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正将一團銀絲用雙手不停地在兩個塊狀的物體中間前後運動着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屬絲亮了!
自然甯大官人上了高中便幾乎沒有碰過物理課本的水平實在沒有什麽可探究的,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在做切割磁感線的運動,正是著名的電磁感應現象!而兩塊塊狀的物體,就是磁鐵!
他第一次感覺到心裏是如此的激動,不是因爲這個多麽有利于自己以後的發展,而是心中那股久違的熟悉感,終于,又看見了電。
他不知道現在大洋的另一側那個國家的鬼佬有沒有發現這種原理,好像是叫法拉第還是什麽鬼名字他不記得,但是磁場可以生電似乎被這個女孩獨立鼓搗出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甯緻遠覺得自己嘴唇發幹,但還是很快恢複了神态,一旁寇白門還是看得出他的不平靜,于是更感好奇。
在寇白門心裏想來,自己好奇也便好奇了,也沒有失态,但甯緻遠怎麽這般反常,雖然這個東西卻是很有意思,但是但是也沒有和甯緻遠待在一塊舒服啊
“————”院中一片寂靜,連女孩切割磁感線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寇白門眨着眼睛看着甯大官人,她不知道怎麽回答所以沒有答話,而她口中的徐姐姐,則是将甯緻遠再次忽略了,即使甯大官人這句話就是沖着她問的。
許久未聽到回答,甯緻遠心情已然完全平複,暗自一笑,也難怪自己這麽問沒有人回答,就算是這種東西恰巧被這個女孩做了出來,想來在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嗚,應該說至少現在還不知道,今日看到這個女孩開始,他覺得古人的智慧實在不容小觑。
想着不由得沖着這個女孩和善一笑,自認爲還算迷人。
“你給我出去!”女孩突然厲喝一聲,額前的秀發依稀漂浮着皂角的香味,沖着這個盯着她許久還對着她玩味笑着的‘怪人’施以顔色。
“————”
“脾氣還真是獨特”甯緻遠暗自思量着也沒有在意。
此刻倒是認真打量了這個女孩一番,既然是姓徐,那麽想必是和徐光啓有關系,以欣賞的眼光來看,女孩瀑布般的長發,微皺的柳眉下一雙明媚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排斥和不高興的情緒依舊讓人感覺十分傳神,膚色紅潤中透着一點不健康的白皙似乎不時常見陽光,櫻桃般的小嘴輕撇着似乎極爲不耐,是個十分合标準的古典美人。
心中大抵知道這或許是徐光啓的孫女之後,怎麽看都有些不居人下的氣質,或許這就是官宦之家子女的共性?
想着徐光啓以前沒有交代完全的話,更兼着自己一出房門便被領來了這兒,甯緻遠有些明悟了,這個看着似乎性格很惡劣的女孩就是徐光啓的牽挂,一時間心裏火熱了起來。
如果這個女孩到甯夏,一定大有可爲。
女孩瞪着眼睛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甯大官人隻是盯着女孩傻笑,絕對不是什麽好人,這是在徐澹雅眼中看來,其實甯緻遠的笑容一直很友善,至少寇女俠就是這麽認爲,她認爲眼下這個場景誰也怪不得,這位徐姐姐确實不怎麽好相處,就像以前的她一樣,自己在這看了這麽長時間愣是沒有和自己說上一句話,雖然寇白門自己也沒有開口問過一句。
但是自己怎麽說也是客人吧?
“你這個很有意思”甯大官人不顧女孩要吃人的眼光,心裏感覺這模樣很有趣,或許是身居高位久了再也沒有這種針對反而寂寥如雪,而且因爲看見了電對這個女孩有着一股親近感,侃侃而談道,“但是還能更有意思。”
徐澹雅依舊等着眼睛不說話,但是眼神裏冒出來的興趣之色不加掩飾,附帶的還有更加銳利的眼光,一副你要是說不出來就死定了的模樣。
似乎不管何時何地,醉心于研究的人總是一個模樣,就像在甯夏的孫元化,甯緻遠相信這個女孩如果外界條件允許的話絕對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另一個時空中或許是這個女孩出了什麽意外,又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蝴蝶效應這個女孩才出現,反正這個時空已經亂了套。
“那”甯緻遠輕笑了一聲,看着女孩的眼光正盯着自己,“敢問姑娘芳名?”
“嘭嘭”徐澹雅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個珍珠大小的物件,然後朝甯緻遠使勁一抛,放出幾道駭人的聲響。
“————”
這個瘋女人。
隻是短短的幾刻鍾,崇祯便收到了消息。
紫禁城禦書房中他案闆前放着兩份奏折,一明一暗,此時來說都是分外重要的。
将楊嗣昌找回京城來設立這個‘四正六隅’的策略在剛剛開始便是針對着反賊的,更準備的話是針對那股精銳的反賊的,就是甘肅那波,現在擴散到米脂等地,加了一年的稅,現在看來情況還不錯,不過指的并非結果,而是這個過程。
西北各地方現在基本都有着官兵,這就是過程,看着自己手下能戰之兵逐漸增多,所以還不錯,而那股戰鬥力爆棚的反賊還獲得很滋潤,這就是效果,基本沒有,倒是高迎祥爲首的反賊吃過不少虧,這又是一本關于西北匪患的奏折,說實話崇祯已經不想看了,但是還好他看了。
喜事,兩夥反賊打起來了,這很好,崇祯心裏有些高興,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說實話就算張獻忠李自成突然暴斃了對于崇祯而言也不算什麽,因爲這樣的起起落落實在太多了。
而另一本暗奏,就是關于甯緻遠。
這裏面詳細記錄着甯緻遠從踏入京城後的一舉一動,實在沒有什麽特殊的,就算是去徐光啓府上也是正常,但是崇祯還是松了一口氣,其實甯大官人再怎麽猖狂有異心也不會在京城做些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但崇祯就是像這樣盯着甯緻遠,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是知道對于甯緻遠自己确實不放心。
天下誰人不識君,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甯緻遠的寫照,更關鍵的還在甯夏,這是個死結。
“甯愛卿的信報來了沒有”心煩之下,崇祯向王承恩問道。
“回皇上,還未收到呢”王承恩恭敬道,隻是心裏卻是實在覺得怪異,這皇上對甯大人似乎太過關心了吧,這幾天都已經問了自己數十次,而且隻是剛剛的幾個時辰便問了十餘次。
王承恩是此時還不知道甯緻遠已經已經到了京城,所以有些好奇,按理說像甯緻遠這個職位的臣子到達京城赴任第一時間并不是去吏部報道,而是向宮中遞消息,而甯緻遠卻沒有,始終沒有。
雖然隻是進京了幾個時辰
甯大官人用自己僅有的存貨表演了一番,終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徐澹雅,似乎還收獲了不小的崇拜,還知道女孩比他大一歲,正是徐光啓的孫女,也是唯一的孫女,更是他的表姐。
但要讓甯緻遠這麽一個兩世爲人的大男人喊一個小丫頭片子姐那是萬萬做不到的,而且這個丫頭心智似乎遠比實際年齡要小,明顯是很少接觸外界環境的因素。
而徐澹雅自己知道了甯緻遠是他的表弟表情更是淡然,就像她的名字那般,似乎不知道表弟是何種東西,這讓甯緻遠深深地爲徐光啓的高瞻遠矚敬佩
晚間的時候快從徐府回來的時候,他再次與徐光啓長談了一番,老人似乎明顯地更爲虛弱了,話題正是關于徐澹雅,不出所料徐光啓确實就是放心不下這丫頭,至于原因甯緻遠短短的一下午便已經清楚,他心裏自然是答應的。
其實細想起來現在的大明要說與什麽人有關的人會是比較現代化,确實也就是徐光啓家中最有可能了,他自己就是一個科學家,性格開明,奈何兒女都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畢生心血沒人傳承,現在有了一個孫女對這些感興趣自然更是求之不得,卻導緻徐澹雅發展成了如今這樣,不說不好,但是不适合。
他對這個女孩的感官也極好,雖然像個愣頭青不曉世事,但是對徐光啓很尊敬很親切,這點從飯桌上便可以看得出來,不停地往徐光啓跟前夾着菜,似乎沒有看到老人整頓飯隻是坐着,張口的次數沒有超過三次,他已經很虛弱了隻能半倚在靠椅上,但是就是像這樣坐着,仿佛一家人就聚在了一起。
寇白門一言不發的被甯緻遠拉扯着回了府中,她曆來就是這個不願說話的性子。
女孩進去洗澡,甯緻遠則是來到了院中。
不多時一個身影出現低聲說了幾句,甯緻遠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身影便退下了,那正是他的親衛。
“去了宮裏麽”甯緻遠呢喃了一句,進了房間,洗完澡十六歲的寇白門還在等着。
米脂縣城,高迎祥已然兵臨城下。
剛剛到的時候李定國率軍沖擊了一番,但最庸不大,對方損失很小,而這幾天下來,李定國也從未放棄過沖擊反賊的行列,所以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
浩浩蕩蕩幾十萬人的模樣在米脂城下看起來十分駭人,說是十面圍城也不過分,賊兵的兵力幾乎是米脂縣内百姓的三倍了,而城内的氣氛雖然有些燥悶不安,但還是充斥着一股希望與決心。
米脂縣城中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作爲最早的那一批被反賊荼害的地方以前幾年那樣的日子他們實在是受夠了,有地有錢有糧,家人平安,他們願意付出生命去守候這些。
但城外這壯觀的景象看在李定國眼裏便是有些可笑了,隻是幾炮便被打退了,傷亡或許不足千人,有這麽攻城的嗎?如果想把他們圍死的話,那很遺憾,米脂還能撐十年,就這樣等着,這不是找砍嗎?砍人的當然不隻是他,可還有官兵啊!
所有李定國确實不緊張,就憑他帶着那一萬騎兵完全可以在敵軍中恍若無人,想走随時都可以走,這些百姓,能保則以,若是不能誰又怪的了誰,賊軍也不可能屠城,但是現在還沒到那時候,李定國也不認爲會到那個時候,城内的手段多得很,關鍵的是,他現在還沒有認真的打過一仗,他不急。
其實急的是高迎祥,他深知這些手下的德行,現在有吃有喝讓他們去幹活可以,賣命得商量,要是在攻這座城的時候看見之前的小夥伴前赴後繼死在自己面前,被箭射殺,被大炮轟炸,再讓他們去送死就是做夢,這就是反賊。
高迎祥連續向城中射了幾支箭,裏面無非都是些招降的話,當然他信上說的比較婉轉,就是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大家一起合作一起發财,看樣子是沒有放棄之前的打算,李定國前幾日除了時不時偷襲一下沒理他,但也沒打算一直不理,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你給我幾支小的,我還你很多支大的,這是李定國的想法,他在找一個時機。
終于來到了兩軍對壘前,但高迎祥看到秦弩的時候有些失态,開玩笑他可是吃過這東西的大虧,對于自己的這些訓練不嚴格的騎兵來說簡直就是災難,一時間他甚至以爲是盧象升來了。
事實證明不是,但是卻比盧象升更加的殘暴。
盧象升一次最多報銷他千餘人,而這次卻高達萬人,對方秦弩開路,然後騎兵沖殺,步兵緊随其後,殺人就像砍菜。
死傷慘重。
高闖王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呢打仗了。
ps:感覺有好多可寫,但是腦子一團亂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