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她張嘴半天都沒說出來,一項都與她關系不大好的沈千秋都看不下去,阻攔了柳甜甜繼續追問。
“該說的小乖都已經說了,你也該知道是什麽情況了,不用非要難爲她了。”
柳甜甜有些難堪地别過了頭,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她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沈千秋直接轉頭看向小乖:“你先下去吧,我跟甜甜說。”
但凡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就沒有不生氣的。
小乖怕沈千秋萬一生氣對柳甜甜不利,沒有動彈。
她的想法并不難猜,隻是掃了一眼,沈千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事情我昨天就已經知道了,如果真的有什麽想法,會對甜甜動手,我從昨天就已經動手了,你完全用不上現在擔心。”
小乖的目光閃了閃,看了一眼柳甜甜。
不過現在柳甜甜沉浸在剛才知曉的這些事兒中,哪裏有心情去回應小乖。
沈千秋催的緊,柳甜甜也不說話,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小乖就算是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不該摻和進去。
沒有得到柳甜甜的回應,她也十分無奈,最後還是壓下了自己的擔心離開了這裏。
沈千秋之前還有些不開心,可惜在看到柳甜甜這幅樣子之後,心中的那些不愉快倒是消失了。
柳甜甜都已經這麽難受了,他再說别的話好像有些過分了。
屋子裏也沒有外人,他抱緊了柳甜甜。
“甜甜,你别多想,我也沒有誤會你的意思。”
沈千秋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昨天的記憶浮上心頭,柳甜甜有些難堪。
“你昨天情緒波動那麽大,就是因爲這個事兒?”
沈千秋倒是有心糊弄過去,可惜柳甜甜目光認真,他不回答就不松口,倒是讓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總覺得回答完柳甜甜不會高興到哪裏去,可惜沈千秋還是沒有狡辯,點頭給了柳甜甜一個回應。
柳甜甜沒有說話,别過了頭,顯然心情不大美妙。
她這壞心情從何而來,沈千秋心中清楚,卻還是沒有開解。
饒是顧及柳甜甜的心情,他今天醒來就沒有對這個事兒有多少關注,說到底是心中不大高興的。
現在倒是好,他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柳甜甜倒是先心情不好了,沈千秋也難免覺得憋悶。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還是柳甜甜受不了這種氛圍,率先跟沈千秋說話。
“你什麽意思?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金湛有這種想法,你就因爲這個跟我生氣?昨天你不顧我的意願,非要到床上去,是爲了向别人證明什麽,還是爲了讓你自己心裏好受?”
柳甜甜知道這個時代對女子名節的看重,平日在生活過程中已經很注重了。
她那裏能想到,就是她已經如此小心了,竟然還能有這種事兒發生。
從來沒有意識到金湛有什麽異樣的想法,現在被沈千秋這麽一弄,倒像是她心中有什麽龌龊一樣。
心中藏着一團火焰,柳甜甜自然就生氣了。
她的怒氣沒有一點遮掩,沈千秋卻是有種意料之中的感受。
昨天之所以一回家沒有直接說出來事情的是非曲折,任由自己心中的黑暗滋生,就是他太清楚,柳甜甜會用什麽樣的态度來面對了。
他冷笑了一聲,壓抑了一天的火氣也不再壓着了。
“那你讓我怎麽想?”
沈千秋的态度倒是出奇的平靜,至少柳甜甜從他這句話中,倒是完全聽不出他真的生氣了。
如果放在她生活的年代,有人追求雖然不見得是個什麽光彩的事兒,可也不至于因爲這個,就讓别人心生不滿。
她看着沈千秋,目光複雜。
“當初我求着金湛帶我出城,隻是碰巧了。我不知道金湛有這種心思,更沒有要利用他的意思。我清清白白,也不怕你多想。”
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這種男女之事上,她是真的沒有什麽經驗。
和沈千秋之前倒是相處的愉快,可自從來到京城中之後,也吵過不少架了,柳甜甜都覺得厭煩。
盛霸天的壽辰臨近,雲翩最近還要給她交到此怎麽主持中饋,她也不願意和沈千秋在這裏浪費時間。
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不管沈千秋的想法如何,柳甜甜直接轉身離開。
等沈千秋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榮王府還哪裏有柳甜甜的身影。
兩個人這次架吵得不明不白的,柳甜甜心中有郁氣,本來都準備好不随便亂想,最後還是忍不住有些流露出了些許。
宮宴的籌辦正到了最吃緊的時候,往常都是娴妃舉辦的。
對方好歹也是突厥的公主,對宮中的一切都算是熟悉,再者也深受盛霸天的喜歡,也知道在平日裏拉攏宮人,倒是沒有什麽事兒。
内務府的這些人也都是看碟下菜的,雖然能仗着雲翩掌管了宮務,不把娴妃看在眼裏,可對雲翩也沒有什麽好感就是了。
這些雲翩也是清楚的,不過一直都沒有鬧到她面前,她也懶得去理會别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可惜内務府的這些都是慣常會踩低捧高的,雲翩自以爲對方折騰不到自己身上懶得管,在這些人看來,就是雲翩軟弱可欺。
人要找死是八頭牛都攔不住的,内務府的這些人顯然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做的事情越來越過分。
雲翩最近每天都跟着這些人打交道被氣得要死,也沒有說過設那麽重話,這些人卻是一個個蹬鼻子上臉,把雲翩的容忍當成他們放縱的資本了。
柳甜甜皺着眉頭看着内務府派來的人,語氣冰冷:“王公公,你說的可是真的?堂堂内務府竟然連這麽點吃食都準備不出來,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些人連雲翩這個正兒八經國公府出來的貴女都不怕,何曾把柳甜甜放在心上。
完全無視了柳甜甜的憤怒,王公公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
“奴才知道榮王妃生氣,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内務府最近已經因爲陛下壽辰的事情,人人都忙成陀螺了,哪裏有那麽多人手同時準備。”
王公公語氣不緊不慢,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傲慢。
柳甜甜的眸光越發冰冷了起來,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帶着怒氣。
“往常那麽多壽宴你們都能準備,輪到這一次陛下的壽辰,讓你們做點事就推三阻四,你們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陛下?”
王公公是宮裏混的時間長了的老人,柳甜甜哪裏是他的對手。
他一聽柳甜甜的話,立馬麻溜地跪了下來。
“榮王妃慎言,奴才不過是一個下等人罷了,哪裏敢看不起主子,榮王妃可不能空口白牙給奴才安這種名聲。”
柳甜甜目光再怎麽難看對方都不放在眼中,她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怎麽解釋,之前那麽多宴會内務府都能準備過來,偏偏這一次你們就人手不夠了?”
關于這個問題,既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柳甜甜使絆子,内務府的人自然早就找好了說辭。
“榮王妃說笑了,内務府的人手一直都是不夠的。之前能準備過來,無非是每次宴會都是提前一兩個月準備的,這一次皇貴妃娘娘隻給了奴才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好多大人不計較報酬沒日沒夜地幹了好多天了,那也是遠遠不夠的。”
他着重提出了報酬兩個字,柳甜甜要是再不懂的對方的意思,那就是個傻子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就是榮王府的下人也沒有敢這麽明目張膽找主子要好處的,不管皇宮多陰暗,在之前柳甜甜的心中,這裏至少是規矩森嚴的。
王公公麻溜地跪下,态度沒有一點不對勁。
“奴才不敢,榮王妃慎言。”
話是這麽說,柳甜甜完全沒有從對方的字裏行間聽出來任何不敢的意思。
“好好好,果然是内務府的人,厲害厲害!”
柳甜甜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王公公,邁開步子就準備離開。
王公公能這麽做,背後也是有人的,自然不怕柳甜甜一個沒有任何其他依靠的榮王妃生氣。
眼看柳甜甜要離開了,他一個做下人的,都敢直接攔住柳甜甜的去路。
“榮王妃且慢,難道這些吃食不準備了嗎?”
陛下的壽辰,既然已經交給了雲翩,就算是雲翩有再多的想法,也肯定要保證先把壽辰舉辦了。
内務府就是吃準了雲翩之前沒有任何經驗,又不願意在皇帝面前暴露自己不會管理宮務的事兒,才這麽有恃無恐的。
若是以往還有心情陪着這些人玩過家家的遊戲,柳甜甜今兒個先是因爲金湛的事兒被沈千秋氣了,想要通過工作平複下心裏的怒氣,又碰上了内務府做這麽惡心的事情。
她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哪裏會被王公公威脅。
“王公公既然準備不了,那我也不強求王公公。畢竟是父皇的壽辰,有麻煩自然要找父皇解決,就不勞煩王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