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合适啊,姐,被于家踢掉,不會牽扯利益,又是個剛醒的傻子,不會欺負你,現在估計都開始讨飯了,你和他到偏僻的地方租一小房子,給他點吃的穿的,他肯定把你當成觀音菩薩供起來,到時候爺爺沒辦法,張家沒話說,過了眼前這個危機,你再給他點錢,一了百了,不就完事了?”
京城,白氏大廈不遠處的一家面館裏,姚昊瞳夾起半碗炸醬面,塞了滿滿一嘴,極爲誇張的咀嚼着,看上去下巴都快要脫臼了,兩條胡蘿蔔絲從嘴角伸出來,觸須般的抖動。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絕色少女,一襲白裙,長發披肩,膚色有些蒼白,一雙杏眼清澈明亮,紅潤的櫻桃小嘴含住了筷子尖,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一碗面,引得面館裏的其餘男性不時的向這邊看來。
她是白家家主的孫女、美名享譽京城的白靈薇,雖然京城沒有第一美人這樣的稱謂,不過好像有人私底下讨論過,若把白靈薇放在第二,那麽第一無論是誰,都一定會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服氣的。
白靈薇一邊上大學一邊在白氏大廈裏打工賺零花錢,仰慕的人不少,掂量不清自己身份去追求的人卻不多,然而這幾天婚嫁問題卻突如其來的出現在長輩口中,似乎是被京城張家,與她同輩人的張澤源看上了,還沒有确切的說法,但風聲似乎已經傳遍京城。
同爲商家,要是白家不動用他們背後的勢力的話,是絕不敢去惹張家的,而那個勢力也不可能爲了白靈薇就替白家出頭。
直到姚昊瞳把那一嘴面艱難的咽下去,白靈薇才把嘴裏的筷子抽出來,胡亂的攪拌着碗裏的面:“小瞳,你應該叫我表姐的。”聲音空靈、動聽。
“那可不行,現在叫表姐表妹容易讓别人誤會,直接叫姐姐安全一點,和你同桌子吃飯都是件危險的事,你看旁邊那些人,忌妒的眼神都快把我融化了。”姚昊瞳用快子指了指面館裏的人,筷子尖的一粒碎肉帶着油和醬甩出去,沾在了鄰桌一個人的手背上。
對方皺着眉頭轉過來,看到了白靈薇,接着立即感覺到有數十道目光射向自己,連忙擦了擦手,低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要是敢去理論,一定會有無數“見義勇爲”的人圍上來的。
白靈薇倒是留意到了這個情況,對這人微微笑了笑,沒想到對方的臉色先紅後白,居然站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連面都沒有吃完,仿佛她是什麽吓人的妖怪一樣,不禁楞了一下。
“哈!你看,姐,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殺傷力還是玩謙虛?過份的謙虛就是驕傲。”姚昊瞳大笑一聲。
“小孩子懂什麽,不許亂說!”白靈薇在踢子下踢了姚昊瞳一腳。
“好好好,不亂說,不過我也隻比你小兩歲,不算小孩子了,繼續說我們的計劃,你覺得如何?”
“唔……萬一傻子醒過來變成瘋子怎麽辦?你就放心我去和一個陌生人住着?而且還是個神智不怎麽穩定的人。”白靈薇确實在考慮遠赴雲滇省的可能性。
“簡單,”姚昊瞳仰着頭把剩下半碗炸醬面咽下去,考慮了一會說道:“那我送你過去好了,管他瘋不瘋,先揍一頓,打得他-媽都……哦,他家裏人都去世了,還有一個弟弟留在于家,基本可以算是個孤兒,也是找他的好處之一。”
“别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你練那些東西可不是用來欺負人的,讓爺爺知道肯定要罰你。”白靈薇白了姚昊瞳一眼。
白靈薇的母親和姚昊瞳的父親是龍鳳胎,二人算是血緣極近的表親,從小就在一起玩,姚昊瞳與白家走得也近,稍大之後就走這邊的關系,成了一名隐門的記名弟子,修習古武十來年,最近才重新入世,雖然兩人的性格都改變了不少,但關系一如既往的好,聽到了風聲,姚昊瞳第一時間就開始想對策,在他看來,表姐就算要嫁人也應該嫁她想嫁的,而不是由家裏安排。
因此在聽說了于家的聲明後,他立即查了于烨的情報,情報自然極少,畢竟才“醒”過來幾天,隻能得到大概的一點,分析一番,就有了上面那個很“大概”的計劃。
飽打一頓也是玩笑,記名弟子也得遵從隐門的規定,除非萬不得已才能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武藝,還得裝得低一些,更别說去主動去傷害普通人了,初醒的傻子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個普通人。
兩個并不擅長陰謀的年輕人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等等再說,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行動不遲,同時再尋找更多的行動方案。
張澤源是個标準的花花公子,聽說病都玩出來好幾種,嫁給他對白家是有好處的,但對白靈薇來說就是飛災橫禍了。
…………
吃了兩個大碗面,于烨拖着旅行箱走出面館,無比心疼的回憶着花出去的那十多塊錢。
自己也太能吃了,可是練氣期身體得到錘煉,食量增加是必然的事情,可以說吃得越多越好,絕不會胖起來,但錢是個大問題。
要是按一天三十塊的夥食費來算,八千隻夠吃大半年,要是想偶爾開荦吃點好的,估計半年都撐不下來。
還是得盡快賺錢才行……這樣想着,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租房子仍是首要任務,立足點要找好才能談得發展的事,可上哪租?找誰租?租什麽樣的地方?價錢如何?這些東西可不是有一個“租房子”的概念就能夠知道的。
總不能在大街上拉個人去問。
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鍾,停下步子辨認方向,這才知道自己是在朝着盤龍江方向前進,潛意識裏,最重要的仍是那株靈草。
預計的成熟時間是大後天,到江畔睡上三個晚上也不錯,靈草就一株,想培育繁殖都不可能,最好的結果就是摘下來制成丹藥。草名“碧葉”,聽名字也知道算不上什麽高檔貨,在天極大陸屬于下下品階的東西,找個林子鑽進去走上四五十步說不定就能遇上一株,葫蘆崖的藥圃都不會收的,但是在地球就十分難得了,至少上千米長的綠化帶中就此一棵。
打定了主意去江邊露宿,步子邁得也就更大更堅定,旅行箱的輪子發出更響的隆隆抗議聲,不過沒抗議多久又陡然停住。
于烨停下步子,因爲旁邊的小巷中傳出一聲女人的呻吟。女人的呻吟在大多數時候是暧昧、愉悅的,但有時候也代表着痛苦。
這是受傷後,忍受不住痛楚所發出來的呻吟。
聲音不大,但聽見的不止是于烨一個人,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與他擦身而過,急匆匆的走進了巷子裏,小巷較窄,也就是兩棟建築之間的縫隙,本來能容兩人并肩行走的,結果他一進去就堵得差不多了,裏面還有一根電線杆,不知道這家夥能不能擠過去。
然而進去得快,出來得更快;走着進去,飛着出來——後背高高隆起,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胸口。
身影飛出巷子就開始下墜,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于烨正好在巷口,伸手一托他的背,化解了飛出來的道理,讓這家夥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胖子,應該還是學生,巷中之人用的是巧力,因此站穩後隻是滿臉張惶,小腿發軟,卻沒有受傷,這時已經被吓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正是午餐時間,路上行人很少,這一切又發生得很快,胖子沒有摔到街面上,也就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的,既然這個胖子飛出來後正好站在前面,于烨也就順勢拐了個彎走進巷子裏,旅行箱也拖了進去,輪子會響,算是表明他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
電線杆後面站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隻一眼就能看出來爲什麽胖子會飛出去——她的上半身赤-裸,手臂按着一塊藍色的破布遮在胸前,應該是被扯壞的衣服,然而發育得過于良好,破布能遮住的地方實在有限。
她的傷很重,一道可怕的傷口從右邊鎖骨一直拉到左乳上方,傷口的兩頭已經結痂,但中間最深的部分仍在滲出血來。
隻看了一眼,也隻來得及看一眼,目光還來不及擡起看她的臉,腳已經踢了過來,同樣是胸口,速度極快,隻是這一次踢到了鐵闆。
既然對方出手,于烨準備移開的目光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同時擡手抓住了對方踢過來的腳。
終于看清了她的臉,清新秀麗,但倦意十足,頭發有些淩亂,應該是經過了一番苦戰,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卻又因爲害羞而多了一些紅暈。
“呃……我沒有惡意,你……”
對方沒有任何停頓,另一隻腳飛起來踢他腦袋,于烨并沒有放開先前抓住的腳,現在倒是可以再次捉住這隻腳,但這樣一來她要麽摔倒,要麽隻能抱着電線杆讓他欣賞,隻好放開手中這隻,擋住踢過來的另一隻,把話說完:“……你别動手,我把衣服脫給你。”
她楞了一下,痛楚與失血早已讓強撐着的意志如高音琴弦般繃到了極限,此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像是那根撥弦的手指。
顫動由内到外,神志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但終究是習武之人,潛意識的第一反應并不是逃避,而是反抗,因此更加猛烈的攻了過來,這一次除了腳以外,還動上了手。
手一放開,那塊帶有血迹的藍色破布飄落在地,被風刮到了牆角,仿佛想要逃跑,卻無路可逃。
這次沒有收力,她的出招速度陡然加快不少,于烨被一拳擂在肩上,退了半步。
并非是招架不住,而是眼前的景象過于刺激,幸虧有這一拳讓他分心,要是沒打中,鼻血噴将出來,其反作用力也能讓他後退半步。
發育得太好,晃蕩、彈跳、起此彼伏,雪一般的刺眼、霜一般的炫目,此景生平難得一見……
雖然手上的動作幅度較大,但由于資本雄厚,避震效果極佳,胸前的碩大動得并不誇張,沒有流失絲毫美感,反而多了無盡誘惑。
打了幾下,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來,殷紅的血飙出,三五滴落在雪白的胸口,觸目驚心的同時,也多了更深層次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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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流氓?童鞋的給力打賞,立即就升到堂主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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