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爲數不多的幾個下人看着自家公子帶了人回來,有些好奇,但這并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事,想必府中那個可愛的小女主人會管的。
像往常一樣,聽到了甯緻遠的聲音,邢沅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出來了,“子魚哥哥,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一把撲進了甯緻遠的懷裏,卻看到了躲在身後臉色微紅的柳如是,一下子又驚的跳了出來。
頓時臉色羞紅的問道,“子魚哥哥,這位是?”小丫頭看得出來,另一位是這位身穿白衣女子的侍女。
甯緻遠回答道,“她叫柳如是,以後你喊他柳姐姐吧。”對于柳如是的來曆,甯緻遠雖然覺得沒什麽,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柳如是這時卻是接過話來,語氣和藹的說道,“你就是甯郎說的邢沅妹妹吧,果然和他說的長的一樣漂亮呢,我叫柳如是,是..是甯郎今夜将我從歸家院贖回來的。”
柳如是就是柳如是,從不需要掩飾。
邢沅對于柳如是的話倒是沒有什麽反感,因爲她自己就是從青樓偷跑出來的,眨了眨眼睛愣了愣,脆生生地說道,“柳姐姐,你是要嫁給子魚哥哥嗎?”
邢沅有些敏感的注意到了‘甯郎’這個稱呼。
柳如是再次羞紅着臉想要說些什麽,甯緻遠卻是打斷說道,“圓圓,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什麽呢,回去睡覺吧你。”心裏想着,我還小呢,才十五歲,至于如是就更小了,才十三歲,雖然育的是挺不錯的.....
邢沅聽了,做了個鬼臉跑回了房間。
大廳頓時又隻剩下柳如是主仆和甯緻遠了,甯緻遠看着在一旁有些不自在的女孩,心裏成就感十足,說道,“怎麽又害羞起來啦,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來吧。我讓人給你收拾房間。”說着在女孩臉上一吻走了出去。
柳如是再次驚呆在原地,連旁邊那個丫鬟都有些驚訝,作爲一個很傳統很保守的女子,甯緻遠這種開放又直白示愛方式給她的沖擊絕對是很驚人的,雖然内心其實很暖很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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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的制作已經初成原型,雖然目前還是沒有做出一個成品,但半成品卻是有很多的,而關鍵在于,這種半成品杯子還可以融掉再次制作,直到完全成功。
了解了情況的甯緻遠躺在床上,默默地做着打算,杯子成功之後肯定是一筆十分可觀收入,然後自己在這南京租一大片地下來,從陝西那邊一帶取得紅薯種子種植,這也是爲什麽自己爲什麽急着招人的緣故,陝西那邊,該是有多麽亂啊!如此的話,按照紅薯的收成自己就隻要靜靜地等着形式的變化了....
“砰砰砰。”沉思中的甯緻遠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随口說道,“請進。”
仍是一襲白衣的柳如是輕輕地走了進來,又關上了房門,轉身卻看到了隻穿着一件貼身衣物的甯緻遠,頓時羞紅了臉,“甯郎你怎麽穿成這樣。”
甯緻遠愣了愣,心說,我習慣穿睡衣三十多年啊,怎麽了?笑了笑,嘴上說道,“這樣不是要舒服嘛,如是你怎麽來了。”
柳如是聽了,臉上羞色稍稍減去,沉默了片刻,才一本正經的問道,“甯郎,你真的喜歡我嗎。”
“如是你這是什麽話?”甯緻遠聽了心裏一突,不知道這是生了什麽,“我既然贖你出來,自然是喜歡你的,爲何有此一問?”
“如是在想,甯郎既是把如是帶回了家,爲何不與如是同房.....還,還有...爲何甯郎你都不曾告訴如是你的表字,還是今天邢沅妹妹口中我才知道。”柳如是心中有疑問,直接就問了出來。
“還當是什麽事呢,”甯緻遠放下心來,露出笑臉說道,“我的表字隻不過是在看見圓圓時随口想出來的,除了那丫頭都沒人知道,至于爲何不與你同房....。”頓了頓,他呵呵笑了幾聲,“要不,如是你今晚就留下來好了。”
“啊!”聽着甯緻遠直白的話,柳如是羞愧無比,手忙腳亂的跑了出去。
這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看着女孩的背影,甯緻遠歎道。
一夜安好。
第二天一早,早飯時候,李定方看見多了一個漂亮女孩,愣了愣,沒有多說,而李定國在和招收的兩千多人住在一塊,沒有回來。
在往兩千人駐地的路上,甯緻遠看見李定方欲言又止,于是笑着把柳如是的來曆解釋了一番。
兩千多人的訓練進行的如火如荼,用李定國的話講,他從沒見過這麽實用的訓練方式,站了幾天的軍姿,就感覺身體明顯的增強了,還有俯卧撐,原地就可以極大地練出臂力,再加上負重跑,短短的二十來天,把這本來就強壯的兩千人練得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訓練的夥食标準是一天三頓,早上中午是米飯,晚上是稀粥,例外每十天有一頓葷腥,所以很多了爲了不願意離開,拼了命訓練,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放松,這正是甯緻遠想要的效果。
歸家院。
雖然柳如是離開了,但甯緻遠今天還是來到了這兒,沒辦法,按照昨天協商的結果,柳如是的賣身契還得甯緻遠賺回一定數目的錢才能拿回來。
月上梢頭。
一進歸家院,就看見了滿屋滿屋的人在坐着,氣氛熱鬧非凡,甯緻遠一眼就看到了李應,于是走上前去。
“李兄,昨晚多謝你了。”甯緻遠笑着拍了拍李應的肩膀,昨天就算他唱的那曲子再好,也不可能一時間會讓歸家院來那麽多人的,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還得基于一個長時間上不是?所以他昨晚就拜托李應盡可能的多拉幾個人來歸家院坐坐。卻沒想到一下子拉了這麽多人過來。
“甯兄這是客氣了。”李應臉上笑得也是異常燦爛,“要不是你,昨晚我還聽不到如此.....如此......反正這就是很好的詞啦。”一時間,他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你看今日,我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約過來,就連我自己都是被應天府軍曹家的兒子約過來的呢。”
甯緻遠笑得更開心了,不管怎麽樣,李應這個情自己是記下了,說道,“李兄不是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昨天的詞嗎?你看走心這個詞怎麽樣?”
“走心?走...心...嘿嘿,妙啊,甯兄果非常人啊。”李應搖了搖手上的扇子,又說道,“恭喜甯兄抱得美人歸啊,不過,堂堂解元到青樓唱曲可不是什麽光彩事。”
對于甯緻遠,李應開始隻是當做一個普通朋友,覺得他比較對自己的胃口,再後來是自己父親要求自己盡可能的多幫幫這個少年,而到現在,他越覺得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少年了。
甯緻遠愣了愣,立馬就知道李應這是什麽意思了,無非就是這事會或多或少影響自己的前程罷了,可是,自己在意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點頭再次道了聲謝,甯緻遠走上樓去,他也不知道這棟樓是什麽構造,貌似自己的聲音可以傳到歸家院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揚聲器是怎麽做到的?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啊,而他作爲一個文科生更是傷不起。
一曲琴音,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