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拖出去殺了”
甯緻遠的話回響在這擁擠的大廳中,登時讓場面變得死一般的寂寞,甯緻遠指的對象就是錢謙益,這個在他們心中地位無限高達,幾刻鍾前還是他們精神領袖的錢大家。
人群中的表情變化莫測,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真的出現了幾個粗糙糙的漢子向着年邁單薄的錢謙益走了過去才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此刻錢謙益臉色再也不能淡定了,臉色變得一陣蒼白。
“等等!”錢謙益咬着牙臉色臉色一陣變換,“老夫何罪之有?!就算有罪也輪不到甯大人處置吧!”
甯大官人臉上笑呵呵,一言不發就看着幾個漢子将錢謙益單薄的身體架了起來,錢謙益劇烈掙紮着大喊道,“大明厲律,生死之事交由聖上制裁,何況老夫乃是一甲進士,除了皇上沒人有權審核老夫!就算是大人!”
這話一出甯緻遠是沒有什麽反應,倒是在座的這些個書生有的像看傻瓜一樣的目光看向錢謙益,這個時候說朝廷?談大明律法?這特麽的不是有病嗎?沒看見這甯緻遠都開始大肆封官了嗎?他們開始覺得錢謙益是真的蠢,自己等人對他報以了太多的希望真是不智啊。
不過甯緻遠這樣草率就殺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名士也實在讓他們心驚膽戰,這完全就是蠻不講理啊,就因爲沒有參拜殺人?那這麽多人都沒有參拜怎麽就要殺了錢謙益一人,難不成是殺雞儆猴,但這也是殺猴儆雞啊
“你沒權利殺我,沒權利殺我啊”錢謙益用盡了全身力氣大喊着,雙眼通紅滿是不甘,劇烈的掙紮着,但是骨瘦如柴的身體被兩個大漢拿捏着紋絲不動,就這麽被拖了出去。
一陣肅殺的氣息悄然彌漫着,錢謙益還在破聲大喊着的聲音已經逐漸減小讓衆人開始拘束了起來,這讓他們知道,即使名不正言不順眼前這位真的有決定他們生死的能力,他們所謂的請命其實就是笑話罷了,所有的話都如鲠在喉。
“好了,現在諸位可以說說到底找本公子有何事了。”甯緻遠走了幾步照着一個空座坐了下來,“不要拘束,剛剛本公子隻是殺雞儆猴,這個年紀一大把小妾一大群家産一大堆的貪官确實該死,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是吧?”
“————”沒有人應答,沒有人知道怎麽應答。貪官該死關他們什麽事?他們又沒有當過官?大多數人隻是一個秀才功名,小妾和财産他們也想啊,但是辦不到啊
甯緻遠有些失望,傳聞中總是有那麽多不怕死的書生呢?怎麽現在自己見到的都是這麽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他是對反對自己的書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這樣完全不敢說話的人也實在不堪大用啊,說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起來也是完全扯淡啊,後金入關燒殺劫掠能得到多少民心?果然人都是賤啊,原本槽點滿滿的金陵現在一個人都不敢開口。
還是說社會發展到了現在,所謂的讀書人隻是讀過幾年四書五經的人罷了,而不再是像上古先秦那般有着不屈不撓的氣節了,甯大官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目光掃過低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衆人,在那名年輕書生臉上停留了幾息,搖了搖頭,大明若是竟是這些滿口空話的人,焉有不亡之理,而眼下的情況就是滿大明的兵力已經盡皆聚集在了北直隸,可以說甯緻遠的勢力已經席卷天下了。
年輕書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頭低的更厲害了,剛剛的那點底氣和憤懑早已不知丢到哪兒去,湧上頭的隻是無盡的羞愧,他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勇氣去了哪兒,他隻知道自己在這甯緻遠的眼裏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惹怒了他沒有處置自己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但不管怎麽樣對于這樣安靜的書生甯緻遠至少是不用想着怎麽處置他們,雖然他所謂的處置也隻是直接殺到他們服氣罷了,不過少了這一步也是正好。
“竟然如此”甯緻遠重新站起了身,感覺到氣氛越來越凝重笑了笑,“諸位就好好準備一番參加考試了,金陵可是也馬上就會有考試了,書籍已經給諸位印好了,報上你們的籍貫姓名就可到官府免費領取一本了”
“————”這突然的轉折讓這至少數百位的書生愣住了,隻有他身後的關雲還淡然自若帶着淺淺笑意,這些書生考上之後當個七品知縣那離公子所說的徹底整治可就不遠了,基層幹部足夠了之後可以想說大明舊有官員可以随便殺而所謂的書籍,隻是公子自己制定的爲官守則罷了。
作爲一個官員,最低的目标是有沒有能力在其次,操守是一定要把握住,這是甯緻遠的至理名言。
“甯大人”有書生忐忑着就開口了。
白氏有聽到樓下傳來甯緻遠和一衆書生熱熱鬧鬧的議論聲,然後想了想來到了董小宛的房内。
甯緻遠和董小宛發展的實在迅速,讓白氏覺得自己的對自己女兒補充一些基本的常識了,這是娘親應該做的。
她覺得既然甯緻遠現在在樓下,那這樣怎麽也不會打擾到什麽,畢竟董小宛可是她的女兒,沒有什麽看不得的,然後推門而入也沒人阻止,推門而入看到兩個白條條的身子在糾纏打滾,讓她捂住了嘴巴心裏狂跳起來。
這一刻她心裏有些憤怒,床上不會是甯緻遠,那自己女兒恨鐵不成鋼的她突然發現兩個都是女的,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來讓她緩了緩神,這是王微然?
沒錯,就是王微然,猛地白氏看見床單上兩點紅梅更是氣氛非凡,這時候兩女也發現了有人進來停下了動作同時扭頭看了過來,見是白氏臉色頓時像沖了血一般通紅無比,董小宛哇的一聲放開了自己緊握着王微然胸前的小手。
“娘親”董小宛怯怯地喊了一聲,王微然面對長輩也沒有了一貫的落落大方,即使這個長輩隻比她打上六七歲的模樣,還是突然變成的,“白姐姐,你怎麽來了”
“你跟小婉這是怎麽回事?”白氏沒有了一貫的冷清和淡定,指着床單上兩點嫣紅語氣有些痛心,“小婉不懂事微然你怎麽也這樣?以後你們還怎麽嫁人?!”
董小宛萌萌的不明所以,這就嫁不了人了,然後臉色大變,難道娘親不許我嫁給他?越想越有可能,否則白天才見過甯緻遠的娘親怎麽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于是帶着哭腔道,“娘親,不要啊”
“不要什麽?!”白氏真的是憤怒了,不要阻止你們兩個這樣?
“噗嗤”王微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自然是懂了這對母女話中意味,指着這兩點血迹道,“白姐姐,這可是男人弄得哦,你想到哪兒去了”
董小宛不知道自己母親想到哪兒去了,覺得王姐姐說了一句廢話,不是男人弄的還有誰,女人沒有這功能吧
小臉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娘親不知道爲什麽變得有些呆滞的臉龐,越看越漂亮,至少董小宛覺得娘親還是要比自己漂亮。
“都是甯公子幹的?”白氏聲音有些顫動,覺得有些發暈,氣息變得異常粗重,胸脯在上下顫動着讓王微然眼神跟着顫動,她也有些羨慕,從中還是可以聽出白氏的怒意。
王微然輕手輕腳穿着自己的衣服,下面還是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剛剛她受的摧殘可是要比董小宛嚴重多了,這小妮子還不服氣,不是自己指不定她變成什麽樣呢?而面對白氏的怒火心知肚明,有些不以爲然。
“白姐姐,莫生氣了,微然我可是自己送上床他都沒要,甯公子可是少有的重情重義的男子”
重情重義?重情重義有這麽玩的嗎?這可是小婉的第一次啊,第一次莫不說留到洞房之夜也就算了,畢竟男人可以理解,比在這青樓中找女子解決要好,但是小婉的第一次還和别的女人一起白氏碩大的胸脯起伏不定,恨不得立馬去找甯緻遠算賬。
甯緻遠恰時進來了,然後見着房中三個女子先是一愣,頓時覺得有些尴尬了,即使他性格再坦然當着董小宛娘親的面被發現這種事情還是不自在,人之常情,而且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對董小宛确實有些愧疚,他覺得自己至少應該換個房再和王微然滾床單,至少以前都是這麽幹的。
“甯公子!”白氏聲音很重,有些發冷,突然轉過身來絕美的面孔配上抖動的胸脯給了他巨大的視覺沖擊,這就是十幾年後的董小宛啊,甯緻遠心裏不由産生了這個念頭,有些邪念。
甯緻遠默默關上門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那般,這一幕讓三女都有些稱奇,尤其是時間的發起者白氏更是感覺不可思議,然後她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樓下的那一幕她也是看到聽到了不少,數百位書生才子在甯緻遠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更是可以一言決定這些人的命運,但就是這麽一位人物卻是這幅模樣,讓他好笑。
想着甯緻遠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溫文儒雅,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白氏暗自搖了搖頭爲自己的不理智而反省,活了這麽多年她是可以什麽都不顧,但是小婉不行,她也根本沒有什麽權利發怒,女子本就沒有地位,何況小宛說到底隻是甯緻遠的小妾,一時間她有些無奈,語氣也緩了下來。
“民婦還是請公子多加照顧小婉”白氏語氣柔和了,看着甯緻遠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裏放心了,對甯緻遠的感官更好了一些,她也知道若不是甯緻遠白天給她的印象有點青澀好欺負,現在自己也不會敢這麽說話。
“————”甯大官人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麽,難不成說是自己情難自禁?這話在一個美豔的長輩面前還是說不出口的,于是隻能答道,“甯某會好好對小婉和微然的”
白氏一愣,然後笑了笑,心裏也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郁悶,作爲母親她當然是希望甯緻遠女人越少越好,但是甯緻遠當着她的面會毫不避諱地說出來王微然的名字,這或許不是什麽責任,畢竟微然也是一個大美人,但是場面話都這樣說至少表示他很坦蕩,白氏對他很放心。
王微然心裏淡淡的暖意,眼珠子轉了轉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她嬌笑一聲道,“白姐姐,微然真的隻是自己送上床的,還被甯公子拒絕了幾遍,如若不是小婉在床笫之事無法滿足甯公子的話,或許微然依舊入不了公子的法眼”
白氏聽着王微這麽直白的話臉上有些發燒,也是有甯緻遠在旁的緣故,否則這些話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莫名想起下午時候見到甯緻遠的一幕心裏更是不堪,隻是這會她才發現王微然依舊是叫自己姐姐,悲憤已經亂套了。
甯緻遠擡起頭偷偷瞪了王微然一眼,女人隻是一笑。
“不過竟然甯公子肯收下微然,那微然這輩子就是公子的人了,不過微然隻怕自己和小婉還是受不了公子呢,直到現在連手都是酸的”
董小宛含羞直點着頭,目睹了全過程的她自然知道手酸是什麽意思,又在王微然胸脯上瞥了幾眼,心說一起酸痛的是不是還有胸脯。
白氏覺得自己又有些發暈了,不自由些淩亂就快步走出了房間,這讓甯大官人重重緩了口氣,笑盈盈看着王微然,覺得這女人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活潑有個性。
“怎麽?還要再來麽?”王微然與甯緻遠對視着也絲毫不怵,大大咧咧道,看着甯緻遠的笑臉其實她挺開心,她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性子讨不讨喜,她崇尚這種自由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嫁了人,所以她不會學的唯唯諾諾。
如果甯緻遠是那種男尊女卑的意識,高高在上的姿态,王微然也不會說什麽,她最好的東西已經給了甯緻遠,就算不得他的喜歡至多也就是一人過着這下半輩子了。
對王微然來說,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
甯緻遠笑着抱緊了她,還有董小宛。
甯夏的征兵模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大,以甯夏老兵帶着新兵訓練的模式統治着大大小小許多小縣,當然這些都算得上是義務兵,就是不用上戰場打仗,平常時候還是種地農活,隻是偶爾反賊來的時候守城,每座大城之間還有着萬餘的機動兵力,随着孫傳庭的不知不覺地撤退,無形中大明存在感已經低到了一個十分誇張的程度。
現在除了大半的北直隸以及山海關還在大明手中,就隻有河南幾個大城以及湖廣的少數餘城了。
值得一提的是,和大明不同,左良玉勢頭上揚的已經越發尖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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