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沒想過投降,從來就沒有想過投降,雖說在哪裏都是個混,但是偏偏不能在甯夏屬下,也不能在皇太極屬下,也不能總之多爾衮就是不想再屈居人下便是了。
他覺得憑借着自己現在的實力走到哪兒都能占地爲王,當然了不要是在甯夏的眼皮底下就行了,畢竟這麽些天的大炮轟炸卻是讓他無可奈何,隻能用大量的勞力在對方轟城的時候一邊補上城池,好在損失的隻是蒙古人,而城中人數正多着,死了些人既能守城又能節約糧食,否則這仗已經沒法打了。
打仗這麽多年他也算清楚甯夏的實力若不是内部出了問題應該是很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事實證明多爾衮讓大明内部的流言傳的飛起也沒有一丁點作用,甯夏就是攻打草原了,怎麽着了,隻是有聽聞那大明的崇祯皇帝竟然下了聖旨給甯緻遠辟謠,開什麽玩笑!這是辟謠嗎?這他媽是謠言嗎,沒看見現在草原的形勢壞的不要不要的嗎?多爾衮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就像是耍了一通猴戲,然後看戲的崇祯是個傻子。
那既然崇祯是個傻子他也沒法做什麽文章了,已經沒有一點點想趁勢反攻甯夏的打算了,隻求大玉兒能夠回來,然後他會迅速地離開科爾沁,這兒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或者等哪一天他征服了瓦刺或者哈密會再回來,這都是沒底的事情
“十多萬的精兵?!”多爾衮聽着有些匆忙到來宰桑的彙報皺起了眉頭,雖然又舒展開來,這事情還真是湊巧了,正值這關鍵的時刻來了這麽一出,這樣想來甯夏答應自己要求的概率就會大的多了吧,多爾衮心裏頓時就有了計較。
匆忙之後的宰桑也是一臉喜色,隻是有些忐忑地看着多爾衮,不知道這位爺現在是什麽打算,有沒有變卦,若是想看着時機倒打甯夏一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但是怎麽說呢,宰桑覺得這樣下去是沒用的,就算能夠趁勢占領大量的土地,這樣也隻是才能保證基本生生活,但若是如此的話,以後守城人力便不方便了,現在的科爾沁有着遠超平時幾倍的人口尚且有些艱難,若是和以前一樣大炮轟炸之下根本沒有多少人去填這個窟窿,最後被征服的結果也是沒有什麽改變的,除非能一下子滅了甯夏
但是怎麽可能,能夠打進甯夏的外城就不錯了,人家的城牆那叫一個高大的啊,而且裏面數百萬人,怎麽看都不是一個級别的對手啊
“正好給甯夏送一份大禮”多爾衮面色十分地輕松,覺得身上的壓力頓時就少了許多,“還勞煩宰桑派人催促一下甯夏将領,多爾衮這就派人去和漠西客人們接觸一下不,還是等他們自己來吧!”多爾衮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俊俏的臉上笑了起來。
陳彪收到甯緻遠的回信,然後火急火燎地沖進了火器工坊裏面吩咐着孫元化制着這新式的大炮,果然他的猜測是正确的,看來他還是很了解自家公子的嘛,陳彪有些自得,而甯緻遠在紙上蒼勁的字體讓他感覺到一股力量,讓他瞬間就做了選擇。
俗話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内,科爾沁現在也勉強算是内部問題了,所以想把他們解決掉再說,陳彪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否則他也不能說是爲了替公子爲主母報仇吧,因爲科爾沁有人打玉兒主母的主意所以因大廢小?孰大孰小誰又能知道呢。
總之西邊草原邊線上鄂爾多斯部落和乞顔部落一帶的在城郊的人們就要先離開他們的住所縮回内草原吃土了,否則在野外正面沖突能夠制止那些野蠻人的方法還真的不多,畢竟咱的生命寶貴不是?雖說有大炮,但是這玩意攻城的作用大,然後尤其是對騎兵,那作用就有些雞肋了,否則也不至于袁崇煥手握着紅衣大炮還讓皇太極父子嘚瑟了那麽多年。
先據城防守,把科爾沁的麻煩搞定在回頭來對付他們,陳彪下了決定之後便收到了科爾沁部落的催促,從字裏行間隐隐有些強勢的味道,不由得樂了,還真他媽有人命長的啊那就成全他們吧,再來百萬大軍陳彪也是不怕的。
确實就是這個理,打仗大抵就是那麽一回事,但是瑣碎的事情卻是麻煩,尤其是百姓要好好安置,否則真的不用做太多的準備,因爲很多事情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比如這次爲了打仗起碼是遷移了十數萬的百姓,人多就是麻煩。
甯大官人這個兩廣總督基本是個空架子的,兩廣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沒有人來與他彙報,即使近來他已經漸顯強勢,當然,甯緻遠知道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卻是整個兩廣的官員系統已經幾近癱瘓,大抵上來說個州縣之間都是沒有什麽聯系的,還是原先那個老問題,兩廣是沒有朝廷的。
但是靠着自己的消息來源甯大官人這些天也大緻探清了些消息,兩廣邊沿地區又出了了若幹股的海賊,這本來是與他無關的,但是卻讓他有些皺眉,現在的他實在沒有想法因爲兩廣的百姓收受到迫害而爲他們做主,隻是怎麽好端端地又出現了海盜?
現在這個時間還有不怕死的人,海上可是有着五萬人馬存在?甯緻遠這樣想着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來人做的比較隐秘,若是鄭芝龍的手下還好他暫時管不上,但若是那東北的五萬人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諒,李軍畢竟不能管的那麽遠,現在他手下有着十幾萬的兵力軍紀也不能要求他管得太多,而現在天高皇帝遠他們更是沒有了畏懼,看來自己對他們的威懾力還是不夠啊,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甯緻遠悶聲沉思着,若是甯夏的士兵接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軍紀!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收斂點嗎,在甯大人的地盤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方生和黃元走過一座營帳然後聽到一陣嘀咕聲,都不約而同對望了一眼停了下來,黃元面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方生的面子上同樣不好看,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營帳中七八名漢子笑嘻嘻不以爲然地接受着另一名漢子的訓斥也沒有辯駁什麽,然後感覺到一股淩冽的氣勢奪面而來,放眼一看登時臉色一變變得恭敬了起來,那名本來子啊訓斥着人的漢子也是低着頭一言不發,心裏已經有些些不詳預感。
“你們幹了什麽?!”黃元黑着臉冷冷問道,方生在一旁還未開口,他還是黃元的下屬。
“沒沒什麽”爲首的漢子還未說話,已經有一名看似機靈地士兵打着哈哈道,“隻是俺們幾個今天偷跑了出去孫頭在教訓我們罷了”
“呲呲”拔刀收刀的東湖坐一氣呵成,然後隻見着一陣鮮血噴湧着,剛剛還在說話的漢子已經緩緩倒下,臉上嘴巴孩子啊半張着,狡黠的神情停在了臉上,脖子上正是一道傷痕,這種劃脖子的姿勢并不是那種傳聞中見血封後的藝術,場面沒有絲毫的美感,隻有猙獰,畢竟這是實實在在的殺人。
“————”方生倒還好,那幾名士兵中爲首的人也隻是神情微微一變然後邊閉上了眼睛,隻是其餘那七八人便是面如死灰,随後有人怒氣沖沖說道,“你憑什麽随便殺人!”
黃元吃人般的眼神瞪着衆人,聲音更加的冰冷,“你們不說便不說,若是等本将軍自己查出來,誅殺你等在皮島的全家!”
株連有違天道,但有時候卻是萬分必要!
“你看着模樣也是個百戶吧?”黃元冷冷一笑,“放心,等着你的隻會是比他們更加殘酷,真不知道你是塞給了誰多少銀子才升上來的!知法犯法罪加幾等!”
孫百戶臉色登時劇變,憋得通紅發青,下跪道,“将軍憑甚說我是塞銀子的,卑職在皮島幾年了”
“因爲自己升上來的不會這麽把軍紀不當回事!”黃元臉上狠色一閃,“和這些垃圾有什麽區别!”
如果是很早的一批人,都應該見過李軍毫不留情殺人的模樣,又一次還是自己的親兵犯了軍紀都被李軍毫不留情地砍了,所以皮島朝鮮那邊的軍紀卻是比甯夏更加的苛責,而李軍招兵也是十分有策略,第一批人馬曆練之後開始招第二批,然後是第三批,都是從老一輩的人中選出軍官,沒有合适的人選就甯缺勿濫,這樣嚴格的情況下實在不會有人違反軍紀,以至于到了兩廣黃元都以爲他們還是一樣!沒想到
雖然琢磨着公子的想法最後也會讓他們去劫掠那些少數民族,但公子下令做是一回事,自己去做更是另一回事!
鄭芝龍還在小琉球上,他覺得這段時間有些不安全已經不怎麽會呆在福建了,更不用說兩廣。
幾乎掌握着這沿海一帶所有的貿易他怎麽舍得放手,而且還是官身更是難以釋懷,隻是甯緻遠那小子強硬戲谑的态度讓他不安,此刻他在自己建造的炮台上仔細視察着。
他知道不久前還與他在海上對峙的人那批人已經登陸了,地點正是海晏,仔細一想想他覺得自己什麽辦法也沒有,這樣一來他已經無形之中失去了這最大的市場了,鄭芝龍面色陰郁了起來,看來确實是要做一個選擇了,是要錢,還是要當官。
他撫摸着跟前紅衣大炮,放眼望下去足足有着二十樽,正是他從鬼佬那邊以三千兩銀子一尊買過來的,整個大明理論上也就有着這麽多了,而且他還有着加農炮之流的别類火炮,就這一方面而言,他已經遠遠超過了大明了。
要知道袁崇煥在東北的時候手底下也隻是十尊紅衣大炮和若幹的火炮,鄭芝龍看着這些覺得很滿意,但是他知道,這些并不是萬能的,他的手下戰鬥力确實很弱,而且,海上那些人主艦上的那枚大炮看樣子要比起這來要好上許多,雖然隻有一尊,但是有第一尊總會有第二尊第三尊的難道,又要去當海盜了嗎?那群人已經在海晏小縣城登陸了,這樣兩廣乃至福建很可能就這麽被甯緻遠控制了,想下來也就隻能再當海盜了,他自恃還是沒有人能對付得了當海盜的自己的。
但想起以前的風風光光,他還是喜歡現在的内斂生活。
他又想起了甯緻遠,從他來到甯夏之後似乎是什麽也沒做,就是純粹的以勢力欺人,讓他實在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畢竟這是光明正大的套路,再來多少遍也是這樣,隻是他實在不明白,年紀這麽小的一個小子怎麽就距離了這麽厲害的實力。
傷感,隻剩傷感崇祯又是廢物,明擺着自己的手下官員造反他都不管了,那些蠻族家夥又不願意拼命,自己轉了一圈忙活了十幾年不還是回到了原點。
甯緻遠原本的打算裏,就是讓那海上五萬人将兩廣的大戶搶光,當然也是搶劫,隻是正如那一句話,本公子讓你搶你才能搶!否則就是找死!違反軍紀者死!
如果說之前他還能理直氣壯地說讓士兵約束自己是爲了百姓不受傷害,嗯,那現在就可以換個說法了,一個沒有紀律的軍隊隻是烏合之衆,沒有戰鬥力,而且,率領着一群烏合之衆讓他不能感覺到成就感和征服感,總是有這些烏合之衆會随時失控一樣的錯覺。
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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