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整個大明掀起了諾大的風浪,陳奇谕是誰?沒聽說過!
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讓人們明白了一個事實,大明的匪患,規模已經空前的擴大了,而且另一個消息更是弄得人心惶惶......後金開始來襲,地點就是大同。
一時間,所有人懂了爲什麽甯緻遠會調職大同當巡撫了,隻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這讓許多原本在青樓柳巷大放厥詞的士子開始了解,這個大明,并不是穩如泰山,内憂外患。
唯一值得高興的大抵就是陳奇谕了,本來一個随時都可以被罷免的上不了台面的延綏巡撫,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五省總督,洪承疇都是他的下屬,心中高興之餘,也爲了自己的做法感到慶幸。
誠然延綏現在的狀況很遭,士兵沒有多少,周邊地區大多已經被不明勢力的反賊手中,并且幾次大敗洪承疇和曹文昭,但自己花錢雇傭天下镖局裏的人打仗,終于小勝了幾次,他并不差錢,之前隻是順應時代的潮流不給士兵足饷銀而已,而效果也是極大的。放在平時,對待反賊的幾場小勝算不得什麽,但在此時,給崇祯的沖擊力卻是巨大的,人才啊,比洪承疇還要厲害的人才啊......
當然,身爲天子他不會是想的這麽膚淺,洪承疇畢竟在陝西征戰了多年,曹文昭更是剿敵數萬,崇祯對他們很信任,對他們的能力心裏也有底,隻是他們剛剛敗了幾場,難不成還要升他們的官,那皇上的威嚴何在?朝廷的威嚴何在?于是陳奇谕順理成章地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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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珠的到來短時間讓甯大官人有些手足無措,然後的做法便是将這個女人像大熊貓一樣看了起來,孩子诶,這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诶......
“皇太極都攻過來了,你還是先做正事吧......”海蘭珠被甯緻遠纏的有些無語,勸道。
“沒什麽大事,夫君都布置好了。”甯大官人笑道,對着懷中的女人摸了一陣,心中再忐忑也沒什麽作用,對待後金,可不能硬碰硬。
六月多是正熱的時候,軍帳中随處可見這硝石制成的冰塊來降溫,所以很是舒适,如此情況下,抱着一個豐腴的美人,甯大官人對着海蘭珠左啃右啃,雙手急不可耐地解着她的衣衫。
海蘭珠微不可聞地輕.吟了幾聲,臉頰宛如紅霞一般道,“不要,現在還是大白天,你怎麽又來......”
“呵呵......”甯大官人笑了一陣,得意道,“你現在懷上已經有了五個多月,做這種事也無妨,動作不要太大就是了......”
海蘭珠身體随着甯緻遠的動作而附和着,雙手用力抱緊了他,嘴裏時不時出含糊不清地誘人聲響......
再冷清高傲的女人,在床上也會迷失本性......甯大官人深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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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面無表情地站在統轄路所前,這是通往關外大同的必經之路,或者說是幾條必經之路之中的一條,但是按公子所說的,皇太極對于大明士兵的戰力是鄙視到了極點,所以應該會走這兒。
然後後金士兵果然出現了,領頭一人一身金甲,腦袋後面綁着馬尾辮,下巴也留着寸長胡須,臉上的霸氣顯露無疑,麾下一衆騎兵也是一臉虐氣......
王五心裏一驚,或許是心理作用,傳聞将後金士兵比作了天兵下凡,現在怎麽看都确實有着一種不同尋常的煞氣。
這是甯緻遠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王五好歹也在甯夏呆了幾年,也親眼見過數萬蒙古兵的覆滅,他知道,這群侵略者最出彩的,隻是他們那種近乎自負的自信......
對面營陣之中策馬跑出一人,像是一個傳話使的模樣,王五弓箭瞄準了來人,一箭穿心,來人倒下了馬。
就像是一個信号般,随着王五的這支箭矢射出,數十支秦弩射,齊嶄嶄的像後金一方射過去......
“......撤...”領頭的皇太極陰沉着臉道,打仗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這麽不講究的人,這一陣秦弩的射也并沒有損失多少,後金士兵訓練确實是有素,不需皇太極的命令,都會各自抵擋,征戰十幾年的本能讓他們大多閃過了,但被射中的思想卻是極其慘烈,腸子内髒流了一地,以他們這樣的素質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皇太極的撤軍,不隻是這些秦弩,而是那被布匹蒙住的數十尊不明物體,他看的不清楚,但以他多年的經驗,那必然是大炮無疑了,那玩意可不像秦弩那麽好躲,強行沖過去也不是辦不到,但若是損失太多的人便有些得不償失了,而且自己這八萬人中有五萬是蒙古士兵,讓他們當炮灰可以,卻不能太明顯......
皇太極撤得很慢,邊撤退還邊收拾屍體,一點也不驚慌......
王五送了口氣,也沒有怎麽追擊,而對方緩慢撤退下也是在等着追擊,可他深知在實力差距太明顯的情況下,追擊開來就是一種笑話,後金暫時撤退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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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氣?爲什麽要松了口氣?王五暗自反省,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對後金已經有了些擔憂,自己尚且如此,何況手下這些人呢,四處環顧一下,現俱是劫後餘生的表情,在甯緻遠的激勵下,他們或許不怕死,卻難掩自己内心的原始感覺......
“你看看你們都是些什麽樣子?”王五大喊道,“現在是我們赢了,皇太極灰溜溜地走了,你們爲什麽還都是一副僥幸的模樣?”
士兵們面面相觑,然後羞愧地地下了頭,他們知道這個将軍是甯大人的親兵隊長,甯大人把他拍了出來,足以說明自己等人在這一項計劃中的重要性,這也是他們有勇氣對抗下來的原因,因爲他們要知道,自己等人并不是被送到前線來送死的。
“你們都是大同八萬士兵中最精銳的部分,有三萬人,公子把我們派到這兒來,就是對我們的看重,相信公子絕對不會讓我們多死一人,剛剛你們也看見了,後金鞑靼也是人,一箭射過去也是死的七葷八素,還怕甚?”王五心裏有些羞愧,自己心裏,也是有那麽一些緊張和畏懼的,雖然更多的隻是對于自己獨立之魂這一戰的忐忑,雖然,甯緻遠已經把接下來的計劃都說給了王五,他所需要做的,隻是照辦而已。
“還怕甚!當兵不能光拿饷不管事啊......”
“來時公子說的話你們還記得嗎......”
“還記得你們這群崽子高喊着要殺後金鞑靼升官财呢?”
“公子給了你們機會你們還像個娘們一樣算什麽回事......”
王五接連說了一大串,他并不是會說話的人,一切隻是本着心裏最真實的感覺說了出來,就是這種話,讓士兵們更感羞愧。
“不怕......”
“我們不怕......要殺敵升官......”
“升官财殺鞑靼......”一大群士兵們接連喊着,連帶着一些沒有聽到王五話語的士兵也被感染,跟着胡喊了起來,殺鞑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統轄路......
對于這群士兵來講,王五講的什麽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爲什麽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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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很悠閑地撤兵,對于他來講,這并不是什麽敗仗,之前隻是無所顧忌,但現在有了些許顧忌,那便換條路走就是了,通往大同的路,可不止那一條。
如果每條路都是這麽裝備,那到時候再硬沖便是,隻是想來就不可能,要是大明真的有這麽多厲害的東西,何苦被我們欺負的這麽慘。
軍心沒有什麽要平穩的,對于這群關外人來說,他們還是最厲害的,大明内地的士兵不堪一擊。
是夜,皇太極便換了一條進攻方向,是大同這麽多路之中最不顯眼的,他們選擇了偷襲。
皇太極作爲一個老牌的政治家和軍事家,沒有什麽光明正大一說,能達到目的才是正理,還要以最小的代價,白天隻是一個試探,既然最寬敞的大道上有着那麽多的伏兵,那麽就最偏的那一條吧......
前方隐隐約約亮着光,距離已經十分靠近了,準備...沖刺!
“啊......”隊伍前方突然傳來了斷斷續續地呼聲,動靜實在不小,皇太極心裏一突,急忙止住了行進的隊伍,竟然有了埋伏?
驅馬至前方看清了具體情況,皇太極一時間有些愣,這埋伏...做的也太精緻了吧?
這是一個三丈寬兩丈深的坑,裏面已經有了不少受傷的士兵和馬匹,騎兵落下去确實難以跳出,但人還是可以爬出來的,裏面還安插這削尖的竹子,有些威力,但陷阱的長度爲十餘丈,對八萬大軍來說,實在是毛毛雨吧?
吩咐一部分人下馬查看,又現了幾處陷阱,但皇太極順利避過,皇太極心裏不屑,隻能用幼稚來形容這個陷阱。
來到營寨,開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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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了,結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也很出乎他手下那群士兵的意料。
他們知道大明士兵戰力很弱,但這似乎...太弱了一點吧,本以爲大同的巡撫換了大明境内赫赫有名的甯緻遠會有些改變,沒想成還是這樣......自己的士兵還沒力,爲數不多的守兵隻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撤退了?
皇太極鄙視之餘皺了皺眉頭,他還是記得自己追擊鄂爾多斯等部落時小攻了一下甯夏,就像是一個帶刺的肥肉,看得出裏面建設很好,但卻是在難以下口,根據情報來看,這便是甯緻遠以一己之力建城的,。兩三年前,那還隻是一個饑民滿地走,死人随處見的地方......
這樣的人,手段怎麽會這麽弱?還有剛剛的陷阱,隻是爲了讓自己損失幾匹馬?
皎潔的月光之下,皇太極不由多想了起來,目光所到支出,現土地上有着連貫的凸起,不由‘咦’了一聲,俯下身來看了看,腦中回憶起白天的場景,倘若沒有記錯的話,那條路上也是有着這個構造......
“來啊,”皇太極皺着眉頭下令道,“把這周圍給本王挖起來看看。”
手下人不明所以,但皇太極的話卻是不容置疑,很快動起手來,不多時,往下挖了五六米,很快便見底了,隻見挖開都是一堵牆壁類似的東西,延綿不絕,上下出奇一緻,在土坑中的士兵仔細看了看,還是沒能看出什麽。
“大漢......”士兵們示意皇太極接下來該怎麽做,是往左?還是往右?
“算了,不用挖了。”皇太極搖了搖頭,眉頭依舊沒能舒展,“出來把這坑填上吧。”
皇太極不知道這是什麽,像是一種城牆,高度卻是隻有五六米,而且還在地下,想來也威脅不到自己等人,但未知的東西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安營紮寨。”皇太極的一聲令下,隊伍開始有序地運轉起來,留下了一萬人守夜。
路所之所以稱爲路,顧名思義,便是平坦,在于它的易攻難守,還是在大明的地盤,所以守夜馬虎不得。
另一方面,皇太極的動作傳到了王五的手裏,得知皇太極将那埋着的牆壁重新填上又松了口氣,他可是真正見過那種牆壁的堅硬度,雖然比城牆薄,但更是堅不可摧,而且這是這場戰争的關鍵。
正是甯緻遠給他的演示,所以他對甯緻遠敬佩更是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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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