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院中,是不是能聽到幾聲夏蟲的叫聲,海蘭珠和甯緻遠相鄰的坐在石凳上,一條寬寬的石凳。
“你明天就要成親了,今晚該來找我是不是不合适?”海蘭珠清冷地問着。
甯緻遠覺得這話有些熟悉...恩,前世電視劇中一些狗血的橋段,你都結婚了還找找我幹什麽,經常就這麽講,但海蘭珠此時的臉上,一臉平靜,似乎是很認真的說出這話。
“是有些不合适,”甯大官人點點頭,突然有些無奈道,“可是我今晚沒有别的地方去了,像你說的,我明天就成親了,她們四個現在都不在我身邊。”
“沒地方去了,來找我?.....。”海蘭珠眨着眼說着。
“對啊,”甯緻遠點點頭,他當成海蘭珠那句話是問句,于是肯定地回答道,“要是幾個女孩在我身邊,我就必須得好好陪着她們啊。”
“我隻有一個,她們有四個,自然不能亂跑了。”
海蘭珠沉默,其實她那句話是肯定句,讓甯緻遠以後沒地方去了可以來找她,但被當成了問句來理解,她很不開心。
“女人,我今天竟然找到一個親人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很開心?”甯緻遠又繼續說着。
“親人有什麽值得開心的。”海蘭珠愣了愣,然後說着。
“那你有玉兒這個妹妹你不開心嗎?”
“開心.....”
“可是玉兒現在先是我的。”甯大官人有些賤兮兮的說道,露出很率性的笑容,“然後才是你的妹妹。”
海蘭珠覺得和眼前這個賤男人争這些沒什麽意思,然後說道,“玉兒從小就是我妹妹。”
“————”
“你不高興。”海蘭珠說着,把臉湊了上來,美眸直盯着甯大官人,似乎想把一切都給看透。
“有嗎?”甯大官人回應着,對着海蘭珠的臉蛋吻了一下,“隻是明天就成親了有些感慨而已。”然後順手把海蘭珠拉進了懷裏,習慣性地開始摸索了起來。
和那幾個女孩都不一樣的感覺,海蘭珠已經二十一歲了,足夠成熟了,身材也更加的豐滿。
女人身子一顫,沒有反抗,帶着顫音說道,“你現在還會放我走?什麽時候。”語氣更加的冰冷,讓甯緻遠心裏一呆,然後心意闌珊地放開了懷中的人。
“會,不過,要等我的實力能打得過後金,我才可以放你走。”甯緻遠輕聲說着,看着女人又重新坐了回去,才露出一絲笑容,“我必須要有能力保護好玉兒才行。”
“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和我說不知道。”女人低聲說着。
“我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實力會可以大的過後金。”甯大官人說着站了起來,慢慢開始往外走。
“你等等。”海蘭珠突然喊着,“你是不是以後再也不會過來了。”
甯大官人回過頭,咧嘴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再次轉身走出了這所位于偏僻角落的院子。
海蘭珠說得對,甯緻遠決定以後再也不會來了,沒有原因。
看着甯緻遠逐漸遠去的背影,女人很想讓他再等等,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靜靜在院子裏呆坐了許久,自己做錯了嗎?
她不認爲這樣,有些疲倦地回到了自己房間,自己在這張床上已經呆了半年多了吧。
次日,甯緻遠習慣性醒來的時候,現周圍的環境已經完全變了樣,紙糊的窗戶和門上已經貼好了喜慶的彩紙,他記得,自己府上的管家還是那個楊二,自己吩咐他不要過早的裝飾,他還真是剛剛在自己醒來的時候裝飾好,果真是一個機靈人。
整個府上的氣氛今天變得完全喜慶了起來,往日他們本就不乏活力,而巡撫大人娶親,娶得更是那些和善的夫人,怎麽都是一件高興的事,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們每人會加饷一個月,畢竟拿到手裏的才是最實在的,所以他們開心。
六月六日午時新婦上轎,這是一群女人翻黃曆又請了一個大忽悠算出來的結果,甯緻遠隻得遵從。
對于算命,他是不屑一顧的,以前是這樣,現在,應該還是這樣....吧?哎,誰讓他自己經曆過一些相當離奇的事情。
騎着揚州瘦馬,穿着一身大紅袍,戴着一頂方帽,然後帽子上還别着一個繡球,甯大官人很不喜歡這身打扮,相當别扭。
巳時甯緻遠被催着出門,周府與巡撫府的路程不過一刻鍾便可以走完,開路是一千精湛騎兵,沿途百姓都帶着笑意看着在馬上晃悠的甯大官人,這是給他們帶來希望的那個人。
吃肉是一件積極奢侈的事情,尤其是多少百姓溫飽難以爲繼的情況下,而甯緻遠給百姓們準備的便是已經風幹的馬肉,五兩一份,按戶領取。
并不是他小氣,而是實在是做不到更多了,軍隊畢竟要優先。而且數萬石的馬肉經過風幹和之前犒賞消耗,還剩一萬兩千石,放在全甯夏的軍隊中,每人堪堪可以嘗到十餘斤,若是全城百姓來算,那就更少了。
百姓是一種很容易滿足的那種生物,分到肉的時候,臉上喜笑顔開,現在有飯吃了,追求就該高點了,回去炖點青菜一起吃,想想就流口水,頓時他們感覺自己比今天要成親的這位年輕巡撫還要高興。
但這隻是他們以爲的,在甯大官人看來,百姓們高興,他今天又要娶幾個女孩進門,沒有人會比他更高興了。
周府門口,甯大官人帶來的四擡轎子一一停下,陳彪滿臉笑意地轉着眼珠,像是在想什麽整人的主意,猝不及防,一個拳頭就朝着甯緻遠飛了過來。
甯緻遠一腳回踹了過去,他現在的功夫打不過陳彪,但過過招還是沒問題的,想必也是看他在這個一個人等着太無聊了吧,這個死兵痞....
“公子,甯夏衛今天溜進了二十多個可疑人物,全都控制起來了。”陳彪小聲地說道。
“做的好,繼續提高警惕。”甯緻遠因爲過了不少招數的原因看,臉色有些微紅,“問不出來的就切命根子,問出來是搗亂的就殺。”今日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安好心。
陳彪呵呵直笑,“公子,今日成親,就不知道積點德,當心晚上精力不濟....”
甯緻遠瞥了陳彪一眼,淡淡說道,“讓本公子打倒在地,這事就算了,否則以後帶兵出去絕對沒有你。”
陳彪苦着一張臉,心裏知道甯緻遠是開玩笑的,也樂得在公子成親的時候給他一點....自信。
“嘭....”陳彪被打倒在地。
“公子威武,公子威武。”親衛王五在一旁扯着嗓子喊道。
“大人威武,公子威武......”一群士兵也在奮力地喊着,他們很高興,因爲今晚有肉吃了。
斷斷續續的,巳時已經将要過去,整了整稍稍淩亂的衣衫,甯緻遠拜見了周池,現在叫周昌。
周池對這個女婿是很滿意的,想着初次見面時那個威武非凡的巡撫大人現在在對自己行禮,得意地直撇嘴,自己還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周夫人掐了周池一下,然後領着幾個女孩就出來了。
四個蒙着紅蓋頭,穿着紅色衣綢的女孩,讓甯緻遠有些眼花缭亂,侍女是要扶着新娘跟着一起上花轎,而柳如是之前的侍女在金陵時許給了甯緻遠留在那兒的五百人的頭目,不知道是怎麽認識的,但據說是兩情相悅,所以周夫人重新給商景蘭和柳如是找了兩個侍女。
随着四女上了花轎,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