖纖素指上。
本來因爲洗了個臉而冷靜下來的心跳,驟然……蓬勃。
隻是與之前的微亂不同,這次是……心火旺盛。
元長歡毫無察覺,一臉正色的繼續同他說,爲何要劃掉這些人。
最後……
謝辭喉結滾動。
即将克制不住的時候,陡然站起身,“我去書房一趟。”
“啊?”
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元長歡看着謝辭的背影,怎麽跟落荒而逃似的?
元長歡手肘撐在桌子上,桃花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春色削弱幾分,多了的是懷疑。
謝辭今天果然很奇怪。
很快,元長歡便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
謝辭竟然連續三日沒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