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在看到柳甜甜的軍令狀之後,他早就自己也寫了一份。
也許盛霸天不會相信他會爲了柳甜甜的軍令狀做保證,有了他自己的這一份,盛霸天肯定是不會再懷疑的。
果然,剛才面上還帶着幾分異樣的盛霸天,看到了沈千秋送上來自己寫的軍令狀之後,目光和剛才不一樣了。
“你是隻想做一年的王爺,還是真的對柳甜甜說的話很有信心?”
這句話就已經說明對方心動了,沈千秋的心中有些激動,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直接在盛霸天的面上表現出來。
“草民保證一定能弄出來這種糧種,我相信甜甜,之前給陛下的種子,就是她弄出來的,想必陛下也已經知道是什麽效果了。”
盛霸天的瞳孔猛然間收縮了一下,沒想到會聽到沈千秋這麽說。
他看向沈千秋的目光中頓時帶着深意,許久之後,才輕聲說道:“當初,你似乎說,那些東西是因爲意外得來的?怎麽,你随便找了一個農婦,非但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難道還是一個農學家不成?”
盛霸天從心底裏是看不起女人的,哪怕柳甜甜當初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沒有多少喜歡,因此說出口的話是一點都沒有給沈千秋面子。
沈千秋也早就想到了盛霸天的回應,對對方的這些想法也算是清楚,自然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盯着眼前的人許久,他還是扯出了清塵道長。
“當初我會和柳甜甜成親,就是因爲清塵道長告訴我,此女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說的再多都沒有這一個名号好用,清塵道長在大盛所有人的心中就是活神仙。
聽到了沈千秋的話,盛霸天臉上出現了驚訝,随即就死死盯着沈千秋,想從沈千秋的神色中看出來心虛。
“朕不相信,你就扯出來清塵道長,是覺得朕現在見不到道長,沒有辦法查證不成?”
聽到了盛霸天的話,沈千秋面上的神色始終很自然,沒有任何緊張。
“陛下現在見不到清塵道長,也總會見到清塵道長的。我說這種話欺騙陛下根本沒有任何用,總有一天你見到清塵道長,就會拆穿。”
盛霸天也覺得沈千秋不像是一個那麽蠢的人,可要讓他相信,一個農婦而已,竟然會得到清塵道長的青睐,他更願意相信沈千秋在說謊。
哪怕是他這個做皇帝的,都很久沒有見到清塵道長了。
“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去問問娘。在娘的心中,恐怕是沒有什麽會比陛下更重要了,隻要是陛下問出口的話,想必娘都會回答的。”
沈千秋似乎隻是随口一說,可聽到了沈千秋語氣中的怨氣,盛霸天愣了一下,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
看着沈千秋時遞給自己的兩張軍令狀,盛霸天猶豫了許久,才回頭看向了沈千秋。
“你比朕想象中的更聰明,也更大膽。”
不知道盛霸天的意思,沈千秋隻是聽着對方的話,沒有回答。
盛霸天也沒有理會沈千秋的反應,看着手中的東西,猶豫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
“罷了,既然這是你想要做的,朕可以答應你。不就名聲而已,肯定是沒有朕的兒子重要。”
他說的好聽,可不見他在之前提起來這件事,沈千秋知道還是所謂的軍令狀起了作用。
皇家本來就是沒有父子的,他心中也清楚,對盛霸天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期望,此時聽到盛霸天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面上的神色閃了閃,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對方最後的決斷。
“皇貴妃的冊封大典在五天之後,在冊封大典上,朕會把你的名字寫入皇家玉牒。”
他總算是松口了,沈千秋的眼中出現了笑意,直接拜了下去。
“草民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盛霸天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
“怎麽,到現在了還自稱草民?”
沈千秋點了點頭:“等到該改口的時候,草民肯定不會讓天下的萬民恥笑陛下的。”
距離冊封大典也就一點時間了,不管是爲了雲翩還是爲了手中的這些東西,盛霸天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難爲沈千秋。
說到底是清塵道長起了作用,他對柳甜甜有了那麽一點信心而已。
當着沈千秋的面兒,他讓劉二喜把兩張軍令狀放進了書房中。
“劉二喜,這兩張東西一定要保管好了,隻要你還活着,這兩個東西就不能丢了,你懂嗎?”
劉二喜立馬跪在了地上:“奴才遵旨,隻要奴才還在,一定會看好這兩張東西。就是奴才不在了,東西也肯定在!”
盛霸天擺了擺手讓劉二喜拿着東西下去了,才看向沈千秋。
“你可聽到劉二喜說得話了?朕今日相信你,所以願意爲了這兩張軍令狀,給你們一些機會。不過如果柳甜甜沒有做到,看在皇貴妃的面子上,朕也許不會殺了你,可你也肯定不會好過,你懂嗎?”
盛霸天沒有提起來柳甜甜,不過這個問題完全不用多想。
如果柳甜甜沒有完成這個工作,就憑着他手中的東西,他就不會讓柳甜甜好過。
沈千秋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既然已經給陛下立了軍令狀,草民就不會讓陛下失望。”
盛霸天點了點頭,不再多說這個事情。
“五天後你帶着她一起進來,冊封爲榮王的事情再議,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身份,朕倒是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不去想盛霸天話中的深意,沈千秋隻是拜了拜:“多謝陛下!”
沈千秋從宮中出來的時候,是帶着笑容的。
雖然軍令狀交給了盛霸天,可能會有些麻煩,但畢竟已經算是有了保障,隻要對方承認了他是四皇子,他就有能力保護柳甜甜了。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他往外走的時候,又碰到了要進宮的盛玄軍。
哪怕是上次已經吃過虧了,看到笑着往外走去的沈千秋,盛玄軍還是十分憤怒,直接喊道:“停車!”
不僅僅是盛玄軍看到了,馬車夫也看到了沈千秋的身影。
上次的事情才剛發生,對方分明打了二皇子,可最後倒黴的人是二皇子和娴貴妃。
這件事過去的時間不久,馬車夫自然是不願意讓盛玄軍和沈千秋再碰上,下意識的就要加快速度過去,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從馬車中傳出來的聲音。
“主子……”
他倒是不敢違背盛玄軍的話,馬車的速度是慢了下來,不過他語氣有些複雜,想要阻攔盛玄軍。
盛玄軍才不會聽一個馬車夫的話,都不屑于和對方說話,等到馬車的速度慢下來之後,徑直從馬車中跳了下來。
沈千秋也看到盛玄軍的馬車了,不過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現在就算是盛玄軍再怎麽倒黴,他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他早就放棄了在現在給盛玄軍找麻煩。
卻沒有想到他是不願意給對方找麻煩,盛玄軍可當真是個厲害人物,當着衆人的面兒就敢又一次停下馬車。
人家既然都已經來了,沈千秋也不能退縮,停下了腳步,對上了盛玄軍的目光。
“二皇子有什麽指教?”
他面上的神色自然,語氣都不卑不亢的,盛玄軍卻是被氣了個半死。
都已經在禦花園中做了花農了,這種奇恥大辱都受了,他定然是已經搞清楚了,自己是怎麽被算計的。
看着沈千秋一副自然的樣子,他眼中的憤怒完全沒有辦法遮掩。
“你上次不是還會污蔑我嗎?怎麽現在就這麽正常了?再說啊,你不是都會自己辱罵自己讓我背鍋嗎,現在怎麽不說了?”
本來就因爲謀士離開的事情心情不好,再碰到了自己的對頭,盛玄軍的心情更是憤怒,和沈千秋說話的時候,聲音不由大了幾分。
感覺到周圍的禁衛軍似乎都往這俄格方向看了過來,沈千秋在周圍掃了一圈,看向盛玄軍的目光中都帶着嘲諷。
“二皇子是上次的虧還沒有吃夠?雖然草民的身份未明,可一切是怎麽回事,二皇子的心中是清楚的,你确定要在這裏和草民争執?”
沈千秋臉上帶着笑意,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好懸沒有把盛玄軍氣個半死。
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盛玄軍是真的沒有辦法想象,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會有沈千秋這麽惡劣的人。
不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沈千秋直接擡頭和盛玄軍對視,眼中的挑釁一點都沒有遮掩。
盛玄軍明明知道自己這一次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每一次碰上沈千秋,他就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樣。
他們倆在這裏對峙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不等他們兩個人再繼續說話,很快禁衛軍的王統領就過來了。
“二位皇子可是遇到了困難,是否有需要卑職幫忙的?”
他的語氣倒是盡量平靜,不過眼中的警惕一點都沒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