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着研發科長的面前說這些話不太中聽，但甄語卻還是道：“廠長，科長，雪花乳品廠在市面上最常見的就隻有普通的全脂速溶奶粉這一款産品，我這個外行竟然都不知道廠子裏還有研發團隊！能請問一下你們是否研發出了新産品？是否上市銷售了嗎？”
“當然上市銷售了！我們研發出來的嬰幼兒奶粉賣的還挺好呢！”
研發科長語氣不太好地道！
小女娃年紀不大，這是瞧不起誰呢！就差指着鼻子說他沒能耐了是吧！？
結果他這兩句話卻如同一個榔頭似的敲在了甄語的腦門兒上！她完全無視了對方此時的臉色，驚疑地确認道：“你們真的研發出了嬰幼兒奶粉？！”
“當然！這個還能有假！”研發科長繼續擺着一張臭臉答道！
“是……嬰幼兒配方奶粉？！”
甄語第二次重複道，并在中間加上了‘配方’二字。
結果研發科長卻突然炸廟兒了！臉色一下子就黑如鍋底！冷冷地道：“還要我再說幾遍！！沒錯！就是嬰幼兒配方奶粉！我們研發出來的！”
“呃, 啊哈……”甄語連忙端起一個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解釋道：“我隻是太高興了！所以才多問了兩遍！我是真沒想到廠裏的研發團隊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實在是太意外了！您别介意啊……”
她這樣一解釋，研發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轉陰爲晴，好看了許多。但他卻也沒再吭聲兒，顯然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
這樣的一幕落在陸廠長眼裏，他知道自己不出聲是不行了。
于是在歎了一口氣後，他還是決定先給甄語打個預防針。
“甄語啊！你也别高興的太早了！我之所以急着找你來商量，就是因爲股份制改革的事情出現了新的變化！”
“什麽變化？！”甄語一聽是改制的事情出了問題，當即眉頭就擰了起來！她最不願意的，就是跟官方打交道了！
“官方現在的意思是有形資産隻能歸他們所有！”
“爲什麽會這樣？！”甄語從來都沒有做過企業，所以也并不懂得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兒。
陸廠長卻歎息了一聲，“改制的消息傳出來好久了，而我們拖延的時間卻又太長了。我聽說是省裏有一家大集團要接管乳品廠，但是對方卻并不想接收債務！正好兒我之前曾經透露過買下股份單幹的意思，所以官方才會找到我。他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願意接下債務，就可以把‘雪花’品牌給咱們。”
甄語沉默了下來。
陸廠長的這一段話她其實也可以理解爲——她入局太晚了！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麽，就被省裏的大集團給搶先得手了！
在甄語衡量得失的時候，室内的其它三個人都在安靜的等待着。
陸廠長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拿下品牌單幹了！他的下屬們也都是同樣的意思！隻不過……他們的資金确實很短缺！
如果甄語拒絕的話……
陸廠長暗暗發愁，他一會兒是該勸呢？還是好好勸勸呢！
——
甄語其實并不是一個人在沉思，她在聽完了陸廠長的那番話後，便已經火速連線上了何百合！
“何姐！奶粉配方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何百合：“咋的？你着急啦？還真有點兒信兒了, 不過對方獅子大開口，要價兒一千萬！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你是說一個配方就要價兒一千萬？”甄語浮動的心思在聽到這個價碼兒後又暫時落回了原地。
何百合：“可不是咋滴！你說氣銀不？！”
“還行！你不用再聯系對方了！我自己這邊能搞到配方了！”
何百合：“真的呀！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是沒看到對方那個嘴臉！這下子可終于輪到老娘甩他一臉了！”
“呵呵……對不住啊何姐！讓你受委屈了！”甄語被何百合的語氣逗得在心中暗笑，但卻又不能跟她再多聊下去了。于是隻得道：“我這兒正跟别人談判呢！今晚咱們再好好聊一下吧！”
何百合：“那成！忙吧你，我晚上聯系你！”
“好。”
挂斷連線後，甄語便擡起頭來看向了陸廠長。
陸廠長和研發科長也都立即看向了她，就連韓明月也看向了她。
雖然他們面兒上都是不顯，但卻各有各的細微小動作，将情緒都稍稍暴露了一些出來。
——
既然看出陸廠長他們是鐵了心要拿下品牌，甄語自然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她不動聲色的與對方對視了兩秒鍾後，突然問道：“再确認一下，官方說的是‘有形資産’歸他們所有，對吧？”
“對！包括土地、廠房、機器設備以及原料基地在内，都是他們的！”
陸廠長也是看出來甄語不懂這些，所以便詳細解說了一下。
甄語也确實就隻想到了前面幾樣，并沒有想到還有‘原料基地’這一樣！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繼續追問，“那拿下品牌的話，需要接下多少債務呢？”
“四百萬！”研發科長脫口就道！
他一說完，陸廠長便跟着點了點頭。
甄語聽後突然就笑了笑，“你們不是在爲債務發愁吧！是建新廠房錢不夠對嗎？你們一共能集資多少？！”
她的這些話一問出來，陸廠長和研發科長便同時眼前一亮！
雖然說是個乳品行業的外行, 但站在做生意的角度來看這是個明白人啊！
陸廠長剛想要開口說話, 敲門聲便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研發科長連忙急急起身，并火速奔過去打開了防盜門！
門一開，就是一群大老爺們兒湧了進來，足足五個之多。
他們人人都帶着一身寒氣，卻連外套都顧不得脫就沖到了沙發這邊！都圍着陸廠長連連追問道：“人呢？跟咱們合夥兒的人呢？”
很顯然，甄語和韓明月因爲太過面嫩的緣故又被人給無視了。
沒準兒還被當成了研發科長不知道哪門子親戚家的孩子了……
“咳！”陸廠長推開衆人起身，伸手朝甄語處比劃了一下，“隆重的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就是咱們的合夥人！甄語！”
五個大老爺們兒一下子就都愣在了當地，好一會兒沒人放聲！
甄語眼帶笑意地看了陸廠長一眼，卻并沒有否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