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半響無果,元長歡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冷嘲道,“世子爺請自便。”
說着,便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羽睫顫抖,全身都在訴說着拒絕。
謝辭溫熱的手掌輕撫着元長歡的後背,在她耳邊低喃,“既然世子妃讓本世子自便,那本世子就不客氣了。”
手越發得往前。
元長歡閉着眼,咬着唇。
沒有一點點敞開心扉的意思。
對于謝辭的話,謝辭的動作,甚至謝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不做任何回應。
謝辭動作雖然缱绻纏綿,溫柔小意,但是眼神卻複雜挫敗的看着元長歡繃直的後背。
纖細的身子,繃的緊緊地。
要怎麽哄才行?
确實是自己做的不對,入夜未歸,沒有及時救她,所以現在她生氣應該的,但是……
這小姑娘抗拒他的接近,平靜又冷漠,這才最讓人心郁結。
躺在榻上,謝辭摟着她的身子,良久,才發現她繃緊的身子松弛下來,輕聲喊了句,“圓圓?”
“睡着了嗎?”
柔軟的身子縮在錦被中,及其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謝辭試圖給她糾正,沒過一會,又恢複原樣。
就連睡着了,都這麽難對付。
本以爲元長歡氣兩天就消了,豈料……
平日裏,元長歡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隻要一看到他,立刻繃緊臉色,一臉沉默安靜。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修養了三四日,元長歡在丫鬟的攙扶下,出門透氣。
“世子妃,今日是路家與遲家問斬的日子。”清婉主動提及此事。
見元長歡眼波微動,繼續道,“奴婢聽說路拂柳在路家流放之前,被六皇子納入了府中爲妾。”
“爲妾?”元長歡恢複淡紅的唇瓣微抿,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心高氣傲的女人,爲妾可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清婉應道,“是,世子妃,咱們就這麽輕易放過她嗎?”
元長歡眼角眉梢皆是料峭漠然。
謝辭會留下路拂柳一人,恐怕是六皇子開口了吧,赢陸豐愛美如命,如何會放過這國色天香的香豔美人。
看着世子妃如此冷漠平靜,清婉心中一震,這幾日這對主子的相處她是看在眼中,忙道,“您莫要誤會世子爺,世子爺……”
“世子爺該不會是留下這個女人,想要交給世子妃處置吧!”
想起世子平時作風,這個可能性不小。
不然偏偏留下這個罪魁禍首爲何?
聽到清婉的話,元長歡神色平和寡漠,素手輕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路拂柳。”
即便她如今入了六皇子府,恐怕這心也是懸着吧。
呵,那就多懸幾日。
元長歡桃花眸中閃過一抹潋滟之色。
“圓圓,散步呢?”
走了盞茶,元長歡剛想着回屋,卻聽到謝辭低柔溫雅的聲音。
略略擡眸,便看到倚門而立的謝辭。
薄唇輕勾,光風霁月,鳳眸清清透透的看着她,專注而認真,似乎眼裏隻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