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能是據說,因爲吳達利已經死了,緬國政府從監控錄像上看到他是第一個受到蟲類攻擊的人,但誰也不知道知道沒有監控錄像的那些地區,有沒有人在吳達利之前就被攻擊了。
那天,剛吃完午餐的吳達利悠哉遊哉的在街上走着,這個月剛開始,雖然他的業績離達标還有不小的距離,但日子還長着,沒必要在太着急。
天氣悶熱,就算是在周五的下午,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吳達利抱怨着太陽的過度奉獻,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人行道邊的下水道口,有不少蟑螂正在往外爬,像是逃難一般。
莫非是被一大群老鼠追出來的?吳達利遠遠的站着,這樣想道,他不覺得蟑螂有多恐怖,但不可避免的覺得有些惡心,特别是一大群蟑螂湧出下水道口時的情景。
老鼠在餓極的時候是可以吃蟑螂的,但沒有捕食蟑螂的習慣,自然不會像狼群見到了羊群一樣追趕,事實上吳達利來得晚了一些,如果早來幾分鍾,他就能看到最先逃出下水道的其實是那些老鼠,而老鼠正是被蟑螂趕出來的。
從下水道口爬出來的蟑螂越來越多。漸漸已經有了數百隻,它們像是聽到了某種命令一樣,突然向四面八方散開。離得最近的吳達利就成了首當其沖的攻擊對象。
蟑螂不會咬,沒有刺,飛行能力也十分低下,但它們終究是會飛的,第一隻蟑螂飛起來,一頭撞在了吳達利的臉上,确切點說。是撞在了他因爲蟑螂突然散開感到驚訝,嘴唇微張,露出來的牙齒上。
第一隻蟑螂很倒黴。撞在了牙齒上,但和它一同飛起來的第二隻蟑螂就幸運得多了,它飛進了吳達利的嘴裏。
蟑螂的撞擊沒有什麽力量,但任何人見到有東西朝自己的臉撲過來時都會本能的做出閃避反應。吳達利猛一仰頭。身體立即就失去了平衡,踩在人行道邊緣的腳一滑,摔到了大街上。
一輛汽車正往這邊駛來,看到車前突然有人摔倒,緊急刹車,準備下去揍那家夥一頓,然而車門才剛打開,他就看到那個像是要碰瓷的家夥突然坐起來。“噗”的吐出了一大灘東西。
蟑螂飛進嘴裏,很多人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更别說嘴裏真有一隻蟑螂在爬動,帶着勾刺的足肢踩在舌頭上是什麽感覺?沒有人能夠形容得出來。
所以吳達利吐了,把剛吃下去的魚闆面全部吐了出來,然而那些瘋狂的蟑螂對他的嘔吐物不屑一顧,越來越多的蟑螂從下水道口鑽出來,潮水般的湧向吳達利,很快就将淹沒了。
接着,一輛越野車突然高高飛起、翻轉着砸在地上。
越野車飛起來,是因爲有數隻蟑螂從車窗飛了進去,停在了駕駛員的手上、臉上,駕駛員被吓了一跳,身體僵硬了一下,越野車就撞在了一輛轎車後面,車速快,踩着油門的腳僵直得沒有辦法擡起來,越野車被轎車鏟得飛起,在地上摔成了一塊鐵餅。
躺在不遠處的吳達利已經不再動彈,沒有死去,隻是被吓暈了,他身上覆滿了蟑螂,不停的往他的嘴裏、鼻孔裏、耳洞裏、眼角處鑽去。
交通堵塞了,街上亂了,車裏飛進了蟑螂的人尖叫着打開車門跳下來,要麽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身體,要麽奔力的往後面跑去,但很快就會被蟑螂包裹住,摔在地上。
開着冷氣關着車窗的那些輛裏暫時是安全的,他們可以安坐在車裏,驚恐的看着這一切,聽着蟑螂撞擊在車窗下班上的哒哒聲,努力的壓制着不斷上湧的嘔意。
安全隻是暫時的,因爲就算在都市裏,也不可能隻有蟑螂一種蟲類。
沒過多久,體型較小的蟲子從汽車的縫隙裏爬了進來,有被稱爲米蟲的象鼻蟲,有被稱爲西瓜蟲的鼠婦,還有些跳蚤、衣魚、蠼螋之類的都市常見昆蟲,甚至還從冷風口吹進來幾隻蚊子。
撲打一陣,發現車裏也不安全了,這些人跑出來,被一群群的蟑螂或蒼蠅撲倒。
接着,更緻使的蟲子出現了——蜂類。
這是真正能緻人于死地的蟲子。
虛兌市靠近碼頭的這一片區域,每一個角落都在發生着這樣的事,隻要是人能進入的地方,蟲子都能進入,躲在家裏的人也不能幸免,他們要面對的是恐怖的螞蟻大軍。
沒有人知道吳達利是怎麽死去的,那已經無關緊要。
而這些人的死亡,還隻是附帶傷害。
……
更大的傷亡出現在越國,位于最南方的金瓦、中部的歸安和北部的棉普都有極大的傷亡,城市人口減少了近四分之三。
泰蘭國的尖汶、馬來國的米裏和瓜拉、菲國的巴望都是同樣的情況,而且每一個城市出現的蟲災都隻持續了兩個小時,留下的隻是無數的人屍與蟲屍,從時間線來看,受災城市的先後順序可以畫出來一條彎彎扭扭的線,最後指向了倭國。
倭國政府已經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不知道哪個城市會受災,警報和新聞第一時間就發出去了,可七個城市在三個小時内先後受災,這麽短的時間内,對于一個國家來說,能做的實在很少。
位于最南方的福崎市最先受災,已經有所防備,但能做到了也隻是減少了一些車禍,死去的人并不比東南亞諸國的少。
福崎受災的半小時後,位于北方的大島也出現了災情,大島是一個人煙稀少,離倭國本土離得較遠的一個火山島,風景秀麗,島上有一些零散的小村莊,隻有很少的人知道,在大島下面有一個很隐密的基地。
島上的人死光了,島下的人也死光了,有人試圖逃離,但在船開出去沒多遠也都緩緩停下了,被風浪承載着、起伏着,越飄越遠。
之後的半個小時,再沒有哪個城市受災,倭國人民松了口氣,世界人民也松了口氣,沒過多久就有人指出來,所有受災的國家,都是近年來和華夏沖突最大的國家,基本都有領土争或海域争議,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華夏,而華夏方面卻始終保持着沉默。
沉默意味着什麽?是不屑于辯解還是默認?如果是前者的話還可以理解,恐怕還會得到支持,但若是後者……華夏就太恐怖了。
災難來源于蟲子,都是活生生的蟲子,解剖後和别的蟲子隻有一個區别,就是它們的頭上長出了菌類,僵屍真菌的知名度一下子達到了空前的狀況,很多人猜測那是外星人的武器,也有部分人認爲是大自然的反擊,也有一部分人猜測這些僵屍真菌也帶着 “made-in-華夏”的标簽,這是華夏的生物武器,已經遍布全世界。
所有的推論都很不靠譜,懷疑和猜測對華夏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華夏始終都保持着沉默,猜測這是默認的那些人沉默了,猜測這是不屑的人仍在瘋狂的尋找證據。
始作蛹者于烨,此時正站在倭國首都江都市,這是一座世界級城市,地球的五大金融中心之一,也是世界上最擁護、最忙碌的地方。
在這座都市中,有一個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炎黃覺醒的總部——草神社。
草神社的門口有一架高大的鳥居,往裏走有一個小庭院,兩旁稀稀拉拉種着幾棵粗大的樹木,中間有一條窄窄的過道,過道的盡頭就是古老的倭式建築,也就是草神社的本體
大門緊緊關着,裏面寂靜無聲,事實上從下午四點左右,裏面就一直都沒什麽動靜,草神社裏面的人自然知道,那些城市爲什麽會受災。
泰蘭國基地的文件少了很多份,這是最讓輝煌同盟郁悶的,他們的基地暴露了,多年的精心布置算是白廢,這一切都歸咎到了于烨頭上,因此他們報複了于烨,也等待着炎黃覺醒或于烨的報複,隻是誰也沒想到,于烨的報複會這麽粗暴、直接。
就連地面的人都死了這麽多,位于地下基地的人還能有個好?那些受到了“蟲災”的城市,恐怕會臭上很長的時間,因爲基地的入口都很隐密,輝煌同盟的成員屍體,将一直留在地底腐爛。
于烨沒有在第一時間對江都進行攻擊,一直守在門口,拉曼在這裏,拉米雷斯在這裏,他要親手解決這些人,無論秦洞天在不在這裏。
天色漸漸黑了,一直都沒有人出來,于烨知道這些建築雖然古老,但在地底肯定有一個新挖出來的基地,草神社隻是入口。
晚上九點,十隻蠱物從于烨的左袖中飛了出去,這座城市很大,于烨留下來的蠱物最多,他讓這些蠱物都飛遠一些,盡量遠一些。
五月八日,宜入殓,隻是那些城市一時間卻找不到那麽多棺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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