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的很委婉了好不好？
“臣，以後吃東西會注意的。 ≥ ≦”甯緻遠有些艱難地說道。
崇祯凝神看了看，然後吩咐甘龍退下去，甯緻遠一時心思變得更加複雜，他知道崇祯這做法顯示了對他極大的信任，身邊不留下一個侍衛...隻有一個太監。
“緻遠，房事不如意也不用哭着臉吧。”崇祯笑着戳穿，臉上長滿皺紋的臉褶皺更加多了起來。
甯緻遠苦着臉，覺得崇祯真不會聊天。
“不給朕說說這兒的情況嗎？”崇祯突然問着，背靠在案闆後的那張正坐着的椅子上面，“沒準朕還有禮物給你。”
甯緻遠正色，他知道崇祯開始了解正事了，而甯夏的情況，想說什麽，讓崇祯知道什麽都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内。
“甯夏固原現在有兵力十二萬，但能打仗的不過三四萬，精兵則更少，其餘都是剛剛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甯緻遠慢慢說着，連帶着蒙古的局勢都說了一些，隻是甯夏的軍力，特地弱化了一番。
許久。
崇祯回過神來，嘴巴動了動，他想問問甯緻遠來年的軍饷怎麽付，但感覺實在是丢人，十二萬兵力，九邊重鎮之二，不算多而遼東那邊雖是戰事吃緊，但兵力和西北一帶的災民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除去去年圍京城後金來的人數多了點，近十萬，其餘都隻是兩三萬的侵襲，有時一兩萬進攻也算是大事了。
崇祯知道，兩者戰鬥力不可同言而語，就是說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不禁又有些感慨。
他也不想讓甯緻遠将已經招好的兵馬精簡。反正人多人少都不出饷銀，還不如多點。
“緻遠，你覺得我大明現在的狀況如何？”崇祯歎着氣問道。
甯緻遠不知道崇祯這話是什麽意思，大明在他眼裏已是大廈将傾。但此時卻是不能如此說的。
“皇上是好皇上，官員不是好官員。”他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崇祯這次前來，讓甯緻遠印象改觀了一些，卻也沒不會讓自己死心塌地的份上。這隻是自己的思想在作怪，但不可否認那種信任讓甯緻遠有些感激。
“那應該如何治呢？”崇祯又問道。
甯大官人臉色變換了幾許，看了旁邊那個太監一眼，終于說道，“破而後立。”
他本不想說，要是被那個..死太監傳了出去，那自己可就變得人人喊打了，而且，似乎說了也沒什麽作用。
破，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尤其對于一個王朝來說，崇祯沉默了半響，果然是搖了搖頭，大明的情況他怎會不清楚，但官員全殺了，那就亂套了。
雖然甯緻遠的話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
“微臣抄了幾個官員的府邸，所獲得的資産沒有上繳，可抵甯夏士兵半年俸祿了，這便是症結所在。”
崇祯沉默不語，而甯大官人昨晚那麽一折騰。站着是真的是雙腿愈加麻，不禁面露苦色。
“殿下，你說還有禮物是什麽啊。”甯緻遠小聲出聲問着，他是沒有什麽指望能有什麽東西的。畢竟崇祯窮他是知道的，隻是想打破崇祯的思考，及早結束談話，或者别讓自己老是站着了。
雙腿抖動地愈加厲害了.....甯大官人心中有些悲切，崇祯爲什麽不讓他坐着呢？
崇祯回過神來，看着甯大官人這副摸樣。似乎想說些什麽，還是止住了，拿紙寫着什麽。
片刻之後。
甯緻遠拿着手中的七八張寫滿崇祯字迹的信紙，雖然是聖上真迹，他也未覺得有什麽珍貴，隻是嘴巴張了張，覺得....很無奈。
“殿下，你是大夫嗎？”甯大官人臉色變幻，弱弱地問道，第一張紙上紙上寫的是藥方，用來泡澡，其餘幾張都是傳說中的醫囑，比如早起幹什麽，晚上做什麽，甚至還有怎麽運氣，最後還有一句.....上冊完。
這是，耍人玩呢？
崇祯見着這幅模樣，沒好氣的瞄了甯緻遠一眼，“這是我皇家的不傳秘籍，你不要算了。”
崇祯說着，輕歎了口氣，他說的是實話，隻是可惜自己不能堅持做到。
“要....要...”看着那個死太監要來身邊拿走那些紙片，甯緻遠急急把紙張護着說道，仇恨地看了死太監一眼。
皇家的東西，總是很好的吧....
“皇上，微臣冒昧問一句....您房事可還好？”甯大官人想着将這種東西，崇祯交于自己的，必然是與那方面有關，忍不住問了一句。
崇祯愣了愣，然後慢慢憋紅了臉，仿佛在醞釀什麽情緒，許久.....“你給朕滾。”崇祯憤怒地喊道，倒是中氣十足。
甯緻遠摸着鼻子有些‘慌忙’走了出來，他其實還想問那下冊在哪兒，但崇祯既然隻給了自己上冊，那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就這麽慢慢走了半響，還在沈府之中。
死太監小跑着步子從屋内出來了，高喊着，“甯大人，甯大人，等等雜家...”
甯大官人頓時一陣惡寒，回過頭一看，強擠出一陣笑臉，“敢問公公名諱？”想起名字太監的名字還是要問問的，沒準以後就用上了。
太監一愣，然後笑面若菊花地說着，“咱家高起潛。”臉上的角紋劇烈顫動着。
高起潛，大大小小後世也算是個名人了，宮廷戲中出場也不少，又說法就是他害死了盧象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甯緻遠回憶着，這和他沒有什麽關系，但從中可以看出，眼前這位似乎不是什麽好人。
“那不知公公有何事？”
“哦，就是皇上托雜家給你帶句話，若是甯大人明年高中狀元，那剛剛那本無...就有下冊給你。”
甯大官人一愣，好像是剛剛聽到了這書的名字，不過沒說完，很燦爛地笑了笑，問道，“殿下這書公公剛剛説叫什麽名字...？”
高起潛看了看甯大官人兩手攤開的模樣，似乎沒有給銀子的打算，含恨暗歎了一聲，擠出一抹笑，說，“無女不歡。”
“————”
甯緻遠有些無語，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本秘籍是這個名字的，就算是真叫這個名字，朱元璋傳下去的時候也會改名的，雖然....這個名字很好，至少甯大官人一聽就對這本書充滿了信心，心滿意足地就走了，留下了望穿銀子的高太監一人在烈日中爆曬，心中不忿。
甯緻遠一邊走着一邊心中冷笑，在崇祯身邊的太監，要隻是不小心把那本書的名字說了出來，那高起潛也不用混了，看這太監的面相，想些什麽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無非就是銀子，但自己是萬萬不能給的。
他知道，自己與其他的區别就在于，自己很孤，沒有根基，要是他有着行賄的舉動，那麽...那麽....在崇祯心裏自己那...正直剛正的形象就毀了，而且，他也沒有帶錢的習慣...，這是最重要的。
房間中，崇祯打了高起潛去追甯緻遠之後，便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緩緩把自己伸到桌下的兩隻手拿了出來，赫然是兩把火槍，他是崇祯，不會把命交給别人手上，即使，他現在的确相信甯緻遠。
甘龍走了進來，看着桌上的兩把火槍，習以爲常，向崇祯說着剛剛得到的消息，崇祯滿是皺紋的老臉連連點頭。
他特地給了甯緻遠一個行賄天子近侍的機會，甯緻遠沒有那麽做，不管是真性情，還是真聰明，都讓崇祯滿意。
甯緻遠...甯緻遠....似乎有點意思，崇祯喃喃着。
而大街上，步子有些淩亂的甯大官人正在往自己府上走去，數名親衛在後面跟着，多次想上前扶，被甯緻遠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認爲，這是屬于一個男人的尊嚴，自己你要堅決捍衛，隻是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一個踉跄就摔倒在地。
不禁仰天長歎，等着身後的親衛把自己扶起來，卻遲遲沒有動作。
“你們......倒是扶扶我啊。”甯大官人心酸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