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蒙古部落如期而來,但這次的戰法很講究,整體推後了兩裏,而前面的隊伍站得十分疏松,炮彈打下去也傷不了多少人,幾個騎兵在城樓下喊着話。
他們是屬于那種随時準備赴死的人。
“城裏的官員聽着,我們土默特這次來隻是借點糧食,五萬石糧食我們立馬離開......”
“否則我蒙古鐵騎将将踏遍整個甯夏。”
“炮彈準備。”甯緻遠淡淡的說道,幾個士兵包括陳彪在内在張着弓瞄準着,他知道,那幾個騎兵算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看着樓上并沒有什麽動靜,紮默此時有些放下心來,要知道昨天可是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至少這說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他也知道,這次喊話是沒有什麽結果的,對方怎麽可能乖乖把糧食交出來。
所以還得搶,高城搶不了,去搶矮城。
看見一陣火花在自己身後升起,随後是一陣轟轟作響聲和呻吟聲,紮默頓時有些....羞愧。
炮彈射出的那一時刻,甯緻遠是沒有什麽感覺的,外國人的東西果然要比自産的好,且不說安全,噪音就小了許多。
直觀地說,制造出來的火花也更加絢爛,那些蒙古人死的顯得更加....悲壯。
而這次堅持在後隊的圖爾池卻是心中大爲僥幸,一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樣子,迅就下令領着自己部下撤走了,也不管
紮默有沒有下令,而此時這樣的做法卻是正好有助于此時蒙古部落的撤退,最後方的人撤了,前面的人沒有什麽阻礙,所以當城牆上的紅衣大炮第四道炮彈炸響時,隻是炸到了正好撤退的最後一批人。
“他們撤退的比昨天快。”甯緻遠感歎道,都不是蠢人,不過好在紅衣大炮有四尊,所以這次對方的傷亡比昨天要大。
是夜,陳彪領着五百騎兵出了城,他們的目的是騷擾敵人,按照甯緻遠本來打算,打算夜晚來個襲營,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那幫蒙古人在一片空地上駐紮了下來,而且十步一哨,防守極爲嚴密偷襲實在是不靠譜,但弄弄疲軍之計還是可以的。
五百人的隊伍在被第一處暗哨現後,繼續往前沖,并殺了一個哨兵,被第二處哨兵現後,還在往前沖,第三處,陳彪他們開始往後跑。暗哨有許多處,但他們弄到現在動靜夠大了。
紮默剛剛和另外那幾個領兵的大吵了一番,實在是心煩意亂,今日又有一個像昨日圖爾池一樣的苦主,而且除了最後的圖爾池,另外幾個也各有損傷,反對聲也更加的大了。
“還不是怪你們自己膽小非要在中間。”紮默暗自氣憤着,好不容易搬出自己打個領的身份又是吓唬又是誘惑重新勸服了他們,終于能睡覺了。
此時已時值午夜,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紮默正想着明日改變目标去搶劫小城,裏面肯定有許多漢人女子,自己一定要抓個最漂亮的來解悶。
突然傳來了一聲哨響,然後便是驚呼聲,熟睡的士兵們紛紛清醒了過來,營帳中頓時熱鬧非凡。
紮默一個機靈反應過來就拿起手邊的兵器,衣甲是沒有必要穿了,因爲他原本就沒有卸甲,正值賬外傳來聲響,親兵進來報告說漢人襲營,于是風風火火的就沖出了賬外。
火光沖天亮成一片,不少士兵還衣衫不整地拿着手中的兵器有些不知所措,卻遲遲不見漢人的軍隊,紮默不由得一陣氣急,明白了這是漢人的詭計。
“斥候呢?偵查消息是怎麽做的,還有你們,一個個都衣衫不整的樣子,沒有一點我土默特勇士的樣子。”其實他自己明白怪不得斥候,夜黑風高的,自然是聽到了聲響就來報告了,這些士兵熟睡中醒來這副反應也正常,但他心裏窩火,就是想洩。
蒙古士兵們一臉羞愧的看着紮默。
“行了行了,都去睡覺,斥候長接着警惕。”紮默接着說道,能作爲一個三萬人名義上的統領,他并不是一個暴躁的人,更懂得怎麽管教士兵,否則領也不會放心把全部落這麽多的勇士交給他,就算他是領的弟弟。
營帳中火光弱了一些,也逐漸恢複了安靜,士兵們在輾轉了片刻又開始昏昏欲睡。
哨聲再次響起,紮默火急火燎地沖出營帳,作爲一個将軍的本能,他知道這或許又是敵人的詭計,但他還必須認真對待。
“将軍,我們三十處暗哨被推到了十五處,所以.....”斥候長似乎是怕紮默再怪罪他,所以連忙解釋道。
紮默陰沉着臉色,他想殺人,但還是不能亂殺,在經過了元朝統治中國幾十年之後,将領們都變得有計策了好多,不再是隻知道拿着大弓射人的莽夫,也習慣于使用将軍那個稱号。
“拉贊兒,你帶着你手下的勇士今晚負責警戒。”紮默冷聲說道,他不想這樣,因爲這樣勢必會有一些士兵在白天的時候喪失戰鬥力,但眼下必須這樣。
拉贊兒是今天在明軍炮轟下損失最慘重的勢力,心下有些惱怒就想拒絕,但看着紮默那要殺人的眼神還是點頭答應了,蒙古人好鬥,隻屈服于武力,而其他幾股勢力沒有幫他的意思。
紮默其實隻是想保證自己部下的巅峰狀态來進行明日....應該是稍後的計劃,所以隻能‘仗勢欺人’一回。
有了大量的蒙古人警戒,陳彪等人隻得返回城中,但想着今日公子交代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
而此時的甯大官人正反反複複在床上睡不着覺,他明白今天晚上的做法隻是能給蒙古人帶來一點心裏上的疲憊,戰力上沒有什麽的大的影響。
商景蘭和大玉兒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身子,沒有說話,也都沒有睡着,關心之意溢于言表。
“姐姐說你這次有麻煩,但我知道混蛋你肯定會沒事的。”大玉兒嬌聲說道,底氣十足。
“恩,玉兒說的對,你是最厲害的。”商景蘭動聽的聲音也說道,她以前從沒想到過她會以這種方式躺在一個男人身邊,但現在她感覺很幸福。
“還是景蘭說的最好,我就是最厲害的。”甯大官人呵呵一笑,縱身就壓在商景蘭身上,重重吻了下去。
.......
崇祯今日難得很早就睡了,但遲遲沒有睡着,甯夏衛的局勢他早已知曉,在得知關西蒙古也開始犯邊之後心頭就是一緊,“大明江山難道亡于朕手?”
後金麻煩不斷,漠南蒙古族已經部分投靠後金了,現在又來了一個關西蒙古,他實在是希望有一個人能幫他分擔,而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那個人。
甯緻遠在給朝廷的信中把前因後果詳細解釋了一番,至少在漠南蒙古那邊卓有成效,已經開始打起來了,後金部隊中的上萬蒙古部隊已然消失嗎,造成的的壓力銳減,孫承宗收服失地的度也加快了不少。
甯夏在交易糧食的事,他早有耳聞,半信半疑,所以對甯緻遠不太信任,現在甯緻遠承認的時候,他的想法就變了,甯緻遠可以信任,或者說必須要信任。
因爲甯夏就他在那兒。
他是一個卓越的政治家,他相信自己能讓甯緻遠對自己歸心,于是起身寫下了一道聖旨。
清晨不是一個攻城的好時候,所以紮默也不打算攻城。
半夜被吵醒了幾次,精神顯得的不太好,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鬥志,今天他要越過甯夏衛,給這些愚蠢的...不....狡猾的大明人一個教訓。
拉贊兒部下的精神是非常之差,本來天亮了他們就可以睡了,但是卻現對方的幾千騎兵在前方數裏處,于是他還是想睡不了,應該是他的部下還是想睡不了,畢竟他是老大,還是可以睡覺的。
紮默被拉贊兒拉起來的時候莫名其妙,了解了整個事情之後,變得更加莫名其妙,當下下令全軍集合,注意着對方的動靜。
多方打探,紮默知道了,對方人數不過五千人。
或者,多上那麽幾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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