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李家和田家的每一處商鋪上都有着不少精銳甯夏士兵的存在,而且多數集結在江南這一塊,隻是千餘店鋪,就可以随時聚起數萬的士兵,而且還有那麽多的土地,還在不停地訓練那些傭戶,甯緻遠一想到自己的策劃就要爽歪歪。
而崇祯此時忙于政鬥的同時也沒有再讓甯緻遠閑着,而是讓他查起了沈家,甯大官人知道估計又是崇祯查不出什麽然後推到他的頭上,刑部尚書掌管刑罰可不是親自查案。
甯緻遠也感覺到似乎與崇祯之間有些變了,他的心裏變了,若是還未到京城之前,他抱着對崇祯的感激,所以不輕言造反,而現在,他仍是不輕言造反,但原因隻是更清楚了民意,就連深愛着自己的李香君也會一時鑽了牛角尖,更枉論其他人,那樣自己甚至比起李自成等人名聲還要差上一籌,畢竟他們可以說是吃不上飯,而自己是沒事找事,想想還真有點去做農民的沖動。
一聲令下抓了沈家一撥人,當然對于一般人而言,沈家是什麽鬼不知道,畢竟人家低調了兩世紀,而沈家被抓的一行人也是懵懵懂懂,一問三不知,于是甯緻遠怒了。
眼前大概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着胡子,看着甯緻遠有些畏縮的神情,完全沒有一家之長的風範。
“說說吧,你們爲什麽通敵。”甯大官人一臉無奈道,“否則滿門抄斬本大人可護不了你,更饒不了你。”
“大人,什麽通敵...小人不知,小人實在是冤枉啊...”中年人害怕地喊道。
甯大官人一頭黑線,“那本官再問你,你們沈家一年可以掙多少銀子...?”
“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實在是冤枉啊...”
“你是沈家族長,一年掙多少銀子都不知道還敢說你冤枉。”甯大官人瞪了瞪眼說道。
“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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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了沒?”甯大官人翻翻白眼問着王五。
“還沒......”王五一臉疑惑,“公子,這人看着就是貪生怕死,怎麽打到他現在還沒讓他開口,可是照您的方法審訊過了。”
“哎,他奶奶的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吧。”甯大官人歎了口氣說道,“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傀儡族長,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啦,而且誰讓他當的傀儡他都不知道...”
“公子,您知道爲什麽還把他打成這樣啊?”王五一臉恍然。
“哎,多讀讀書吧。”甯大官人無奈道,“我不打他又怎麽知道,得先打了才知道嘛......”
王五一臉尴尬點頭應是,這個理論俺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甯緻遠原地度了幾步,然後知道了這事難辦了,但不是查不出來,而是太麻煩了,當然也可能查不出來。
沈家那麽大的生意,自然是有迹可循了,但正因爲他的生意大,所以牽扯的關系也大,他們是實實在在的行走商人,結交的肯定不是文官,而是武将,這樣才能通過關卡,上次石烈所說的能給士兵們放軍饷的收入,大抵就是這些吧...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查的,與後金息息相關,他也是極度在意的,再說還得做做樣子給崇祯看看,就算最後不查也是他确實查不出來,那些官員可不是還對崇祯左欺右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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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仲明和孔有德趁着夜色連夜坐船叢登洲離開了,在城下的山東巡撫朱大典卻傻了,不是因爲對方跑了,而是因爲對方爲什麽跑了?是的,爲什麽跑了。
孫元化巡撫确實不适合當官,畢竟是搞科研出身的,但是考科研的也有一個好處,城牆做的實在是堅固,他的專業是大炮,所以城牆做的連大炮都打不穿,朱大典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圍到城裏沒糧爲止,他預計至少要六個月。
現在六天都沒有用到,兩反賊卻吓跑了,實在是意外之喜,朱大典大喜,上報朝廷,表功。
而耿仲明和孔有德坐着船在海上漂泊了幾天,迎面碰上了熟人,原先的上司,總兵黃龍,然後一下子就蒙了。
他們本來隻是在皮島混飯吃,朝廷也不給他們軍饷,都是毛文龍自己經商掙得,日子活的也滋潤,毛文龍死後,繼任者的能力太差了,掌控不了局面,内部矛盾太大,就這樣他們還沒想着出來,隻是他們在内鬥的時候被黃龍帶兵上島揍了一頓,讓他們聽話,打得太厲害了,于是他們跑路了。
狹路相逢,黃總兵看見原來下屬,也毫不客氣,上前就打,想着這幾個崽子在大明弄出的動靜可還不小,他已經不是皮島總兵了,駐軍旅順,但該打還是要打。
黃龍的手下軍紀嚴明,而且裝備還領先,加上控油的他們本來就憷,于是一擊即敗,砸沉了大量的船隻,兩人狼狽而逃出生天,而這麽多年來的積蓄加上這些日子來搶劫的财寶就這麽全部沒了,而且家眷也盡皆沉入江中,然後黃總兵滿意的繼續會自己的領地,甚至都沒有給朝廷表功。
孔有德和耿仲明帶着殘兵殘将,内心無比悲傷,嗟歎自己這苦命的一生,到頭來老婆孩子沒了,金銀财寶沒了,容身之所也沒了,現在...隻能去投後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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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此時卻沒有多少功夫理兩個正在逃命的反賊,當然,大明的反賊對他們來說也是同道中人,關鍵是,他正在猛攻察哈爾部落林丹汗,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就要實現他的理想。
這離間之計本來是皇太極還在攻大淩城的時候就打好了腹稿,最爲一個老牌的軍事家政治家,這些太熟練了。
當然了,關鍵是林丹汗本身下盤不穩,太過急于求成,那些部落才被收服了幾個月就想着再擴張,否則再等上一兩年,這計策便沒那麽容易成功了,但讓皇太極不爽的是,這計策偏偏又是多爾衮使出來的,一張一弛之間,他便弄垮了林丹汗,再小勝了幾仗,多爾衮的威望已經逐漸加深了,這樣的事可不能生。
皇太極領着兩黃旗正在圍剿着林丹汗,林丹汗舉城死守然後還不忘搞倒後面的鄂爾多斯幾部,看這勢頭頗有種臨死也要拉你們墊背的感覺,原本已經防守不堪幾部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們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這剩下的一萬青壯撐不到後金把察哈爾滅了,他們已經瀕臨死亡了一次,現在曆史還要重演,看着這封來自甯夏書信上的建議,幾位領合計了一下,終于還是全都點頭了,畢竟寄人籬下可是比種族滅亡要好,林丹汗已經瘋了,打包出,開往甯夏。
這件事絕對的出人意料,至少林丹汗不會想到這殘餘的幾個部落還能有地方可去,隻剩下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萬餘人,而皇太極不急不慌的看着林丹汗的垂死掙紮,消耗一些也是一些。
然後畫風突然就變了,林丹汗突然就現,鄂爾多斯幾部婦孺已經不見,因爲在某一天,自己部落在攻城的時候,對面突然魚貫而出數千人馬,然後...揚長而去。
城中一空無一人矣,能做到這種悄無聲息,要不就是去了西邊的蒙古,要不就是南邊的甯夏。而攻下城池的林丹汗冷靜下來,卻是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幹嘛了...
因爲這段時間不停地打仗,三個部落加起來的青壯已經隻有萬餘,總人數在三萬左右,或死或傷或被俘,他們一路往甯夏走着,沒有人阻止,而他們也早就知道大明的烽火台已經連綿至草原兩百五十裏,而在更近處,甚至有着一座城牆。
因爲自顧不暇,所以他們之前隻是略微了解了一下,而此刻看着這奇怪的烽火台,聽着上面的人對着自己等人喊着,“蒙古人,你們要是能把這烽火台攻克了,公子說就不搶你們女人啦...”
衆蒙古人大怒,有這麽說話的嗎?心裏也一陣悲苦,寄人籬下受欺負是必然的,不管真假,這個台子不撞******還真是不服氣了,而且對方如此的體貼爲他們準備好了挂鈎和沉木。
弓箭射了一陣,絲毫沒用,射到對方那個空曠處,箭矢仿佛受了什麽阻力停了下來落在了地上,鈎子也讓人挂不上,那就撞吧,怎麽也得把上面那人弄下來,讓他們知道蒙古人不是好欺負的,他們已經來了,也不會想着再投降林丹汗,因爲他已勢危,投降也是當炮灰。
下馬撞啊撞啊,撞了好久,烽火台卻是絲毫不動......
他們放棄了,繼續向前走吧,反正說兩句死不了人,見到他們的領,怎麽也要用幾百頭牛羊把這事解決...
周圍的環境已經逐漸生着變化,他們感覺自己隻是走了不久,爲了表示尊重他們并沒有派斥候,但隻是在馬上跑了一陣,然後便看到城牆了,是的,看見城牆了,天,偉大的成吉思汗啊,甯夏城什麽這麽這麽進了,這是怎麽回事?
答案就是他們看到了尖嘴城,因爲人口的蔓延,所以現在甯夏,不,漢人的邊界已經擴大到了這兒。
城門大開,城牆上架着...好多好多尊大炮,親切地請求他們放下武器,免得吓壞小孩子,而他們現,先他們一批的人和他們的财産已經被好生的安置着,财産是女人和牛羊,已經支好了帳篷,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安。
“女人小孩和我們放羊牧馬,青壯加入我們殺敵打仗。”這是這些蒙古人聽到的要求。
林丹汗在跑了幾個對手之後現這群人便是到了甯夏,似乎換了一個巡撫之後這個城池變得很不錯了,打不打得過不說,他也沒有什麽心思去打了,咬咬牙說着,“準格爾,和後金打完最後一仗我們去漠西展,點起勇士,跟我沖鋒...”
這恍然是原先科爾沁部落的準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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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大官人的幾位夫人到了甯夏後不久,李今是安置着這些女子,人數多了也就雜了,千餘人想法不盡相同,所以有的習慣那種生活的還是選擇了去青樓,沒有了戶籍的限制,你情我願地滾床單或者某種交易,這便不是可憐了,又或許在某個夜晚,與某個雄性生物滾出了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更多的還是選擇去學了紡織,而寇白門的姐姐,那個略顯着病态的溫亦,選擇了去書院,李玉然給他診斷後給出的建議是出生體質變弱,隻能多休息,教書也是一個不錯的活,前提她能勝任的話。
幾個姐妹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圍在桌邊吃着飯,甯大官人不在他們卻也喜歡這種感覺,也顯得更有人情味,李玉然早已完全融入這個集體,而海蘭珠更是滾過床單的存在。
“珠兒姐姐...你是隻是和...他在床上沒有氣力還是一般時候都沒有氣力...”李玉然上次在馬車把過脈之後心裏跳了一下,似不太正常,又似正常,像是...中毒了,因爲在行路中也沒有多問,現在已經回府了,可就得好好問問,否則不說他不開心,玉兒不開心,自己也高興不到哪兒去。
海蘭珠正在喝着湯,春天春筍,香嫩可口,在草原長大的她也是極感興趣,此時卻被噎着連咳了幾聲,她感覺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從未如此失态。
“然然啊,我怎麽以前就沒有現你那麽可愛呢...?”大玉兒清了清嗓子,眨着眼睛笑道,“能把姐姐弄得這麽狼狽,你好厲害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