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久沒有和這小丫頭睡了,此刻重溫一下也不錯。
熄了燈,順勢就從被子裏撈出那具因爲緊張而微微有些顫動的身體,一把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隻聽得懷中的身影出一道驚呼,卻讓甯緻遠有些懵了。
“如是,怎麽是你?”甯緻遠脫口而出道,有些哭笑不得。
“那甯郎以爲是誰?”柳如是顫顫地縮在甯緻遠懷裏,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是....。”心裏一緊,聽說有人就非常喜歡這種小女孩,難道自己甯郎也是這樣....
雖然看不見柳如是臉上的表情,但甯緻遠能想象到女孩臉上一定很精彩,黑暗中輕輕敲了一下柳如是的頭,笑着說道,“你想哪兒去了,不過我确實以爲是圓圓,畢竟我們在搬進這所房子之前窮的隻有一張床,所以就是一直睡在一塊啦,不過圓圓才那麽小,能生什麽?”
柳如是聽了松了口氣,說道,“那我以後就和甯郎睡在一塊好不好?”昨夜一時之間害羞的跑掉後,柳如是卻是有些後悔,自己既然被甯郎給贖回來了,做妾侍寝是理所當然的事,怎麽就跑掉了呢?
甯緻遠一愣,緊了緊懷中有些熱的身體,一股淡淡的體香傳了過來,讓他聞着有些意動,強忍住内心的沖動,他弱弱地說道,“是不是還太早了,你才十三歲呢?”
柳如是卻是扭了扭身體,差點勾的甯緻遠一陣火氣,繼而說道,“如是不小呢,要不怎麽有人要爲如是贖身,甯郎不也是這樣嗎?”
.........
甯緻遠最終還是隻抱着柳如是睡了一晚,沒有再更進一步,這種事,總歸要等到水到渠成的好,甯緻遠默默爲自己點了個贊,覺得自己還真是個聖人,而後果就是自己輾轉半宿沒睡着。
柳如是一直都沒有問甯緻遠關于歸家院的事,而甯緻遠也不主動告訴她,作爲一個女子,讓自己的夫君做這等賣藝賣唱的活計,不管是有意無意,她的心裏都是非常自責的,甯緻遠清楚這一點。
不大不小的府中,在李定方兄弟沒有住在這兒後,以主人身份生活的就隻剩下了甯緻遠和兩女,在吃過早飯甯緻遠匆匆趕往了那兩千人的駐地。
“公子,”甯緻遠一到地方,就有人打着招呼,語氣比較随意,這是甯緻遠這段時間以來和他們一起訓練的效果,讓這些粗漢子都大緻了解了眼前這個長相文質彬彬公子的性格。
讀書人,很有才華高中解元的讀書人,恩人,給他們飯吃性格又溫和的恩人,夥伴,和他們一起訓練也從不喊累的夥伴,這就是甯緻遠給大家的印象。
“恩,王二,訓練開始吧。”甯緻遠笑着回應道,他認得這個人,是訓練最傑出的人之一。
“一二一,一二一......。”兩千多人分成五十人一個方陣在走着正步,蘇定國一開始覺得這樣沒什麽作用,但等這些人正步走的整齊之後,無意中卻現,這些人對于軍令的執行快整齊了許多,一時間對甯緻遠又是佩服了許多。
幾十個方陣的領頭人是根據武力挑選出來的,雖說武力最好不一定能做到最好,但此時來講無疑是最有效,最讓人信服。
午飯是和大家一起吃的,大鍋飯加大鍋菜,甯緻遠吃得很香,讓那一幹人等對他的感覺又親切了一番。
甯緻遠對這一群人的訓練規劃都是在他看來比較科學的,上午練隊形和和體力,下午練力量和實戰技巧,晚上又是跑一段距離練體力。
下午的訓練完了以後,甯緻遠已經是非常累了,他的身體不同于那些流民,一直都是很弱的,能堅持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晚上還得去歸家院,還好隻是唱幾歌。
李定國還在一個人訓練着打着樹幹,甯緻遠看着有些好笑,他剛開始提出讓李定國作爲這兩千多人的總負責人,想着以他異于常人的單挑能力自然是不在話下,卻沒想到讓一個新來的難民放倒了,于是就開始跟瘋了似的訓練。
“李軍,你過來一下。”甯緻遠想着對在一邊坐着的一個壯漢說道,這就是把李定國放倒的人,也是現在甯緻遠招的這些人的領頭人。
一個很土的名字,長相也很粗狂。
“公子。”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走到甯緻遠身旁坐下,不苟言笑的喊了一聲,語氣沒有其他人的激動。
甯緻遠對此毫不在意,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氣,而且看樣子這人不像一般的難民。
“你就不擔心定國會打敗你嗎?”甯緻遠有些好奇的問道,心想,李定國的潛力可是非常巨大的,好歹與明末第一名将同名。
李軍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在那邊打着樹幹的李定國,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這不可能,那小子力氣确實不小于我,可是打架一點章法也沒有。”
甯緻遠笑笑,沒有說話,這些他不懂,隻知道李定國聽到這話肯定會氣爆的,就他那脾氣。
“李軍你覺得我是個怎麽樣的人?”甯緻遠再次問道,這麽久了,他單獨找過很多人,卻沒有找李軍說過話,這是不尋常的,就是因爲甯緻遠心裏不太踏實。
“公子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李軍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一個很模糊的答案,卻是一個很清晰的回答。
“你是袁督師的部下?”甯緻遠點點頭笑了笑,突然問道。
李軍身子猛地一顫,已經回答了問題,看着甯緻遠,有些驚訝地問道,“公子是怎麽知道的?”
看着李軍臉上總算是有了點表情,甯緻遠很滿意,這樣才正常嘛不是,于是開始說道,“你手上的老繭告訴我你曾經是從過兵的,一身厲害的武藝表示你的位置必然還不低,在看到我訓練的效果時還沒有太驚訝,說明你本來的部隊軍令比較嚴格,而你現在在外漂泊,當然符合條件的隻有你是關甯鐵騎的一員。”
看到李軍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甯緻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嘛,就是你那蹩腳的甯遠口音。”
李軍臉色不變,說道,“公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不過嘛,就算袁督師被抓了,你還是可以回甯遠的,爲何又流落到這兒呢?”甯緻遠有些疑惑,關外的部隊現在是祖大壽在接管着吧,那可是袁崇煥的忠實部下啊,也不會虧待原來的人馬吧。
“祖将軍确實是不會對付我們,可是一旦回了甯遠,就不是祖将軍做主了。”李軍難得有些恨恨地說道,“皇上已經讓滿貴那個蒙古人接替了袁督師的職位,軍隊雖然還是祖将軍在帶着,而袁督師,就是滿桂那混蛋陷害的。”
看着眼前有些激動的李軍,甯緻遠想,真正的軍人,都是真正的漢子。
李軍繼續說道,“袁督師來甯遠之前,我們連軍饷都拿不到,可在袁督師來了之後,不僅有錢還有土地,總之,我是不想再回甯遠了,這次袁督師被抓,六萬部隊一下子散了三萬,要不是祖将軍帶着,估計要走更多。”
甯緻遠聽着有些訝然,似乎疲憊感也消散了許多,袁崇煥在軍隊裏面有這麽大的魅力他實在沒有想到,明末第一強軍散了一半,還是最能戰鬥的那一半,難怪明朝要滅。
“那你在袁督師部下是個什麽職位,”甯緻遠問道,他想應該是不低吧。
“沒有職位,是袁督師的親兵隊長。”李軍說道,讓甯緻遠又是一驚。
“保镖隊長啊,怪不得這麽能打。”甯緻遠喃喃道,“那你現在.....”
“現在我是公子這兩千多人的頭,也是那崽子的頭。”李軍指着李定國說了一句,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