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語出言安慰她:“過了經期味道會淡些。”
劉婷翻了個白眼兒,并沒有被安慰到。
“真夠倒黴的!偏偏挨着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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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教室後,甄語先将書包拿出來,然後伸手在桌洞中掏摸。
開學那天韓明月給她的醫用口罩她隻帶了一個,因爲就是在學校帶的,所以剩下那些她沒拿回家,就放在了桌洞中。
此刻桌洞中除了角落留有一瓶黑墨水外,清潔溜溜。
甄語無奈地歎息一聲,猜想也許是雙休日有人收拾教室,将口罩收走了。
隻好招呼劉婷,告訴她口罩不見了。
劉婷垂頭喪氣地轉了回去。
甄語用一根鉛筆将馬尾挽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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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是曆史課,女老師姓沈,前世甄語就不喜歡她,但自身卻又是曆史課代表。
沈老師是個精瘦的女人,年齡應該與甄母差不多大,法令紋深重,爲人刻闆嚴厲。
頭一次上課沒甄語什麽事兒,她隻管老老實實聽課,沈老師完全是照本宣科,一節課上的同學們昏昏欲睡。
下課鈴響,沈老師布置了作業後便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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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第二節課間例行升國旗,不做廣播體操。
上完廁所回到教室,甄語就被曹老師剛勁有力的闆書甩了一臉-——值日生表。
全班六十個同學,分五天值日,正好每天十二人。
第一排八人,加上第二排的一列二列,正巧砍到甄語這一桌。
甄語這個倒黴孩子在第二排第二列,橫豎都是個二!
悲催的她從這個周一就要開始值日。
第三節就是數學課,不然曹老師也不會閑得沒事兒自己跑來寫這玩意兒。
曹老師上節課開的代數,這節就講幾何。
生動有趣的講述帶動了絕大部分同學的積極性,課程進行到一半,他要求同學們拿出尺子來畫圖。
甄語打開文具盒就是一愣,她的尺子不見了,不隻直尺,圓規也沒了。
上課時間,她也不好做什麽,隻得從書包裏翻出沒開封的三角尺,拿出一個長的來用。
下課後,曹老師大聲宣布了一件事,“這個周日是教師節,學校倡導所有的初中生們,去自留地幫老師們收割小麥。”
“這小麥嘛~肯定也有我的份兒~所以同學們可以趁周六中秋節的時候在家吃飽吃好!周日好有力氣幹活啊~記得帶手套鐮刀哈!10号8點操場集合哈~”
在同學們的笑聲中,曹老師夾着教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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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體育課,大多數同學都跟在曹老師身後出了教室。
牟靜靜沒走,在座位上收拾書包。
甄語則一邊将書本裝進書包,一邊思索。
甄語上課的時候就發現了,牟靜靜用的是一把磨平了角的舊直尺。
甄語有一種直覺,自己的東西很可能是被牟靜靜拿走的。
因爲她借給對方的自動鉛筆和圓珠筆到現在也未還回來,占小便宜到有借無還……偷東西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但牟靜靜并沒有拿出來用,甄語的東西買來什麽樣現在還什麽樣。
就算現在甄語從她的書包中翻出東西來,她也可以說是她自己買的。
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這件事情令人很膈應。
前世初中她并沒和此女同桌過,但在教室中丢個鉛筆橡皮之類的事,倒也偶爾有之。
可那多數都是不經意間的丢失,像今生這般東西明擺着是被偷竊走的,甄語在教室裏還是頭一回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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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讓甄語想起一個人來,視線在教室中轉了一圈,盯在了第一排錢多多的同桌身上。
英語課代表吳瓊,家在連隊,故而住宿。
前世甄語初中住校,與她同寝。
她是宿舍裏的一朵奇葩,偷用洗衣粉護膚乳都是小事,她還偷别的宿舍女生晾在樓道晾衣繩上的内衣,真的穿。
後來發展到偷自己同宿舍女生的東西,吃穿住用,沒有一樣放過。
最終被人告到了寝室老師處,被批評一番後攆出了宿舍。
甄語不知道學校是否在她的檔案中記了一筆,但善良的寝室老師要求宿舍女生們不要四處傳播這件事情,學校也并沒有開會通報吳瓊。
可能是因爲她學習足夠好吧!最終在認識她的女生的竊竊私語與偷偷指點中,她完成了初中學業,考上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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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飄得有點遠,眼前甄語還是要想想,丢東西怎麽辦?
隻能——刻上記号。
這樣再丢了可以拿過來看一眼是不是自己的東西,而且至少也要讓偷東西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坐在她身邊用吧……
甄語打算今晚回家就撸起袖子幹活。
書包收拾好後,甄語與等着她的劉婷一起去了操場。
落後的小鎮學校并沒有太多體育器材,這開學後的第一節課,體育老師隻帶着他們純(蠢)純(蠢)的跑步。
最終決出一名速度最快的男生。
于是傅宇就被任命爲了體育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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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同學們自由活動。
傅宇在甄語面前跳來跑去一頓臭顯擺。
“甄語!我現在也是班幹部了!跟你一樣!”
“我是咱班跑得最快的!你小學就是班裏跑的最慢的,現在肯定還是!”
傅宇此刻終于不再心慌,賤皮賤皮地道:“哈哈~你還生氣不?來打我呀~~~可惜!你追不上我!”
甄語被他煩得不行,站起來就走。
傅宇卻像個跟屁蟲般,綴在她身後撩騷兒個沒完。
甄語忍了又忍,實在是火得不行。
在傅宇距她一人之隔時,突然探手握住他右手腕,扭轉,另一隻手使勁壓住他的上臂,傅宇不由自主的垂頭蹲下。
他單側手臂被甄語壓在背後,完全站不起來。
不由低聲急道:“你快放開我!”
甄語就想給他點兒顔色瞧一下,聞言松手,冷着聲音扔下了一句,“少來煩我。”
轉身走到水泥台邊坐了下來。
“臭甄語!會武術了不起呀!”傅宇羨慕嫉妒恨,再加一絲懼怕,到底沒有再跟上前去。
這一幕就像一滴水花兒,在操場四散的人群中并沒有激起什麽風浪,卻被幾個有心人看在了眼裏。
教體育的李老師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僅僅是驚鴻一瞥,但他感覺得到,那個女孩子應該有專門學過格鬥擒拿之類的武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