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這些蒙古人歸順的時間還短并沒有怎麽過接受過甯夏的訓練,所以顯然就落了下風,後金的部隊說實話向來在他們眼裏就很有壓力很強大,從以前還是在蒙古各部的時候就沒有少參與過對後金的征戰,但是從來就沒有打赢過,而和從前相比歸順過來之後也隻是打了幾場順風仗,所以結果還是這樣,并沒有什麽變化。
和之前一樣的還有逃跑。
别以爲蒙古人就都是那種野蠻不怕死的漢子。他們也是人,成功的保留了以前對陣後金的一切特點,打不過,然後逃跑,逃命起來沒完沒了,陳彪和他的親兵連殺了數十人都沒有絲毫的減弱,前軍壓着後軍亂成一團。
就這麽一會,敗勢已經漸露,陳彪看着這情形就知道這仗要砸了,然後讓還沒有加入戰場的五千的重甲騎兵這時候配合着一萬多的漢人騎兵勉強掩護着撤退,後撤了二十裏之後才算是完全消停起來,或許這是漢人騎兵的有力反擊,更或者後金人壓根就沒有想過追擊太狠。
陳彪很憤怒,然後也不再駐紮在城外練兵似的與科爾沁那小地方對峙着了,直接拔寨推進就近的一所草原城池裏面,在他心裏,此時首要的還是先懲治那些逃跑的蒙古人。
如果不是自己最後派甯夏鐵騎上去接應最後還指不定成什麽模樣呢?!
都說蒙古人野蠻,老子怎麽就沒看出來?!軟的跟個小貓似的!
距離科爾沁四十多裏的察哈爾草原的城内,城裏暫時還沒有移來多少漢人百姓,在科爾沁草原還未平的情況下甯夏不會讓百姓做這種危險的遷移。
陳彪臉色陰沉在士兵前方來回緩慢地踱着步,他沒讀過多少書,講不出什麽大道理,他會做的就是直接罵娘,但是也當了這麽多年的将軍知道怎麽給他們制造壓力,所以在罵娘之前他先醞釀着,隻是在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口,因爲在之前那一戰上面損失了一千多人所以已經不足三萬,此時這些蒙古士兵們很羞愧,那些将領更是羞愧欲死。
他們确實加入了甯夏軍,但還是以前一樣的作風,此時退回來想起今天的戰況實在是感覺沒臉見人,在以前大家都跑的情況下戰後衆人隻會比較誰跑得快殺的人多沒什麽,但是現在一個鮮明的對比你們蒙古人在跑而漢人還在掩護他們撤退讓他們羞得沒邊,關鍵的是你們整個部落都已經被漢人滅了還在人家手下混飯吃還要指望他們救命,這他媽就是折磨人了。不用陳彪罵着他們就自覺擡不起頭了。
看到這場景陳彪反而不想罵了。
“你們做得很好!”
“今天做得很好!”空曠的草原中,陳彪的聲音冷冷響起,傳來甯緻遠式的嘲諷。
底下衆人臉色一愣,然後統統憋得通紅,陳老粗不罵人本來是好事,但怎麽還真他媽難過啊
科爾沁宰桑沉着臉,然後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之中。
今日這場戰争出乎意料的大,别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還能不清楚,絕對不是什麽最後決戰的序幕,而是多爾衮想要投降之前給自己增加的籌碼罷了,目前看來還算成功。
後金小勝了一場,底氣更足了些。
天地良心在第一次聽到多爾衮的要求的時候宰桑絕對是一片懵逼,你打人家夫人的主意誰能打赢,但是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覺得似乎合情合理并不過分,以他自己來打比方的話,如果有人給自己這麽大的好處然後隻是要自己的一個小妾的話那他是絕對不會決絕的,甚至他把自己女人賞給下屬都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女人,說到底不算什麽,比起皇圖霸業來更是算不了什麽。
要知道現在多爾衮的實力可是很強勁,城内四萬後金軍隊還有六七萬的蒙古士兵誰也奈何不了,而且關鍵的是有了科爾沁這片草原甯夏就已經完全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漠南草原全都歸入麾下,科爾沁宰桑絕對這是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拒絕的東西,漢人朝廷曆經了多少年多少代,但是要說完全征服蒙古的,那是半個都沒有。
宰桑知道大玉兒在甯夏城内有些地位,因爲之前與甯夏的交流他得到了挺大的禮遇,但是大玉兒畢竟隻是一個外族想來也不會重要到什麽地方去,這也是科爾沁宰桑覺得事情有可爲的地方。
他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考慮到甯夏當權者的面子問題,布爾布泰對于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是要拿自己的女人換取功績這應該不是一個霸主應該有的,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比如說,多爾衮再勝幾場,嗯,大緻就是這樣。
多爾衮今日是第一次直觀的見識到了城外這些人的實力,陳彪以爲自己輸了,而實際上也确實如此。
但多爾衮赢了心裏也并不怎麽放松,最後加入戰局的那兩萬騎兵确實厲害,多爾衮覺得之前自己在城内往外派小股騎兵混戰的時候應該就是他們迎戰,至于其他的蒙古人,打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松,隻是多爾衮知道這左右不了什麽戰局,當然還有對方沒有用上真正主力的原因。
後金這麽多年以來的作戰風格如果不是對敵人有碾壓之勢的話那必然就是要吃虧的,就像皇太極之前在錦州接連被袁崇煥拖得吃了幾個大虧,而且對于火器的制造已經輕車熟路的多爾衮來說他知道對方這麽先進的火器代表着什麽,隻要是開闊的野戰那後金基本上就是沒有什麽勝算,如此後金便喪失了它最引以爲傲的優勢,今日他能占便宜某種程度上來講隻是因爲突然出現根本就沒有和甯夏一方擺好陣勢,所以火器沒能派上用場,所以他很清楚了自己現在局勢,多爾衮爲自己考慮的很遠。
甯夏的背後應該是一個大大的野心家,而按照科爾沁宰桑所說大玉兒是他們的主母,那甯夏這股龐大的勢力就是掌握在甯緻遠手裏,對于能把皇太極弄成那副狼狽模樣的漢人他心裏有些發憷,而且熟知大明内部形勢的他很容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甯緻遠就是一個反賊,而且還是威望甚大的反賊,大明的崇祯皇帝似乎還被蒙在鼓裏,不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甯夏隻要一發力必然是勢不可擋的席卷大明然後直逼後金,這都是很輕易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指望和甯夏人周旋下去,他隻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爲的是
玉兒布爾布泰
如果說多爾衮以前對于大玉兒是愛的刻骨銘心那現在就是有些着魔了,或許因爲現在的他是基于一個失敗者的份上,所以對于大玉兒的偏執超過了一切,除了在後金最風光的短短一段時間裏他壓下了對大玉兒的思念之外,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總能想到她,從很小時候的那個機靈搗蛋的小女孩到漸漸長大那個冰雪聰慧的女子還有後來爲難皇太極穿上嫁衣的絕望眼神
她是自己的,多爾衮咬着牙關,不管玉兒變成了什麽模樣他都可以不在意!即使即使之前的幾封信内他似乎被大玉兒算計了,即使即使她變心了
玉兒你可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大玉兒自然是不會知道多爾衮是什麽想法。
此刻幾個女孩坐在一起,大大的太陽發出灼熱的光線在烘烤着整個大地,不過院中因爲那一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槐顯得格外的陰涼,陰處的人兒心裏倒是顯得不那麽清爽。
大玉兒半斜着身子杵着下巴有些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但是她明明才剛剛睡醒而已,身邊幾個在甯夏的女孩都在這兒,皆是一副懶散的模樣,這樣的日子顯然她們已經過了好久了。
相比起越來越繁華的甯夏,這所稍顯破舊的甯夏府邸有些寒碜了,這畢竟隻是之前被很丢棄在這兒無用的宅子所以向來都算不上繁華,以前住着衆人還沒有感覺什麽,隻是現在發覺周圍的府邸乃至街邊的商鋪都越加華麗之後便有些對不上身份了,于是李今是按照衆女的要求大大修繕了一遍,所以現在的府邸已經變化了許多。
這院中首先就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而且院子的面積大大增加,把之前衆女各自的院子都圈了進去,這樣的格局完全就是一個府中府了,外表更是華麗了許多,因爲是在甯大官人走後才改造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否則他能開心地笑出來。
這絕對就是大寫的齊人之福啊
商景薇和邢沅兩隻蘿莉往池塘裏丢着魚餌,裏面五彩的金魚來來回回得遊着在陽光的映照下一片金光閃閃,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還沒和她們混熟嗎?”
大玉兒聽着聲音朝一旁坐在秋千上不動的另外兩個女孩喊了一聲,那正是固倫溫莊和固倫端靖。
而年紀更小的固倫端貞正被海蘭珠抱着沒能到處亂跑,隻是小腦袋不停地往轉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三歲多的孩子還是好動的年紀,大玉兒可以感覺到應該是自己姐姐因爲丢了的那個孩子而産生的母性所以現在這麽喜歡抱着懵懵的固倫端貞。
大玉兒的話讓兩女孩直搖頭,大玉兒見了隻是翻了翻白眼,然後也沒有說什麽。
這兩個女孩自己能把她們帶成這樣就不錯了,至少幾個姐妹見了她們都笑呵呵的,隻是玉兒可以感覺到衆女并沒有多麽熱切,她也知道這純屬正常,雖然幾個姐妹都很善良,但畢竟固倫溫莊兩隻蘿莉和邢沅與商景薇不同,其實就大玉兒來講對這兩個女孩友善也并不是因爲那點可憐的親情,而是之前在盛京相處幾年産生的感情,因爲這兩個女孩之前幾年裏很喜歡粘着她。
九歲的固倫端靖有些負氣,心裏在考慮要不要向自己大玉兒姐姐告上一狀,畢竟那兩個女孩實在不友好,不知道爲什麽總是不願意和自己玩兒,她不開心,而十二歲的固倫溫莊則是有些享受此時的一切了,不同于自己那個隻知道玩耍的妹妹。
在那個高大威嚴的盛京宮殿裏壓抑的過了十二年,爹不疼你娘不愛的生活也已經習慣了,跟着哲哲到了這甯夏本以爲會是下一個受苦地,但是現在看來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固倫溫莊從之前的隻言片語中也能知道到底是自己額娘害人被發現了所以得到的懲罰,對于被害者海蘭珠她之前是一面都沒有見過,而這麽幾個月的接觸她知道那個整天冷冷的女人其實心底很好,遠遠不是自己阿瑪宮裏那些表面上笑容可人背地裏卻是手段百出的額娘所能比的,至少她可以看出海蘭珠抱着貞兒時眼裏散發的光芒卻是極其溫柔的,而這種表情在以前很長的時間裏她在自己額娘的眼裏都沒有看到過這種表情,隻是到了甯夏之後的幾天時間裏出現過
總之除了見不到自己的額娘之外,現在這一切比起以前來要幸福多了,何況固倫溫莊知道自己的額娘現在隻是被關着沒有什麽危險,她也沒有去找過自己的額娘,即使她應該知道哲哲被關在哪裏,聰明如她知道知道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壞,做錯了事總要收到懲罰的。
如果自己還在後金的話,那麽現在已經嫁人了吧?對于這種事情她以前就隻是認命,談不上什麽排斥,即使她知道自己的未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嫁到某個權貴家中像自己額娘一樣整天勾心鬥角,隻是她原本的生活也是冷冰冰的不值得留戀,但是現在卻不一樣,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雖然她隻是在這兒生活了幾個月,雖然和這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想到這點固倫溫莊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
她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态看待這裏發生的一切,甚至感覺不到任何陰暗的情緒,她不知道怎樣的人才能有這麽和諧的後院,隻是驚鴻幾面的那個男人長什麽模樣她都沒有看清,年紀雖小,但她很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鬥争,小女子之間更是如此
“玉兒,陳彪怎麽還沒有解決科爾沁啊,怎麽這麽沒用”李今是突然就戳了大玉兒臉蛋一下,笑呵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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