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率先回頭看向了金湛：“金公子，我和甜甜不是生意人，我們能說出來的就是我們能接受的方式，如果金公子覺得接受不了，我們的合作也肯定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因此金公子完全沒有必要再繼續跟我們談。”
沈千秋的面色淡然，說出來的話完全讓人聽不出來之前他迫切要和金湛合作。
柳甜甜沒有任何動作，決定不回頭的時候，她就把一切都交給了沈千秋決定。
金湛看着兩個人的互動，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臉上的神色不大好看。
“生意一直都是需要談的，如果你們完全不準備和我談，合作的事情定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雲翩的話和金湛的話一次次的在腦海中出現，柳甜甜猛然間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下意識的就想要直接給金湛把話說死，卻是讓沈千秋攔住了。
“甜甜，不要沖動！”
沒有讓柳甜甜把心中的怒火直接發洩出來，沈千秋擡眼看向金湛，面上的神色自然。
“金公子也已經從金府出來了，也許我們這個要求對金府來說是得寸進尺的，可對金公子自己來說，絕對算不上過分，金公子确定要把關系弄得這麽複雜嗎？”
沈千秋的目光冷然，看向金湛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怒火，似乎金湛再多說一句，他就能直接離開。
金湛瞬間就被定在了原地，離開了金府，雖然他不後悔，可是他能合作的人真的很少了。
除了心中對柳甜甜那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他能選擇和柳甜甜合作，也是因爲這是一個他覺得能掌控的合作夥伴罷了。
現在柳甜甜寸步不讓，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沈千秋，頓時讓金湛有些茫然。
沈千秋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柳甜甜也随之就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你覺得可以，今天我們就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該定下來的契約都可以定下來，以後就是合作夥伴了。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這個要求，我也不強求，以後也就沒有合作的機會了。”
這一次自從和金湛說話，柳甜甜的态度就一直都很強硬，沈千秋自然是知道了。
眼看金湛還有些猶豫，他沒有多想，直接就給柳甜甜撐腰：“那些東西，我也是能賣出去的，金公子并不是唯一的選擇，還希望金公子能真的想清楚。”
沈千秋和柳甜甜的态度都十分堅決，他們顯然沒有給金湛多想的機會。
金湛下意識的不想做這種明顯會吃虧的生意，可他現在的處境，也不能讓他多說什麽。
手指緊緊攥緊又放開，他最終歎了一口氣。
“你們一次次說我金湛是一個真正的生意人，可是在真的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卻是比不上你們，你們這是一點都不給我活路。”
不管他說什麽，沈千秋和柳甜甜面上的神色都沒有任何改變。
金湛一個人也說的沒意思，他現在沒有任何選擇。
面上的神色确實是不大好看，但是最終還是給了對方一個答案。
“我同意你們的說法，契約也可以今天就定了，但是我要多少胭脂，你們要保證一定能給我供應，不然就把方子給我！”
柳甜甜在金湛第二次出聲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次談判的結果了，既然金湛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她也不拿喬，立馬就轉身過來了。
“既然金公子覺得我們能合作，我自然也不會有别的想法。我能保證你需要多少胭脂我都能給你多少胭脂，方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
她面上的神色認真，一點都沒有遮掩自己對金湛的防備。
金湛深吸了一口氣，許久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按照這樣簽了契約。來人，給我拿紙筆來！”
金湛說完了之後，很快就有下人拿了紙筆過來。
沈千秋掃了一眼他拿過來的紙筆，沒有說話，金湛直接看向了柳甜甜。
“沈夫人已經有了想法，不如這個契約也讓沈夫人來寫？”
穿越這種事情已經不新鮮了，可是柳甜甜對毛筆字的使用倒是真的不熟練。
聽到了金湛的話，她的臉色下意識地有些僵硬，而後看向了沈千秋。
沈千秋嘴角不甚明顯地抽了抽：“罷了，你們兩個人是來簽這個契約的，就由我來寫吧！”
聽到了沈千秋的這句話，柳甜甜不由松了一口氣。
沈千秋接過了金湛手中的筆，直接把兩個人剛才說的條件都寫了上去，很快一蹴而就，把筆遞給了金湛。
“契約已經寫好了，你們倆可以先看看。”
金湛接過了筆開始看了起來，柳甜甜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出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印泥，拿了出來。
“我的我就直接簽了，如果金公子看完了，這個契約就可以簽了。”
金湛也是一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之前已經答應了柳甜甜和沈千秋的話，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在好說的，直接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兩份契約由兩個人各自拿好了，才開始說下一個問題。
“我這邊什麽時候開始售賣都可以，不知道你的胭脂什麽時候能弄出來？”
對金湛來說，最能讓他有安全感的就是銀子。
從金家出來了不重要，隻要能讓他早點拿到銀子就行。
倒是沒有想過他會這麽着急，不過這個問題對柳甜甜來說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立馬就說出了結果：“我們已經開始做了，如果你需要先拿的話，明天就可以去我家去拿。”
至于告訴金湛她現在住在哪裏這種弱智的問題，柳甜甜也不會提出來。
恐怕自從他們進汴州城之後，在這些一直關注他們的人眼中就是透明的，她住在哪裏，金湛說不定要比她更了解。
金湛也沒有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就送柳甜甜和沈千秋走了出去。
剛才在别院的時候，兩個人能并肩作戰，從金湛的别院中出來之後，沈千秋愣了一下，看向柳甜甜的目光中帶着幾分遲疑。
“爲什麽這麽看着我？”
柳甜甜很快就感覺到了沈千秋的不對，難免有些茫然。
“我沒有想到，你這一次會這麽堅決，你一點都沒有給金湛賺錢的機會，他竟然也願意和你合作，真的是讓我很驚訝。”
沈千秋也沒有多想，直接就說出了他的想法。
柳甜甜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沈千秋的意思，不由失笑。
“如果有我在，我能一次次的弄出來新的東西，一時間讓他占便宜也沒有什麽關系。可如果隻有我娘和小婵跟他一起合作，讓金湛有絕對的控制權的話，我娘和小婵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她說的很自然，沈千秋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些别的東西。
“你一點都不相信金湛？”
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問出來這個問題，柳甜甜看向沈千秋的目光中都帶着幾分茫然。
“金湛本來就不是一個值得我信任的人，難道不信任他有什麽不對嗎？他之前做的每件事情都算不上喪盡天良，也沒有一點仁心，這種人你能相信？”
說話間柳甜甜還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雖然她和金蝶的關系不好，可一想到金蝶是被金湛這個曾經關系很好的哥哥送給羅崇的，就不寒而栗。
沈千秋看到金湛和柳甜甜相處的那些不愉快似乎是在這一瞬間就消失了，他看向柳甜甜的目光中都帶上了幾分溫柔。
不過他剛才的話，倒是讓柳甜甜想到了金蝶，又一次想到了金湛說的話。
“金湛說金蝶回到了金家？她不是羅崇的小妾嗎？羅崇的被收押了，一個小妾還能過的比羅崇本人好？”
柳甜甜總覺得沈千秋和金湛之間似乎是有什麽秘密瞞着她，問完這句話之後一直死死盯着沈千秋，等着對方的回答。
沈千秋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的神色變了變，卻是沒有回答柳甜甜的話。
本來就心中有些懷疑，再看到沈千秋的這種反應，柳甜甜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沈千秋，你到底有什麽瞞着我的，到了現在你還不準備給我說嗎？”
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威脅，雖然說話的語氣強硬，卻是沒覺得沈千秋會不給她說。
然而注定要讓柳甜甜失望了，即便是聽到了她類似于威脅的聲音，沈千秋面上的神色卻是變了變，還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沈千秋？”
柳甜甜靠近了一步沈千秋，看着他面上的神色，皺了皺眉頭。
下意識的别過頭了頭沒有看柳甜甜，沈千秋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
“沒有什麽好說的，甜甜，我沒想瞞着你，隻是這種事情不能跟你說罷了。相信我，等到你能知道的那一天，我肯定會告訴你！”
沈千秋想了許久才說出了這麽一番話，柳甜甜面上的神色變了變，盯着沈千秋，許久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有對沈千秋說的這些話做出來什麽回應，她直接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沈千秋歎了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