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箫合鳴的聲音越來越高昂,那高分貝的聲音,幾乎徑直的穿過人們的身體,直接沖上幕藍色的天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宮冥焰看了看同樣苦苦支撐的七七,沉吟了一會兒,終于大步離開了座位,朝樂姬的方向走去。
以毒攻毒,以柔克剛。現在兩人都是正對抗的時候,萬萬打斷不得,否則兩人都會有危險。邱澤宇也就罷了,到時候給瀚海交代,雖然會有些麻煩,但卻不是不能處理。關鍵是他的小王妃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否則他會做出神馬樣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更何況,除卻七七,這裏還有他的嶽父,母後,父王。如果再不阻止,恐怕這擁有快千年曆史的大殿就會支離破碎。而且,即使邱澤宇和七七的比拼沒有針對影翼,這般地猛烈撞擊,到時候一朝文臣武将全部都成了傻子,那還了得?
宮冥焰在一面雙人可以站立的大鼓面前站定,一手提起放在一邊的金色鼓錘緊緊得握在了手上,同時用力的敲打在了面前的大鼓之上。
渾厚的皮鼓聲,穩重而悠長,猶如金龍直上青天。猶如虎嘯龍吟,直直的敲打在人們的心上。那氣吞山河的氣勢,讓衆多文臣武将的精神爲之一震,當即便舒适了一些。
沒有任何得内力輔助,然而就是這樣的舉動,讓邱澤宇的箫聲不自覺的一滞,差點控制不住他的内力。宮冥焰将一身的鐵血之氣,完全的糅合在了鼓聲中。
那是從千軍萬馬的戰争中洗禮出來的铮铮鐵骨,堪堪傲氣。那從無數的地獄中鍛煉出來的殺氣,平靜溫和,淡若清溪。沒有千軍萬馬的交鋒,沒有洶湧瀑布下的重重殺機,有的隻有死亡的氣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霸氣。
厚重肅穆的鼓聲不斷的在大殿上流淌。平靜背後,那無盡的殺氣,擁有着能夠毀滅世間萬物的力量,擁有着能夠颠覆江山的力量,擁有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力量那是,能夠主宰萬物人生的力量。
邱澤宇一臉詫異的望着,那閉着眼睛正用力擂鼓的宮冥焰,悠揚的箫聲輕輕一頓。他竟然用殺氣來影響他的心緒,讓他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流,攪的他的心神不得安甯。心亂了,曲調自然沒有了之前的意味。
而另一邊滿頭大汗支撐着自己繼續撫琴的七七,琴聲同樣一弱,側目朝宮冥焰望去。她不敢想像,這麽濃郁厚重的死亡之氣,竟然會從宮冥焰的身上傳出。他究竟經曆了多少的戰争才擁有了如此殺氣,過去,他過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日子。
平日裏,雖然他很冷,但是跟她在一起一直都是溫和的。今日,他們的決鬥定然是勾起了他心底的塵封記憶。這樣的宮冥焰,讓她心疼,心疼的無以複加。
宮冥焰感覺到二人的妥協,剛剛緊閉的雙眸一下子睜了開來。那平日裏如同深潭的眸子,此刻是一片純黑,黑的沒有絲毫情緒,黑的看不出他的想法。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漠然,讓她心底一陣寒冷。這不是她的焰,該擁有的眼神,不是!
同樣注意到宮冥焰狀态的邱澤宇,箫聲再次不受控制的亂了起來。七七的琴聲也緩緩的輕柔了起來。兩人同時緩緩的收回着各自釋放的内力,降低對殿中大臣們的壓抑。
而感到一陣輕松的大臣們,終于開始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平複着還在激動跳躍的心髒。他們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們離死亡的距離竟然這麽的近,近到仿佛他們再多加一點内力,就會爆體而亡。
然而當他們以爲這樣的較量終于結束了的時候,剛想再緩一口氣,接踵而至的殺伐之氣迎面撲來。這是絕對的血雨腥風,沒有任何的動作,卻讓他們覺得有一把無形的刀劍,高高懸挂在他們的脖子上方。
大殿中的文臣武将,當即身體不可控制一僵,心也高高的跳起,精神高度緊張。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滴,從臉上悄然滾落卻沒有一個人有心去擦。身上的汗毛,因爲這絕對的死亡之氣全部豎立了起來。
這可怎麽了得,隻是擂個皮鼓怎麽也會恐怖如斯。宮冥焰還在機械的繼續着自己的動作,隻是那死亡之氣卻逐漸的遞增。箫聲終于破了,緩緩的低了下去。琴聲一軟,一根琴弦生生的被七七的纖纖玉指挑斷。
剛剛激烈對陣的兩股來回沖蕩的内力,終于全部被七七和邱澤宇鎮壓,所有的氣息也也完全的收回了。感覺到二人的平靜,在同一時刻,那腥風血雨殺伐果斷的殺氣,同樣急速的被宮冥焰收回體内。
終于靜了下來,所有的壓抑和不适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額頭上的汗水和打濕的衣襟,他們會以爲這是一場夢,一場醒來後絕對不願再做第二次的夢。
宮冥焰将鼓捶輕輕地摁在鼓面上,再次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十歲那年,他第一次上戰場。良善的他根本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一個人,直到保護他的大将因爲他的仁慈而喪失性命,他才舉起手中的長劍,一次砍下了對方的頭顱。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他看着他依舊潔白的雙手,覺得上面的血腥味怎麽也洗不掉。他想回家,想回到母後的身邊。帶着這個願望他殺盡所有的反抗者。漸漸的,他習慣了殺戮,喜歡的随手一動便收割了對方的生命。
他覺得他是死神,随手動一動手上的死亡之鐮,便可以征服所有的不服者,反抗者。十年的戎馬生涯,當他從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到現在全民尊敬的戰神四王爺,他的身上就充滿了這樣的氣息。絕對殺伐之氣,毀滅世間萬物的死亡。
爲了不讓自己變成了嗜血狂魔,他從被封爲王爺後,就不曾主動去動手殺一個人。整整五年的世間,他才控制了所有的氣息。今日,要不是七七和邱澤宇對上,甚至滲透了内力,他不得已才動用了壓抑在體内的這股力量,這才将他們全部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