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啊,你爲什麽要讓這間客棧關門啊,是不是錢多的燒得慌。”甯大官人表情輕松地用上了現代用語,看見了某個場景,倒也沒有什麽動作,但表情難免變得有些怪異。
侍女下去之後就一直沒有上來,想必也是知道李今是的習性,不想被别人看着這些暧昧的場景,但甯緻遠覺得,這小妞是白費功夫了。
顧橫波在甯緻遠懷中時不時看着甯大官人的眼睛,帶着隐藏不了的喜悅與滿足,今天與昨天的區别對于她來說十分巨大,就得像今天,甯緻遠會光明正大地拉着她,她也可以和朝廷認證的李今是一塊在他的懷中。
“這客棧就是我家的。”李今是說道,語氣中到這一絲羞怯與惱怒,“關門就關門了。”
“你是不是害羞啊,在夫君懷裏有什麽好害羞的。”甯緻遠忍住笑說道。
“才沒有呢,誰會害羞啊。”李今是很沒有底氣地說道,她覺得自己被甯緻遠這麽一拉瞬間就由氣勢十足變成了羞答答的女人,這讓她很氣惱,也隻能不承認了。
“哦,這樣啊。”甯大官人好似松了口氣,卻讓李今是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顧橫波眨着眼睛看着對面而來的臉色有些怪異的李定方等人,早已習以爲常,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但還是從甯緻遠懷中掙脫,而李今是一直埋着頭,所以什麽也不知道。
“這有人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甯大官人說道。
“啊...”李今是驚呼一聲然後擡頭看見一臉不解與怪異的兩男一女,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麽嚴重的錯誤,這客棧本來就是有人住的,于是把頭埋的更深了。
甯緻遠雙手抱住李今是的身子,暗暗有些好笑,這李今是的氣勢倒是與玉兒很像,性子中帶着強勢,但終究還是有些漢人的腼腆與傳統,若是大玉兒此時隻會撇撇嘴不管不顧。
這間客棧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親兵,親衛隊長王五也正是在隔壁,那還有什麽秘密,隻是他也不再去刺激這個女孩了,否則吓壞了誰負責,想必李今是性子中的強勢在關乎男女之情這一方面也就不複存在了吧。
“我未婚妻,李今是。”甯緻遠迎上三人的目光說道,聽着甯緻遠這麽介紹,懷中的李今是感覺一陣熾熱,然後現,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是這天氣确實是太熱了,沉下心情來的李今是這才緩緩從甯緻遠懷中掙脫。
“這是李定方,今科榜眼。”甯緻遠拉着李今是介紹道,然後跳過李應來介紹李玉然,李今是一一施禮,感覺這個長相平凡的女子似乎眼光有些不同,狐疑地看了看甯緻遠,難不成這也是你的後宮?
“在下李應。”李應見着甯緻遠遲遲沒有介紹他,當下幽怨地自我介紹道,又轉向甯緻遠問道,“緻遠爲何不像李小姐介紹...”
“姓李的太多了,怕記混淆。”甯緻遠平靜的打斷說着,顧橫波眨眨眼睛露出了笑臉,隻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強大了。
李應頓時有了種撞牆的沖動。
“緻遠啊,恭喜你又得一美人。”李應沒有選擇去撞牆,而是在看清李今是的相貌後,又看了看顧橫波,深歎了口氣,語氣有些酸酸地說道。
他是真的納悶了,怎麽這緻遠到哪兒都有美人相伴,這也就罷了,而且還這麽和諧,想到自己家裏那位,倒也是個美人,隻是自己每每帶個女子回家,總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看,青樓女子更是不敢往家中帶,看來娶妻還是的缺個弱勢的,自己家中那位侍郎之女....哎,不可說,不可說啊。
甯緻遠也一直沒有放開李今是的手,女孩的手軟軟的,滑滑的,白白的,在掙紮了幾下之後,女孩還是放棄了,心裏有一種知音難覓的感覺,她想自己還是很喜歡這種大庭廣衆之下的親昵的,總是要打破這個束縛的,就像女子不應該隻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直到出嫁之時才見得自己的夫君,如此一想,她覺得想柳如是她們那些青樓女子是幸福的,由自己親自挑選的夫君。
“李姑娘的那一段與田家的動靜可真是讓人佩服。”李定方拱拱手說道,三人當中,也隻有他算是一個正常人,對于甯緻遠的這位夫人,他可是聽說了許久,還曾經想把那樁紅薯生意交于李家,隻是遲遲沒有等來。
“讓公子見笑了。”李今是微微一笑道。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甯緻遠身旁的人看似都不同于一般的人,李今是暗暗想着,就是那位看似最惡劣的李應,也不像是什麽簡單人物。
剛剛開始的一天,見甯緻遠醒了,李應和李定方便打定主意回金陵了,行禮是早已打點好了,不同于甯緻遠有着三個月的空閑,殿試之後他們也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便要奔赴京城做官,從此各安天命。
......
甯緻遠的房中,顧橫波給甯緻遠李今是留下了獨處的空間,去了李玉然的房間,空間中還殘存着冰涼的氣息。
“今日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甯緻遠道。
“找我作甚?”李今是随意坐在床邊問道,一個初次見面就會裝扮着侍女來戲弄甯緻遠的女子,此刻她倒是沒有了緊張,聞得床上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不由得眉頭一皺。
回去就把這間客棧的老闆給換了,李今是有些惱怒的想着,這客棧不爲賺錢,隻爲做生意時招待他人方便,所以設施更是一流,現在連房間都打掃不幹淨...
“我們到甯夏再成婚可好?”甯緻遠問着,他覺得李今是應該會同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六月這天總是宜婚嫁還是有意爲之,這次成婚時間也是選在了一個熟悉的日子,崇祯四年六月初六。
有着三個月的婚假,他還得在九月中便回到京城,所以時間算得上寬裕,但對他來說也是很趕緊。
“爲什麽?”李今是很疑惑,表情在告訴甯緻遠她不樂意。
對于李今是而言,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尤其這幾天生意上生了許多事情更要處理,若是在金陵,迎嫁隻在一天便可,去了甯夏,保不得這幾日就要出,那家中的生意說起來她還正不放心,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着李家。
李今是正趕上甯緻遠剛剛醒來便來了,這幾日生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若是知道其中的奧義能否想明白還是兩說。
“自前段時間起,李家各地的生意便開始收到明裏暗裏的打壓,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
有些事她也沒有與甯緻遠說,她正在布一個局,一個關乎李家存亡的局,而且她覺得,自己是赢定了。
具體是什麽麻煩李今是也不說,她自己可以解決,于是甯緻遠便也不問了,他知道自己的名聲給李家的生意帶來了不少官面上的麻煩,所以他很早就求了一道聖旨,是給李家的一道護身符。
“到六月初六可以解決嗎?”甯緻遠看着堅決中帶着忐忑的女孩,想了想問道。
李今是點了點頭。
“那就換個日子好了,換個成親的日子。”甯緻遠又說。
李今是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很開心的笑了笑。
甯緻遠來到這個世界殺的人不少,但也從來沒有過什麽愧疚,李家是獨有一個,又覺得這李今是倒是很有現代女子的風味,成婚在即還跑到夫家的房間,現在自己還和他商量着婚事。
“那...今是走了?”李今是被甯緻遠看着微微有些臉紅。
甯大官人搖了搖頭,上前摟住女孩說道,“哪有這麽容易。”
李今是臉頰通紅,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一眨一眨,心道,反正也是要被糟蹋的,早糟蹋和晚糟蹋也無所謂了,然後又突然驚醒搖了搖頭嬌聲說道,“不行不行。”
“爲什麽不行?”甯大官人道,心說我幹什麽了,就是摟摟親親而已,而且都已經做過了啊?這時候反抗是個什麽意思?
“床上有味道....髒。”李今是紅着臉說道。
甯緻遠一愣,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這麽純潔的小白兔想的也太不純潔了吧,還有,現在還是白天,自己有這麽色嗎?
......
李家作爲浙商的一大巨頭,領導着南方的紡織行業,也就幾乎與領到着整個大明無異了,對于李家與田家字去年開始興起的鬥争,一直以來作爲觀禮商販都是樂見其成的,左右對他們影響不大,由得他們互相傷害好了。
所以田家顯露出敗勢被李家狠狠算計之後,大手一揮開始聚集大大小小浙商抵制李家,大部分人點頭應是說的好好的,并不是田家人緣好,而是他們得給現在處于劣勢的田家一些信心,然後轉過身當做什麽也沒生,信心嘛,口頭上給點也就行了。
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大抵就是李家一直占着上風,畢竟田家的主流産業的民窯瓷器已經開始被李家搶占了不少的市場,而且上次那個紅薯種一開始出售,田家頓時就失了與之争鋒的光彩,一直到了前幾天。
李家的商鋪開始受到了明顯的沖擊,光天化日之下就有衙門的人搗亂,這就由不得他們不亂想了,靜觀其變中,現李家竟然弄出了一件終極殺器。
天下第一莊。一張黃紙上寫着那麽幾個字,然後落款自然是崇祯皇帝,尾部還有着一個龍蛇之印,據說那叫傳國玉玺。
軒然大波,引得所有商人的羨慕與嫉妒,像李家這樣的商人,曆朝曆代都有一個名稱,叫做皇商,近來最出名的一個便是那開國之初的沈萬三,财富之多讓朝廷都忌憚,那是衆商人的楷模。
而李家借着這個勢,制造了許多這樣的招牌懸挂于各地的商鋪門前,有着這樣的一個名稱,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來抓逃犯?
田家家主田河剛剛開心了幾天,看着李家的商鋪被砸,真是開心,而沒幾天的功夫被弄成這幅光景,來了個大逆轉,實在是讓他憂心,讓他沒轍了,事情展到了現在,田河多多少少領略到了李今是的厲害之處,所以他不由得開始思索了。
這個局,該怎麽破?
全國各地的商人此時都在憂心着,尤其以開布莊的爲甚。
李家此時李今是卻沒有那麽興奮,在湖邊的小亭中靜坐着緊皺眉頭在計算着什麽,有一種别緻的美感。
李庭坐在她對面,表情放松沒有絲毫的擔心,商人以逐利爲本能,他自诩做的是不好,若是能有個兒子,日子倒也是有個奔頭,上次見了甯緻遠,又随着女兒的婚期将至,他想通了一些,自己何必要再做那些商賈之事,當個收租的地主士紳也很好,女兒也不會缺什麽。
“今是,你也快要成婚了,别整天忙活這些生意了,錢是賺不盡的。”李庭慈愛地說道,“這些生意都放下罷,爹爹把這李家都做嫁妝了,也好省心。”
若不是自己女兒對做生意感興趣,現在李庭都要開始變賣家産了,可不能送這麽些店鋪與做官的女婿吧。
李今是皺着眉頭也沒有說話,隻是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這話李庭之前就說過,她也是看出自己父親是真的倦了這些生意上的來來往往,官面上的起起落落,錢不缺了,讓他安享晚年也是好的,所以李今是也是默認了,但生意還是要做的,甯緻遠給她的那兩件東西,布匹與紅薯,需要自己的幫忙,而她也樂意享受這個過程。
“所以女兒現在是幫自己掙錢啊。”李今是露出笑臉,眨眨眼睛說道。
她已經可以預想到,就這麽幾天的時間,李家各地的店鋪會經受怎樣的反彈,必然會被各地的布莊聯合打壓,若是撐過了這一輪,李家的展才真正迎來了高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