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時不時會來找找柳如是她們,這是一個很無聊的小妞,從未有過伴,時間一久,也不再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而那銀色梢和可愛的面容也實在是很惹人喜歡。
甯緻遠一直懷疑周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比如說自己那天晚上喝多幹了啥,但饒是他臉皮厚,也....還是問得出那話的,當然,前提是問的是那個叫周芷的小妞。
蒙古鄂爾多斯部依舊情況不妙,但甯緻遠依舊不管。
徐光啓給甯緻遠回了封信,讓他去京城在做定奪,話中并沒有說死,讓甯緻遠有些歡喜,隻要是有些希望,他都不會讓徐光啓難堪,但絕不能是讓自己娶妻。
而自己到京城,得明年三月會試,時間還早。
午時,在校場訓練了一番,甯大官人依舊頂着臭汗回府,周芷依舊在,他自顧自地洗了個澡,照例休息醒來之後去看看自己的酒,那批辛苦了十幾天的果酒。
腦中已經在想象着幾個女孩喝到這種酒時的表情,那是一種幸福的味道,而院中的幾個女孩早已不在,想必是出去逛街了,甯夏衛中,基本的商鋪卻是不缺的,背後便是沈千等幾個大商人。
作爲一個前世農村裏長大的孩子,對這些土方法釀酒的方式很了解,而此時卻成了一筆不小的收獲,他想着等那些紅薯收獲之後,便開始釀酒,那種新奇的酒品必然可以橫掃整個江南市場,那時自然又能賺到一筆不小的銀子。
看着眼前的果酒的酵已經幾近完成,甯緻遠便開始給果酒換缸,去掉裏面的沉澱物,再有幾日便可以喝了。
衆女不在,甯大官人獨自坐在院中,突然又是聽到了一陣箫聲,讓他想起了海蘭珠,移動了步子便向着那座院落走去,箫聲漸近,正值半下午,他倒聽不出悲喜。
他感覺自己這幾月來的見識性子變得愈有些....随意了,本身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穿到了一個正太身上,已過而立之年,不會爲了些小事在意,但卻找了三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偏偏心裏還很開心,罪過罪過。
要是現在的自己遇見當時要殺自己的海蘭珠,怕不是強吻了,而是會直接殺了,之前還是有些憐香惜玉的念頭,現在倒是沒有了,那與周芷的情況不同,而且那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你來啦。”海蘭珠停下來說道,聲音依舊清冷,對甯緻遠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有着非一般的吸引力,當然,指的是前世的年齡。
“無聊而已。”甯緻遠輕聲笑了笑,覺得來着也沒什麽意思,但是這個女人要是放回去了,知道大玉兒在這,多爾衮沒準會拼了命的進攻甯夏,那就..不好玩了。
殺不得,放不得,這是世上最無聊的事。
“這個詞是我先說出來的。”海蘭珠卻是說道,“當時你的眼神很奇怪。”
甯緻遠正色,又說笑着,“我想以前的你是不會說這種話的,感覺對什麽都沒興趣。”
“因爲我現在很無聊。”海蘭珠直視着甯緻遠說着,她的确很無聊,被關了這麽長時間。
“你以後也會一樣無聊,”甯緻遠淡淡說着,“誰讓你被我捉住了呢,”
“可是被捉的還有玉兒。”海蘭珠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冷笑道,“是我們兩個被你捉住了。”
“莫名其妙。”甯緻遠平靜地看了女人一眼,然後就要離開。
海蘭珠咬咬牙,看着甯緻遠的背影,想說些什麽,還是沒有說出口。
甯大官人離開了院子,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和一個沒有意義的女人說了幾句沒有意義的話,百無聊懶之間,他開始左右傻想着,思索有什麽辦法能讓百姓的生活變好。
他時常這樣無聊,但現在畢竟生産力太低了,所以效果總是不大,甯夏百姓,從軍是最好的,但不是每人都能選上,另外就是山間采藥回收,當預備兵,修繕城牆都能得到一些報酬,但也不多,畢竟人口基數太大,甯緻遠也負擔不起。
他一直堅持一點,決不能讓百姓不勞而獲,否則就沒法管理了,思來想去,還是隻想到了萬成不變的定律,土地。
沒辦法,甯夏土地還是必須全部回收才行,有了土地,百姓們有了餘糧,就會自覺的去做些什麽,一切順利成章。
正胡思亂想着,一個親兵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見了甯緻遠,有些急促的說着,“大...大人,夫人們被纏住了。”
“帶路。”,甯緻遠臉色一冷說道,喚上王五等人就出去了,他知道這些親兵都是随柳如是她們一起出去的護衛,在執行着他的命令,不管大事小事先回來彙報一下,以防出事。
心裏實在是有些憤怒,這可是在甯夏,自己的地盤,連自己的老婆都不安全,雙眼幾乎要噴出怒火。
親兵知道大人着急,于是跑的很快,自己大人對夫人們的重視可不是一點點,命都豁的出去。
銀新街,這是一條十分熱鬧的街區,也是甯夏衛中唯一一條繁華的街區,這是屬于富商的聚結地,府邸店鋪全在這條街上。
“小娘子,你們還是跟我回去吧,少爺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蕩笑着,錦服華裳,顯然是因爲長期的縱欲過度而掏空了身體。
“這是甯大人的家眷,你還真敢想。”護着柳如是一群人的親衛頭子冷哼道,自己一方二十餘人,現在被百餘名圍着,他倒是不怕,但是怕夫人有什麽閃失,所以一直僵持着不動。
“什麽狗屁甯大人,本少爺不知道。”青年嚣張道,邪淫的目光一直朝着大玉兒一群女人瞄着,每一個都是極品,“本王乃是慶王世子,皇親國戚。”
“王爺,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旁邊幾個同樣穿着绫羅綢緞的青年紅着臉有些忐忑地說道,似乎酒意剛醒。
他們是本地一些富商鄉紳的兒子,是知道這個甯巡撫的,現在心裏正叫苦不已,但自己的家丁已經圍上去了想撤下來有怕得罪這位剛來的王爺,思來想去,沒辦法,王爺總是要比一個官員厲害的,才稍稍放下心來。
“垃圾。”大玉兒不屑地說道,而柳如是和商景蘭則有些怕給甯緻遠惹麻煩,但她們知道自己是不會有事的。
“你敢罵本王,小娘子,呵呵,你罵吧罵吧,待會本王好好教訓你。”朱倬纮淫笑着,“不過,那個白頭的就算了,差點就吓着本王,你們三個夠本王爽.爽了。”語氣依舊嚣張無比。
除了大玉兒,幾個女孩都被這話氣的臉色白,而周芷更是委屈地直抹眼淚,她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歡,隻有那個壞蛋說自己漂亮可愛,她會點武功,但隻對甯緻遠用過。
“你再給本公子說一遍試試。”突然,一道讓幾個女孩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平靜裏隐藏着巨大的怒火,然後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就是那個什麽狗屁甯大人。”朱倬纮嗤笑着說道,他幾天前才剛剛重新搬到甯夏衛,也是聽說過甯緻遠,不以爲然,“那本少爺就......”
“啪...”甯緻遠一巴掌閃過去,冷眼看着他。
“你.......”朱倬纮被扇的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表情瘋狂的看着甯緻遠,一張病态的臉上略顯潮紅...“你完了,本少爺絕...”
“啪...”甯緻遠再次一巴掌扇過去,冷笑着,“你算哪門子少爺,一個混吃等死的臭蟲罷了,”
“啪,”甯緻遠又是一巴掌,看着朱倬纮扭曲的臉色,咬着牙一腳踹了上去,“看你老子敢不敢這麽對我說話,小王八羔子。”
朱倬纮被踹倒在地,吐出一口殘血,有些抓狂地沖着那百餘護衛喊着,“你們這些廢物,快動手啊,站着看本少爺笑話。”
“王五,”甯緻遠冷峻着臉,突然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指着那群圍着柳如是的護院說道,“給我一個都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