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我帶了一個侍女來。”李香君有些愧疚地說道,“可香君現在丢不下她了,而且還剛剛救過我。”
“我知道啊,怎麽了?”柳如是一愣,然後笑了笑。“沒說不讓香君你帶侍女啊,隻是甯郎府上我們幾個人貼身侍女幾乎都不用了,所以我才讓你盡早散去啊,當然這漂亮的小侍女要是一輩子不嫁人也可以,也不知道甯郎會不會收了她。”柳如是盯着小侍女的身體善意地笑了笑。
“凝兒不嫁人。”小侍女堅決地說道,“就要一直和小姐在一塊,柳姐姐,凝兒以前好像還見過你啊。”
“小丫頭開始套近乎了...”柳如是笑道。
“柳姐姐,你真的見過她。”李香君接道,“就一直是我身邊的侍女了,隻是和之前長的不大像,以前是個醜丫頭。”李香君笑嘻嘻的,手就要往洛凝身上掏着。
“我說呢,這麽漂亮的丫頭在青樓做侍女挺可惜的。”柳如是想起了一些,“不過香君,我讓你不帶侍女也是怕你麻煩,我原先的侍女,還有幾個姐妹的侍女,隻有兩個還在用着,因爲甯郎不會去碰旁邊的侍女,不過着小侍女倒是有些特殊。”
“這樣啊,”李香君松了口氣,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便好。
“小凝兒,你聽着了吧,要是想嫁人還是趁早離開。”李香君故作嚴肅道,“跟着我連通房小丫鬟都做不了。”
“不做就不做。”洛凝說道,又一轉折,有些不解,“爲什麽做不了?凝兒剛剛在路上和甯公子說要做小姐的通房丫鬟甯公子也同意了啊。”
“是嘛...?”柳如是有些吃驚,想着也不該啊,洛凝漂亮,但玉兒的兩個侍女也不差,而且那種異族風情她倒覺得更迷人。
“反正香君,你就好好在這呆着了,甯郎确實是個好夫君,心裏也有你,今天我們一塊睡吧。”柳如是沒想太多,李香君來這兒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慫恿的,因爲柳如是始終記得,那年那天的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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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愣愣地坐在屋内的座椅上,身旁空無一人,今晚的事情,他很惱怒,也很無奈,肚子上直到現在還在隐隐作痛着,那個甯緻遠是真他.媽下了狠手了。
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很多,明天還是要上朝的,留在臉上博不了同情,隻會博來笑話,他也甚至可以想到侯方域若是一上朝會有多少人那今晚這件事做文章,又有多少人以此來攻擊自己是幫兇,能不能往上爬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所謂,重要的崇祯的信任,他的目标很明确。
崇祯在當晚就知道了消息,而整個事情的起因也算不得什麽絕密,隻是想着這甯緻遠也是真能下得了狠手,不過越是這樣,崇祯心裏反倒越放松了,甯緻遠這樣的手下,把女人看的比命還重,并且一次次刷新了他的個性,确實很讓人放心,而且還懂事能幹,崇祯也不便多管。
正因爲甯緻遠那樣一個在衆人眼裏的印象,連同崇祯都認爲不管甯緻遠爲此做出些什麽過分的事情來倒還是顯得正常,而這件事情的傳播度也不慢,幾乎很快就是衆人皆知。
府邸被砸了!還是現在風頭正勁的李聰。侯方域被閹了!因爲女人,又是女人,侯方域作爲聞名天下的複社三公子之一,不管自身才華如何,但名氣确實是不小,那神秘而強大的複社,似乎近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了什麽動靜,但若是仔細想想,今年的科舉考試中,名列三甲的人選複社占了幾近一半,而各地的鄉試,中舉者更是不計其數,這是怎樣的力量?
這都是火苗,想必在曆經幾次科舉,那些火苗就像遇到氧氣般的集聚擴散,到時才會真正可怕,而現在在各地寒門之中也有十分大的威望,出去幾個創始人便就是他了...可現在,被閹了!
所以這個消息初傳遍京城的時候讓很多人有些難以置信,大都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來傳播着,因爲這也是一件趣事。
而甯緻遠做了也便做了,第二天依舊上朝,對于他來說,兵部的事情剛接手的時候确實有些無厘頭,本以爲是管着練兵糧草之流,沒想成隻是一大堆的瑣事,關于士兵的衣甲是兵部管,士兵的人數是兵部管,還有将領的調動也是兵部管......
所以縱使是兵部尚書也隻是屬于文官,曆任以來大多數最重要的也就是管着士兵的裝備,這是在基于朝廷有餘糧的情況下,眼下連糧饷都無法保證,兵将隻有遼東一派的比較能打,卻又不聽使喚,所以兵部卻是沒有什麽大的作用。
看着兵部冊子上面官方的記載,大明的兵力有一百五十萬左右,而想必除了北京城之外,到處都有吃空饷的,原本大明就已經病入膏肓,還有着如此多的寄生蟲,甯大官人越看心裏越覺得,大明這個狀況,還真是他.媽的糟糕。
崇祯此時在龍椅上,高高在上一副模樣,天色已經大亮,可是參李聰的人還是一本接着一本,高至二品大員,低至同樣是七品的言官,名頭就是侯方域将皇上欽封的诰命夫人搶回了李府,李聰就是幫兇甚至是主謀。作爲一個七品禦史,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也是足夠名流青史了。
這想必是甯大官人出道以來做的唯一一件讓這些老官僚順心的事情。
崇祯臉色不變,他不想生氣的時候,就算再生氣别人也不會看出來,他是一個成熟卓越的政治家,他的命令得不到很好的實施,但在朝堂之上卻是足夠的權威。
“此事李卿無罪,爾等休要再說了。”待一大群各色官員說完之後,崇祯不停地點頭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衆人失望不已,甯緻遠與李聰的碰撞,皇上你還不看情況弄掉一個?
“哦,現在空了一個禦史中丞的位置,朕決定讓......”崇祯輕飄飄下令着,讓底下朝官打起一陣精神,那禦史中丞就是被李聰間接搞下去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李聰接任。
“...讓沈關接任好了。”
沈關是一個七品禦史,和李聰同樣的職位,不同的在于他愛已經在這七品言官上待了五年,資曆也是足夠的,但這不是資曆的問題,而是在代表着,沈關已經靠向皇上了。
沒容衆人細想,崇祯宣布退朝,對于今天的成果似乎顯得很滿意,他更喜歡樂此不疲地玩弄這些政治手段,來顯示他高端的政治智慧。
下了朝的甯緻遠坐着馬車回到了府中,李香君昨日的到來讓他在感慨之餘有了很強烈的念頭離開這個朝廷,也并不是辭官,白癡才會那麽做,拿多少努力會毀于一旦。隻是找個由頭回甯夏或者外出,因爲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倘若要等到數年後,那還真是悲催,他覺得自己練一年都待不過,雖然身邊有了柳如是和商景蘭,還有兩隻搗亂的蘿莉,還多了一個李香君,日子過得很悠閑幸福,可他不願這樣。
他也時常會想起現在還在甯夏的李今是,顧橫波,大玉兒,周芷...甚至還有李小妞和海蘭珠,沒有自己的日子她們是否過得想自己這般悠閑,還有在那個未來,後金鐵騎的入關,千萬百姓的落難,或許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那如是她們又怎麽能幸免?他必須要想辦法推動這個世界的進度。
要不在他手下毀滅,要不在他手中生存。
三個女孩在一塊的場景很和諧,甯大官人也絲毫不擔心自己後院起火,兩世爲人,他覺得自己更能看到一個人的内心心存的惡意,那自己也是不會容納她的。
下巴已經微微有些紮手,冒出的胡根讓他不喜。雖然時間隻是兩年,但恍惚間他依稀看到的自己還隻是那個媚香樓唱着流行歌曲抄襲詩詞的毛糙少年,目光不由看向已經身着女裝的李香君,透着一絲柔和,看着她胸前也随着時間變得鼓了起來。
邢沅在一覺醒來看見李香君十分開心,早熟的商景薇知道怕是甯哥哥又要多了一個夫人,小腦筋使勁旋轉着該怎麽加重自己的存在感,也隻有讓快快長大和多在甯哥哥懷裏膩歪着。
隻是在某一瞬間,甯大官人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深沉起來了,逼格一下變提高了,下午柳如是和商景蘭喜笑顔開坐在甯緻遠兩旁,這副模樣像極了在青樓裏不務正業的二世祖叫來兩位娼妓陪酒,落在李香君眼裏卻有些獨特,情人眼裏總是這樣。
“甯郎,你想什麽呢?”商景蘭柔柔地問道,眼睛一眨一眨,絲毫沒有因爲兩隻蘿莉和李香君洛凝在場而尴尬
“夫君想啊,我們離開甯夏也已經有了一個月了。”甯大官人頗爲感慨道,惹得柳如是兒女也有些懷念,隻聽得甯緻遠話鋒一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能大被同眠啊,很懷念。”
三女都有些臉紅,李香君覺得自己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而且甯緻遠自昨晚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什麽話。
“如是啊,夫君問你有沒有想過有人若是嫁給比自己大上四五十歲的老頭會是什麽場景。”錢謙益近來有一詩詞問世,廣獲好評,甯緻遠也略有耳聞,但他卻更是不自覺想起了這個話題。
“不管怎麽樣,總是不幸的吧,就算那個男人再好。”柳如是歪着頭想了想說道,并未想太多。
“那若是夫君五十多歲的時候遇上十幾歲的你,又會怎樣?”甯緻遠笑了笑,“那就算你覺得不幸福,我也要把你搶回來,就算當孫女來養都行。”
“那如是就從了你然後和夫君一塊死好了。”柳如是眼眶紅紅地說道,“以後甯郎不要做這樣的假設好不好。”
甯緻遠笑着點了點頭,又看着李香君,似乎對這幅情景感觸頗深,兩個小女孩和洛凝在一旁蕩着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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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剛剛和李香君沐浴完畢,然後洛凝眼睜睜看着那位甯公子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徑直進了小姐的房間,也沒有去通傳,很安心地去了一旁的房間睡覺了。
李香君聽見開門的聲音,自然以爲是剛剛出去的洛凝。
此時她坐在桌上透着窗戶看着月亮,手中拿着筆,桌上平攤着紙,卻也什麽都沒記下,在青樓習慣晚睡晚起的她對這樣的生活有些不太适應,但也沒有把洛凝留下陪她說話,盡管她現在與洛凝更有着說不完的話題,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凝兒,有什麽事嗎?”李香君道,與侍女說話的語氣總是帶有一絲調皮活潑。
甯大官人看着李香君的背影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她,感覺到女孩身子一顫,然後罷筆,輕聲道,“...甯公子來了...”
“李香君還是李香君。”甯緻遠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從椅子上橫抱着李香君往床榻邊走去,步履很輕,很慢。
李香君愣了愣,然後展顔笑了笑,她不知道甯緻遠這般做法隻是想把她抱回床上還是想做别的事情,但都無所謂,她覺得自己早已做好了準備。
爲李香君脫了那雙繡花鞋,甯大官人毫不客氣壓在了她身上,認真地打量着身下的女孩,沐浴之後沒有了妝容,更有一種清水芙蓉的美感,還是那個小時候在學像自己歌的那個女孩。
“...甯公子,香君...喜歡你。”李香君說着已經雙頰粉紅,那抹紅色從臉龐沿着玉頸似乎蔓延到了全身,到了床上才示愛,李香君覺得實在倉促,卻也比上了床還未說的要好,雖然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香君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甯緻遠呢?”甯大官人輕笑一聲問道。
“...喜歡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