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宇身形飄浮着往城市靠近,他的速度并不快,畢竟現在是在戰場上,随時出現的流彈都有可能擊中他,當然,以他铠甲的防護力,并不怕這些,就是怕暴露身形。
下方的戰鬥很慘烈,冒險者們抵死抗争着,不過,魔羅的軍隊實在是太過強大,武器也較先進,冒險者正在節節敗退,城市有一半已經淪陷,就在此時,冒險者軍團中有人正在往另一邊開始突圍。
他們明顯是知道守不住城市,想要放棄,帶頭進行沖鋒的是幾名七階的形铠師,有他們在前方做尖陣,那邊包圍的魔羅軍隊很快被撕了個口子,這些人轉瞬就逃了出去。
不過,逃亡的隊伍中卻是以老人小孩子女人居多,行動速度上卻是慢了不少,好在,掩護這些人逃離的都是高手,除了八名七階形铠師,還有許多最少有七級的僞铠士。其他的也最少在五六級的僞铠士。這樣的隊伍足有千多人,他們在掩護着數萬人的隊伍逃亡。
鍾宇對城市的戰鬥不感興趣,他倒是有些關心那逃亡的人,也許從這些人口中,他能知道一些情況,身形往那邊靠了過去,那邊的戰鬥卻是非常慘烈,比之城市戰鬥有過之無不及。
魔羅的人似是要将這邊的人趕盡殺絕一般,就邊攻城的兵力也在不停地往這邊調動,那一千多突圍的人頓時壓力大增,幾分鍾之内,傷亡就達到了百分之十。
不過,他們卻沒有一人後退,這些人斷後爲逃亡之人争取足夠的時間,看到此景,鍾宇眼中閃過絲異色,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那逃亡的人群中有重要人物存在,不然,這些人不會如此拼死地保護着他們。
鍾宇身形很快就混進了逃亡的人群中,至于去參加阻擊戰鬥,他可沒有興趣,而且,也不想招惹這個麻煩,落入到人群中時,鍾宇借着人群的混亂顯出身形,還好,他曾是冒險者,身上當然也準備了些冒險者們常穿的衣服。他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走快些,我們先去烈陽城躲避一陣,等鹞鷹星的冒險者們反攻過來時,我們就安全了。”一個女聲此時在人群中對着大家高喊着。她聲音中充滿了鼓舞之意。
“唉……就不知道烈陽城有沒有淪陷,魔羅這幫魔崽子敢向我們動手,難道就不會對烈陽動手,早就說過魔羅不可信,可那些團長們卻還是要相信他們,現在倒好,轉過來人家開始禦磨殺驢了。”
鍾宇的身旁有聲音在輕輕抱怨着,他似是不敢大聲,生怕會讓那女聲聽到。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
“小聲點,芙妮小姐人雖好,但怎麽說她也是團長的女兒,這話要是傳到團長耳朵裏,你就不怕死的很慘。”
“怕什麽,費爾得團長當初不顧我們的反對,非要投入到魔羅的懷抱,現在弄得我們家破人亡,難得就不能讓我們說了。”又一個聲音有些憤怒地道。
“唉……你們不知道,其實芙妮小姐也是不贊同費爾得團長的決定,可她畢竟人微言輕啊,我們還是聽她的,快點走吧,也許到了烈陽城我們會安全了。”
鍾宇身旁的一些人在小聲議論着,看情形,大家對這次的逃亡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不過,人到了危難時,求生是一種本能,就算是不抱希望,可卻也沒有人放棄。
至于這當中的重要人物,鍾宇卻也隻聽出一個芙妮小姐來,或者那所謂的費爾得團長也在其中吧,不然,那些人又怎麽會這麽拼命掩護?真要說那些人是爲了平民,可是落後的冒險平民出現危險時,也沒見那些人有多瘋狂地去拯救。眼神中大的是冷漠。
偶爾有些人眼中露出絲不忍,可卻也并沒有出手,因此,那些落後的冒險者平民死傷了許多,或者說,這些平民隻是用來混人耳目掩護重要人物的工具而已。
逃亡的人群雖然有些慢,可是在死亡的恐懼下,卻大多暴發起了強大的求生之能,隻是,那些老人和孩子拖慢了衆人的步伐,女人們倒還好些,其中的許多青壯這時全都去幫助老人和孩子。隊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不過,前方卻不知何時又有一隊約在三百多的人離開了逃亡的人群快速往前而去,這隊人也許才是真正的重要人物,他們大概是看到隊伍拖慢了步伐,決定率先而去。
“大家不要放棄,他們是派去求援的,很快就有援兵來會接應我們的。”女聲這時又響了起來,位置離鍾宇并不太遠,不過隔着人群,鍾宇無法看到對方。
“芙妮小姐就是心善,這個時候了卻不和那些人一起逃走,什麽求援,明顯就是先行逃跑,那幫可惡的高層,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平民的命放在眼裏。”
“就是,求援需要這麽多人嗎?而且還都是高手,有這些人在,我們不是更安全些。”
離去的那三百人引起了一陣恐慌,那女聲的安撫似是并沒有起到多少作用,鍾宇聞言隻是心中一陣冷笑,不過,心裏對那女聲的主人卻多了絲敬意,在這種危難的時候也不放棄這些平民,難怪她會在平民中有這麽高的聲望。
鍾宇随着人潮往前小跑着,時不時地幫扶一下身旁的人,對于這些心,他心中充滿了同情,處于底層的冒險者,永遠隻是強權者手中随時可以犧牲的物品。當年的他何嘗不也是這樣。
那些阻止的高手暫時是将敵人擋不住,不過,他們很快也被魔羅的軍隊包圍,自身都難保了,同時,魔羅那邊也派出了數隊千人的隊伍再次殺了過來。這些平民随時都會有被屠滅的危險。
鍾宇跟在人群中,眼神一陣閃動,他本想離開隊伍去跟上離去的三百人,不過,他卻不想看到這些冒險者平民就這樣被屠戮,以魔羅軍隊的作風,剩下的這些平民絕對會倒在他的們手中。
“老人婦女和孩子先行,青壯者留下,還有灰狼的團員也留下,爲了我們的家人,爲了那些需要我們保護的人,我們需要用鮮血來爲他們争取一條生路。”
突然,女聲高亢而激昂地道,同時,一道身影掠空而起,轉瞬就往來路沖去,這是一名七階的形铠師,鍾宇能清楚地看到她铠甲上的七道光暈。铠甲的頭盔是一種鳥形盔。白色的铠甲包裹着她美好的線條身軀。
随着她的身影,又有十多人掠空跟了過去,這些人全是四階到六階的形铠師,應該說,加上之前的那個身影,這幾人全是魔铠師,鍾宇心中有些奇怪,據他的了解,冒險者團中铠師幾乎就是稀罕物,什麽時候會有這些多铠師了。不過回頭想想他們身上着的是魔铠,鍾宇隐隐知道了原因。
帶頭迎上敵人的應該是那名叫芙妮的小姐,至于跟随的那幾人,應該是她的近身護衛,有這位芙妮小姐帶頭,有許多的青壯跟了過去,隊伍中的老人婦女和孩子雖然對身旁離去的人十分不舍,可是卻也沒有阻止。
大多都是含着淚繼續往前。這個時候出去的命運可想而知。可是在這危機時刻,誰又能保得了自已的萬全。也許能做的就隻有是選擇。是選擇逃避還是選擇保護該保護的人。而剩下的人能做的就是不給自已在乎的人造成累贅。
鍾宇也選擇了回頭,這個時候就算他再不想,卻也被這些人所感染,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