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也來了,正好在街邊遇到了同樣從後門溜出來的劉希娣、于廈一行人,彼此間都已熟悉,蘇瓊提着裙擺驚訝的問道:“你們……不是先前就到了嗎?”
“被于烨趕出來了。”白靈薇笑着說道:“說是要讓我們過過走紅地毯的瘾。”
“怎麽現在才走?不是七點開始嗎?”蘇瓊從手袋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隻有五分鍾了。”
“推遲十分鍾,所以我們還有十五分鍾進場。”冰冰簡單的說道。
“對了,于烨說,讓我們今晚和以後都不要提他的名字,我們自己的能不提也盡量不要提,免得以後麻煩多,他說……過會我們就知道了。”許晴安很認真的對蘇瓊說道。
“走,既然都延後開宴了,我們可不能遲到。”歐陽敲了敲手表,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一衆人穿着各色正裝走在馬路上,頓時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有拼命鳴笛的汽車,有遠遠跟随的路人。
“我一直在想……”一直沒有說話的甜甜用甜甜的聲音向旁邊的冰冰說道:“剛才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隻鋪個紅地毯的話。不如在家……”
話沒說完便走過街頭轉角,走過轉角便看到了前面的情景,甜甜的嘴型保持在“家”字上。順勢又張大了幾分,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宴會廳的門口已經擠滿了人,每個人的手上都舉着相機,每台相機上方的方疙瘩都在閃着白光,白光連成一片,仿佛上空懸着一盞極大、極亮,使用了極久的日光燈。
先前坐在宴會廳裏的夏華傳媒一衆明星們。此時正在很有節奏的入廳,前面的一人進去了,後面的一人才跟上。當然,這也隻是旗下明星才有的……矜持,那些前來參加盛宴的嘉賓可沒那麽好耐心,低着頭捂着臉往宴會廳裏沖。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耿強也站在門口。身邊是耿芸芸和黃承龍,盡管三人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但對于天極拍賣行來說,他們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一是宣傳部長,二是代言人。
歐陽走在第一個,但看到了這個情景後腳步不由得變小了,他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生。或許還沒畢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得不緊張,他一慢,後面的人也跟着慢了,冰冰猜到了胖子的想法,趕到了第一個,邁着自信的步伐走了過去。
不是明星,不需要在陰影中排隊,可當這一衆人出現在了視野中,仍有不少鏡頭立即偏轉了過來。
冰冰很自信,自信得能讓大明星産生自卑,她可以随時都這麽自信,或驚慌失措,或楚楚可憐,信門中人的演技,哪怕是最小的甜甜,恐怕都要比很多明星純熟一些。
有了冰冰帶頭,後面緊張無比的衆人也放松了不少,而當走在中間的白靈薇走進了燈光後,和她并肩走來的明星就倒了大黴。
沒有任何猶豫,所有記者都把鏡頭對準了這名絕色女子,她并不需要任何演技,哪怕被地毯接口絆了一下,臉上出現了吃驚的神色,都顯得極爲美麗。
能認出白靈薇來的人可不少,她的形象經常出現在商界媒體的報紙上,盡管這裏的基本都是娛樂圈的人,但那張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容顔,仍能讓這些人牢牢記住她的名字。
而且比較特殊的是,白靈薇就連白家舉辦的活動都極少參加,爲何今天會穿得這麽正式,來到天極盛宴呢?
既然有疑問,就有記者提問,紅地毯這件事向來都比較随意,哪怕真是頒獎典禮,記者也是可以和明星打招呼或提問的,遇上大明星心情好,或提到的問題正好搔到了癢處,大明星說不定還會接受采訪。
一名記者終于忍不住,在嘈雜的環境中大聲問道:“白小姐,請問你爲什麽會來天極盛?”
白靈薇停下步子,想了一會說道:“因爲我和天極拍賣的老闆很熟,有時候也會幫天極拍賣做點事。”
于烨建議大家不要透露身份,可這一點對白靈薇來說卻不适用,她早已美名在外,加上白氏企業的名頭也不小,要瞞是瞞不住的,不過這番回答足夠巧妙,想來不至于日後招來太多麻煩。
可惜現實總是很骨感的,白靈薇不知道于烨的計劃,幾分鍾後才知道,自己說錯了。
……
歐陽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台階,擦了擦額頭的汗,拉了拉襯衫衣領,這段路不長,十多二十米,可沒想到會走得如此艱辛,渾身大汗,最重要的是自己被閃光燈閃瞎了眼,不知道算不算公傷。
身後忽然有紅藍光芒閃起,把金屬門框和牆面映得十分詭異,歐陽茫然的往後看去,見到了一輛救護車。
“沒事,有個記者跑得急了,被照相機撞斷了一根肋骨,你們進去就坐,暫時先不要去找他。”耿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言語中指的“他”自然就是于烨了,門口這些人都知道。
接着,耿強又轉頭看向白靈薇、冰冰等人,微笑着輕聲問道:“不知幾位有沒有興趣……”
…………
臨街,房天和楊俊林仍站在宴會廳門口,臉上仍保持着微笑,隻不過笑得比哭還難看,眼角不停的抽搐着,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門口已經空無一人,宴會廳裏倒還有幾位,不過湊巴湊巴也就能坐滿兩桌,電視台的人倒是很配合的留了下來,隻是那些數百萬一台的高級攝像機,在房天眼裏已經變得十分讨厭。
僅僅兩分鍾的時間,近兩百人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發生火災時若能有這樣的速度和秩序,那世界上的人口應該還會多不少?
最先離開的記者由快走變來慢跑,再由慢跑變成狂奔,最後又由狂奔變成沖刺;别家經紀公司的老闆和明星、影視歌界泰鬥、記者、不認識的人,都在不顧形象的奔跑着……這番景象同樣被電視台記載了下來,傳到了千家萬戶的電視機裏,乍一看到這個畫面的人,還以爲地球上某旮旯又發生戰争了。
帶着攝像機走了一圈,外表靓麗氣質非凡的女主持人走到房天面前,問出了無論是政界娛樂界還是體育界衆人士都最讨厭的一個問題:“房先生,請問您對今天的事怎麽看?”
房天瞅着那根幾乎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話筒,張了幾下嘴沒能說出話來,電視機裏的畫面像是定格一般,不知道有多少坐在沙發上的人拿起了遙控器。
呆了半晌,房天才問出了一個十分正确,但很白癡的問題:“怎麽回事?”
一直在畫面右上角,滿臉呆相的楊俊林聽到這個問題,連忙轉過頭來豎起耳朵聽。
“哦,是這樣。”主持人把話筒收回來對着自己說道:“夏華傳媒的耿先生給大家發了條内容很少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天極拍賣的老闆是假面神醫。”
這就是于烨想出來的最簡單、最直接、最不怕沒人來的計劃。
人隻有一條命,而人的命太過脆弱,無論是傷是病,都有很不小的機率奪去人的性命,重傷太急是沒有辦法,可重病很少能夠瞬息斃命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生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生的病有得醫,而沒得醫的病假面神醫卻有得醫。
耿強這條信息的意思大家都懂,給面子的話就來,以後說不定假面醫也會給你面子,若今天不給面子,那以後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所以那些人都狂奔了,惴惴不安,因爲他們先前沒給耿強面子;而記者們跑得越快,是因爲假面神醫這次應該算是第一次在媒體面前露面,他們必須到天極盛宴裏占個座,因爲短信後面還有更短的一句話:“七點十分關門。”
因此記者們也跑了,哪怕數碼相機的内存不夠,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删除美天娛樂的那些照片,從商業價值來看,兩個大經紀公司鬥法,是遠遠不如神秘的假面神醫的。
七點十分,一直頂着冷風站在門口的耿強對黃承龍及耿芸芸說了聲:“走,開始了。”
随着他的動作,外面的記者們呼啦啦一聲沖進大門,盡管爲媒體準備的桌子還穿着很多,但願意坐下來的記者卻是極少,都站着、等着、和同行對視着,看到身旁的人都有着熾熱的目光,仿佛見到了獵物的惡狼,明白過來自己大概也有着同樣的眼神。
宴會廳的門真的關上了,而且還拉上了簾子,一衆保安仍站在外面,來得晚的人都進不去了,也絕對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房天看着新聞車的離去,啞口無言,突然有一抹白色出現在視野範圍内,他擡起頭,入眼的是尚未完全黑暗的天空和緩慢落下的黑點,黑點來到光線之下才陡然變白,輕輕落在地上。
節氣大雪,大雪沒有在淩晨落下,面是積攢到了傍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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