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陸豐假惺惺道，“怎麽，世子妃還想要狡辯一番？”
元長歡長睫輕眨，桃花眸潋滟生波，紅唇優雅微啓，“允許六皇子一家倒打一耙，還不允許我辯解兩句？”
說話時，目光卻落在低着頭，毫無存在感的路拂柳身上。
難怪葉檀這麽久都沒有捏死她，原來武功這麽高強，倒是小瞧了她。
“元長歡，你說。”皇上眼神銳利，盯着元長歡。
無論是誰做的，與皇上而言，具是兩難。
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舅家表妹且還是他重用的禦親王府世子妃。
“方才六皇妃所言都對。”元長歡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令衆人嘩然的話。
下一刻。
繼續道，“看到四皇妃快要被撞到，難道臣女就要在邊上看熱鬧，不去扶一把嗎？”
“臣女向來心善，見不到有人在面前一屍兩命。”
“再者，後來路侍妾突然旋轉身子直直的撲向臣女，如泰山壓頂一般，臣女身子骨還算康健，就路侍妾這如扶柳般的身軀壓在身上，三個都承受得住，臣女也好奇，爲何路侍妾身子壓在臣女身上會這麽重呢？”
元長歡的語速很快，但是卻清晰又條理分明，雙膝跪地，“臣女從未有傷害四皇妃之心，再者，臣女與四皇妃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故意害四皇妃小産。”
“望陛下與太後娘娘明察。”
沒等皇上開口，赢陸豐便厲聲道，“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路侍妾就與四皇嫂有仇有怨了，呵，她們都不認識的好嗎！”
元長歡輕描淡寫的瞥了眼赢陸豐，“六皇子護妾心切，本世子妃明白，但是你維護也要有理有據的維護吧，不是一派胡言就是狡辯，誰知道她們認不認識，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嗎？能說點有真憑實據的話嗎？”
看着她鋒芒畢露的眉眼，謝辭目光平靜溫淡，眼底透着幾分滿意，圓圓關鍵時候，倒是條理清晰，能言善辯。
被元長歡堵得啞口無言。
赢陸豐衣袖下的拳頭緊握，看着她這張明豔嬌媚的臉蛋，格外可惡。
“那你就有真憑實據！”
她還真沒有，當時事發突然，除了她們的丫鬟與六皇子一家之外，當真沒有旁人。
不過，元長歡能夠如此坦蕩鎮定的原因是……唐繁繁。
紅唇輕翹，氣定神閑。
“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你們可能拿出證據？”
皇上終于發話了，今日是太後壽宴，得趕緊解決了此事，爲太後賀壽才行。
葉檀立刻道，“有啊，我們就是證人，确實，臣媳有錯，不該與路侍妾拉拉扯扯，但是這謀害四嫂，當真與我們無關！”
“你有證人嗎？”皇上垂眸看向元長歡，語調深沉，“除卻丫鬟之外。”
“她有！”
大明宮外傳來一道肅穆之音。
衆人齊齊看向門口。
除卻左側首席前一個特殊辟出來的席位上，紅袍男子清瘦蒼白的手舉着酒壺，往嘴裏灌酒，對殿内勾心鬥角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