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着這是哪裏,蘇眉從廚房裏轉出來,手裏還端着一隻馬克杯。
“喲,醒了?”
“啊……呃,蘇眉?你……這……”餘杉開始回想,難道自己又穿了?不對啊,昨天剛從99年回來,世界也沒變樣啊。對了,喝酒!
蘇眉将馬克杯遞過來:“喝點吧,我弄的蜂蜜檸檬水。”
“謝謝。”餘杉接過來小口的喝着,還用眼睛瞥着蘇眉,放下杯子說:“昨兒我喝多了,你給我弄回來的?”
“啊,你死活不肯回家,單傑臨時出任務,可不就剩下我了。”蘇眉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日子沒見,你可胖了啊,身上全是肥肉。”
“呵……我是有日子沒鍛煉身體了。”又喝了一口,餘杉試探着問:“我昨天……沒怎麽酒後失态吧?”
“睡的跟死豬似的,你還想怎麽失态?”頓了頓,蘇眉說:“昨晚你說的事兒,還記得嗎?”
“呃……我都說什麽了?”
“什麽都說了。包括咱倆成兩口子那段。”
哎呀,真是酒後失言啊,怎麽連這事兒都抖落出來了?餘杉老大不小個人,頓時漲紅了臉。
“喲,還害羞了?咯咯咯~”蘇眉一陣嬌笑,随即說:“問你啊,跟我在一起什麽感覺?”
“不好說,”餘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實話實說啊,有點兒像睡在一起的工作夥伴。”感覺是一種很矯情的東西,有的人明明很般配,彼此心裏也有對方,可偏偏總是差着那麽一絲一毫的感覺。也就是因着這一絲感覺,餘杉跟蘇眉這麽多年來,始終沒有走到一起。
蘇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都工作夥伴了,還能睡到一張床上去啊?”
“别擡杠啊,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得,不逗你了。起來吧,洗漱,吃點早餐。”
“幾點了?”
“都快九點了。”
“嗯?你不上班了?”
“請假了,”蘇眉看着他說:“單傑也請假了,我們今天就跟着你漲漲見識,見識一下什麽是時空門。”
“你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信啊,青梅竹馬的親生朋友,不信你信誰?趕緊起來!”
“哎!”餘杉應了一聲,起身收拾沙發,洗漱,吃早餐。心裏一直藏着這個秘密,就如同秤砣一樣壓在心頭,酒壯慫人膽,吐露出來後餘杉先是感覺到一陣輕松,雖然他明知道沒什麽用;緊跟着,餘杉又開始猶豫,猶豫着要不要将最好的朋友牽連進來。
吃過早餐,餘杉跟蘇眉下了樓,開上自己的車直奔南溪。路上蘇眉接了個電話,單傑在電話裏說他早就到了,正跟早餐店裏吃早餐呢,還問要不要給他倆帶點。
臨近十點鍾,餘杉與單傑彙合後,三個人到了餘杉買的那處車庫。卷簾門打開,裏面頓時塵土飛揚。單傑在鼻子前扇着,凝神瞧了瞧:“就這破門?你告訴我它是時空門?”
餘杉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嘿!咱可說好了,杉子,大清早的你可不能跟蘇眉合起夥來耍人玩兒哈。我這值了一晚上班兒,天亮了才眯了一個鍾頭……”
“啧!”蘇眉白了單傑一眼:“來都來了,你跟這兒碎什麽嘴?是不是時空門,你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單傑點點頭:“成,那我就見識見識時空門。”
仨人進到車庫裏,卷簾門落下,餘杉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照明,單傑跟蘇眉已經到了牆角那扇門跟前。單傑的手已經搭在把手上了,扭頭一瞧餘杉離得老遠站在那兒,就說:“杉子,你不跟着?”
餘杉搖搖頭:“我不能跟着,我用過太多次,再進去會丢時間。”
“成,蘇眉,那咱倆走着?”
“少啰嗦,快開門!”
單傑一咬牙,拉開時空門,還沒容他說什麽,整個人已經被蘇眉從後頭推了進去。單傑剛剛消失,蘇眉緊随其後也進了門裏。那扇門依舊敞開着,餘杉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概有一分鍾,那扇門陡然關閉,然後整個空間如同波紋一樣震蕩開來,再然後那扇門猛的收縮成了一個點,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裏。
原來是這樣,雖然已經使用過很多次了,但餘杉還頭一次眼睜睜的看着時空門消失。一分鍾後,車庫裏的空間再次震蕩起來,那扇門又從一個點猛然變成一扇敞開的門,單傑與蘇眉跌跌撞撞從門裏沖了出來。
餘杉緊忙上前扶了一把,單傑緩了緩,抓住餘杉的肩膀就喊:“大爺的,真有時空門啊!”
“單傑,小點聲!”蘇眉在一旁說。
單傑頓時低聲說:“真有時空門啊!我竟然看見十好幾年前的二姨了,诶喲,簡直就跟當年一模一樣……不對,這特麽就是當年。”
眼瞅着餘杉始終無動于衷,單傑終于冷靜了下來:“哦,抱歉,我有些失态。”
蘇眉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跟杉子好好聊聊吧。”
“那還是去你家吧,”單傑說:“我跟我媳婦說還沒忙完,現在可不能回去。”
得,那還費什麽話?仨人離開車庫,開上車又回了市區,二十多分鍾又進了蘇眉的公寓。這會兒都中午了,仨人也沒心思做飯,蘇眉直接點了外賣。單傑跟餘杉倆人靠在陽台的窗戶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過了會兒蘇眉也參與進來。
餘杉原原本本将昨晚的實話又說了一遍,這次沒喝酒,邏輯很清晰。
聽完,單傑就皺着眉頭說:“你說喬思這王八蛋是不是有病?哦,他得病了,自己挺着不就完了,還非得拖累杉子。杉子這輩子也沒怎麽得罪人,妥妥的老好人一個,這特麽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罵街出去罵去,喬思又聽不見,你罵給誰聽呢?”蘇眉在一旁嗆聲說。
“啧,我這不是跟杉子同仇敵忾嘛。”
“用不着,咱們還是替杉子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