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迎上來的是關甯鐵騎,作爲與後金部隊在東北抗争了十餘年的老牌隊伍,着實是要比李定國的手下要精銳,好在關甯鐵騎人不多,而李定國手下有喜歡三五個一塊,這種做法極大地減少了傷亡。
而不管最後死多少士兵,李定國都認了,因爲戰争,是一個士兵,一支隊伍成長的最佳手段,他今年十七歲,稚嫩的臉上有些滄桑,算下來在行伍之間呆了近三年,不算長,但成長的很快,由于天生一股大氣力,讓他一開始便能服衆,樹立威信,展至今,對現在的生活,他很滿意。
甯夏甘肅作爲大本營,二十萬的精銳士兵,足以操控全國的生意,還有......可以橫掃一切的火器,緻遠可以随時有席卷天下的資本。
李定國覺得自己的作用現在愈來愈小,重逢之後次見甯緻遠的時候,自己手下就有萬餘精銳,還頗爲自得,但一到甯夏才現,真的不算什麽,到了現在,雖然自己手下人數也多了,卻是更加不算什麽。
所以他想把甯緻遠交代的事情辦好,具體李定國并不清楚這是何意,但是,老老實實做便是了。
若不是緻遠,沒準阿哥已經死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扛着包,或者是跟着那些到處亂竄的反賊一樣逃命?
“弟兄們,給我殺他娘的啊,莫非你們還想像之前一樣嗎?還想食不果腹嗎?”李定國大喊着。
一瞬間,士氣高漲了許多。
這萬餘士兵,在三年之前他們之間的大多數人還是吃不飽的災民或是保守反賊和官匪欺淩的百姓,誰都不想回到從前。
洪承疇眼見着原本旗鼓相當的兩撥人形勢一轉,對方一萬多人像是打了雞血般沖殺着,若不是曹文昭的關甯鐵騎在四下幫襯着,隻怕已經落了下風了。
“步兵随本将軍沖啊......”洪承疇眼睛一眯喊道,在現在對方騎兵被嚴格限制的前提下,三萬多步兵加入陣營,一刀一槍沒準都能看下一匹馬來,效果絕對巨大。
“弟兄們,聽我号令,閃...”李定國臉上一冷,連續喊道,“閃,閃,閃......”
這早已編排好的号令,一經出,平日裏衆人訓練的結果便彰顯出來了,哪怕此時是三兩人圍着對方的一個百戶千戶大占上風,也撇下自己的獵物往一旁飛奔而去,絕不拖泥帶水......
關甯鐵騎是帶着兩匹馬的重騎兵,耐久力強,度卻是跟不上,跟上去也隻有兩千,純屬送菜,所以隻是看着對方逃跑......
事實就是,隻要對方想逃跑,官兵是攔不住的。
“怎麽回事?”洪承疇有些愣了,步兵還沒派上用場,說好的決一死戰對方怎麽跑了?
曹文昭經驗比洪承疇要豐富,在關外十幾年的感覺告訴他事情絕對有詐,掃視着四周,戰場已經由米脂縣城下轉移至幾裏處的空地,然後在視線中出現了數百架大弩......
這種大弩由二十餘人共同操作,稱爲大秦弩,曹文昭并不陌生,在東北關外的時候,大炮數量有限,而且很有局限性,就是用大秦弩來對付後金部隊的,一弩射去,整條直線上連綿數裏都會受到攻擊,威力巨大,但對後金的隊伍傷亡卻是越來越小,因爲他們訓練有素,騎着馬也可以找準方向躲避。
所以,他相信關甯鐵騎也是一樣可以閃過,曹文昭卻是很擔心其餘的士兵。
“大家快往兩邊閃......”
“關甯部隊,給我沖上前将那群秦弩碾碎......”曹文昭大喊着,臉上的線條在劇烈跳動着。
“...呲...呲...”宛如空氣撕裂的聲音,弩箭已經在朝着官兵們飛馳着......
兩千餘關甯部隊左閃右閃着躲避,躲過了絕大部分箭矢,但後面人口密集未來得及閃開的步兵與騎兵便沒多麽好運,死傷慘重。
隻是瞬間,又是另一波弩箭射出,然後沒了聲息衆人開始重新裝着箭矢......
李定國等人再度出現,秦弩的裝填不是一件輕易的活,還需要他們來掩護,而他們的對手,這次隻有兩千人。
平均下來五六個打一個,所以...他們退了......關甯鐵騎退了。
曹文昭也是無奈,不退就是找死。他的策略毫無問題,倒是對方這些騎兵實在是神出鬼沒,來去如風,哪裏都有他們。
李定國迅追擊,隻是把目标轉向了其他部隊,洪承疇集結好了大部分隊伍,已經準備好了撤退,邊抵抗便退着,倒是井然有序,沒有潰不成軍的現象,但洪總督已經準備好了上書請罪,這仗已經沒法打了......
秦弩裝好,準備收割最後一波性命,這玩意威力大,卻是太過笨重,裝填也太過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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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那群打不死的關外人還真是麻煩......”李定國等人站在戰場上,看着手下在打掃戰場,其中一個副将罵道。
李定國心裏大點其頭,這次就是兩千多人左右了占戰局,否則打起來隻要直接碾壓,看來個人能力還是重要啊。
這樣的士兵絕對不是量産的貨,而且甯夏的重甲騎兵現在也有六七千了吧,絕對不比這群人差。
“确實還不錯,但咱們不是還打赢了嘛。”李定國面無表情道,“不過以後遇上還是跑遠點好,身上穿着那層盔甲,怎麽砍也砍不死。”
“将軍說的對,還不是讓咱們打跑了嘛。”手下有人叫嚣道,“這下官兵可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了......”
“别得意的太早......”李定國瞪着眼,“先好生經營這三個縣城,糧食用度都還是從城中地主豪強手中搶來的,總有用完的一天,荒地中上紅薯,更外組織百姓開墾土地,這樣才能長久.......”
“是,是......”副将附和道,心說這是将軍說教的德行又犯了,跟俺說個什麽勁,咱不是有先生管這個嗎?俺隻是個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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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鎮,因爲甯大官人的整治,安甯了許多,以往還有些軍痞惡霸靠着關系欺行霸市,犯在甯緻遠手中隻有一個‘殺’字。
所以當士兵在校場玩命訓練時,甯大官人在城中央白了一個大大的台子,諸位百姓有冤說冤,有仇報仇,隻要拿出證據,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流氓地痞,兵鋒所指,指哪抓哪,絕不含糊。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稱贊大同來了一位青天大老爺。
隻是甯大官人的意思,反正也捅破了天,還不如索性爲百姓們半點事實,當然其中不乏有混水摸魚之輩,想利用這一點來陷害仇家,被現之後,直接斬示衆,哪怕隻是一件小事,比如有意栽贓别人偷了隻雞,也必須如此,若是隻是仗廷便放回去,必然會有人心存僥幸,亂世用重典,甯緻遠心裏也一直想打造一個軍事化的國家......
故而這段時間,百姓們喜笑顔開,地主們人人自危,紛紛找到過去自己對不起的人家,賠禮道歉......
然後,大同代王還是不幸躺槍。
代王面對甯緻遠,顯得很卑微,他是聰明了。其實到了大明末年,全國各地的藩王幾乎和崇祯都沒有什麽關系,除了襄陽福王之類的關系很近的皇親國戚,活的都很憋屈,隻是一般人不敢欺負,連走出自己封地都得再三請示,結交文武官員更是死罪,當然,欺負百姓想來都不算事。
這年頭,稍微有點地位和家産的,要是不欺負幾個平民都沒好意思出門,代王和許多人大緻就是這麽想的,所以幾乎全城躺槍,甯大魔王也沒有殺了這一片,隻是通通都關了起來,缺錢的時候換錢...或者直接讓人抄家,這很可以。
“甯大人還請網開一面吧......”代王顫顫巍巍說道,甯夏慶王那一窩可是全都給眼前這位爺端了......若不是被人攙扶着說不得直接跪下了,甯大官人可不能受這個禮,卻也沒有怎麽針對他的意思,邊境之中的王爺活得很憋屈,位高權重的文官将軍都避之不及,所以欺男霸女的事情代王沒少幹,草菅人命倒是沒有的。
“王爺自己讓那些受害人滿意,拿着是就這麽算了吧,若是不能......”甯緻遠沉吟着,掃了肥頭大耳的代王一眼,威脅之意溢于言表,沒有繼續說下去,然後掃了掃袖子離開。
再處理一個王爺,保不得宗室人人自危,就連崇祯都不高興了。
李今是在城中開了幾家店鋪,因爲城門緊閉的原因,生意好的出奇,肉鋪米店統通通如此,讓某女王每天喜笑顔開,隻想着生孩子。
軍營中,甯大官人不停地在給士兵們描繪未來的遠大前景,這将成爲他們每天除了填飽肚子之後的另一個信仰,如果,還能活的下去的話。
防禦工事方面,十八路,百餘個衛所幾乎都被甯大官人放棄,要玩便玩大的,隻是最外圍十幾個衛所駐紮着萬餘人,其餘全部真空,随便他的占領。
沒有人理解他的意思,但迫于他的淫威都是照做,姜瓖反正隻是待在主城中,再怎麽樣這座城都不會失陷,隻要大明不亡。
連續地下了命令,甯緻遠仔細核查了一遍,說不緊張那是扯淡,沒有誰會天生打仗,場景在腦中推演了幾遍,才深吸了口氣。
李今是在甯緻遠身上折騰了一個月,還是沒得懷上,很郁悶,甯大官人更郁悶,他可不知道海蘭珠有孕的事實,對着李女王幽怨的眼神,深感愧疚。
“今是先回去準備夫君要的東西了,不過銀子可千萬不要少啊...”李今是玩起了純情,小聲道,“要不要今是給你留下幾個女護衛......”
甯大官人果斷搖了搖頭,盡管在隻考慮下半身的情況下,這是一個好提議。
“下次來家裏的姐妹肯定也要跟着來了,夫君你說,今是該帶誰來不帶誰來。”李今是昂着腦袋哼哼道。
“————”甯緻遠隻是愣了愣,然後道,“還是讓玉兒和珠兒來吧。”
李今是好看的眉眼一皺,然後便舒緩了,她本以爲甯緻遠肯定是不會選的,想必也是跟這次的後金來犯有關。
“夫君想在玉兒她們面前打敗皇太極嗎?”李今是呵呵笑道,心說等海蘭珠真的來了,你肯定要驚訝了,怪我這不争氣的肚子。
甯大官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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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到了五月多,寇白門眨着眼睛,白色的衣裙,凝固地表情精緻的面孔讓甯緻遠感覺像極了後世那些動漫裏的呆萌女孩,煞是可愛。
此時她眼色疑惑,隻是因爲在和女孩比劃身手的時候甯大官人突然摔倒,讓她總是一雙眼睛不停地詢問着。
“女俠啊,夫君真的沒事......”甯緻遠無奈着,一把将她抱住,狼吻了一口,豐腴的身子入懷讓他一陣激動,“别老是用這麽誘惑的表情看着夫君了可好?”
寇白門搖了搖頭,突然親了甯緻遠一口。
“今是姐姐先回甯夏準備物資了,你不告訴我,那我以後就不和你睡了。
“............”甯大官人懷疑的眼神看着寇白門,誇張道,“是誰?”
寇白門一臉不解,表情茫然。
“夫君說你是誰,絕對不是寇女俠,寇女俠可喜歡抱着夫君睡覺了......”
寇白門臉色一闆,就要找自己的配劍......
劍呢?曾經她寸步不離的劍呢?
不知道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