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杉倒是讓手下人打聽了秦部長的愛好,秦部長這人少量吸煙,也不太喜歡喝酒,這個歲數的人估計對女色也沒什麽追求,唯一的愛好就剩了下一樣:釣魚。餘杉琢磨着等有時間回到一五年,一定給秦部長買一套不錯的釣具。
魏局長、吳正雄那面也得打好招呼,餘杉緊跟着給齊北警方打了個電話,感謝了一通之後,指示老張以樂果集團的名義,捐獻給市局十台捷達巡邏車,用以彌補齊北警方車輛的嚴重不足。
老張、丁大侃、楊睿這些人都與餘杉親近,用不着過于客套。倒是那些撒出去的那些混子得給點甜頭,餘杉批了五萬塊錢,也不搞什麽聚餐,直接發到每個混子手裏。
做完了這一切,餘杉在楊睿以及一群武校生的陪同下回了大院。打從這天開始,餘杉就把自個兒給鎖在了屋裏,出了吃飯、上廁所,否則餘杉絕不邁出房門一步。
餘杉曾經以爲隔絕了躍遷後的記憶刷新,掌握了先手,即便在力量上存在差距,但起碼也該跟喬思鬥個奇虎相當。哪成想現實給了餘杉狠狠一耳光!回想之前的心态以及所作所爲,餘杉猜,躲在暗中的喬思肯定會把他當做小醜,一邊窺視一邊偷笑吧?
力量,餘杉現在迫切的需要增強自身的力量。紮根齊北是個漫長的過程,單純依靠那些涉黑團夥并不靠譜。餘杉需要那種真正的力量,比如喬思派出解救自己的那個家夥。有着缜密的心思,冷靜的頭腦,以及狠辣的手段。
毫無疑問,放蕩不羁的丁大侃絕對有潛力成爲這樣的狠角色,但受限于自身性格,再加上這家夥撩撥社會大哥妹妹,被人家埋伏整進了醫院,估計下個月才能出院,所以現在也沒法指望。
怎麽擴充自身的力量?雇傭、收買絕對是最快的捷徑。暫且不去考慮去哪裏找到這樣的家夥,隻說收買,收買需要錢。餘杉盤算了下,過一陣還要投資劉煥的音樂制作公司,加上日常開銷,眼下已經是捉襟見肘。到九九年五月,如果餘杉沒有新的進項,他都懷疑齊北官方會不會因爲樂果資金遲遲不能到位而跟他交惡。
錢啊錢,在這個物質世界裏,沒有錢還真是寸步難行。依托時空門,賺錢對于餘杉來說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翻新舊手機之類的電子産品就算了,那個周期太長,而且受限于時空門的大小,餘杉每次搬運過來的東西數量有限。一兩百萬的資金,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很多,但對于現在的餘杉來說,實在看不上眼。
重操舊業進行期貨投資?餘杉很清楚的記得,從九七年開始綿延到九八年的經濟危機已經到了尾聲,而俄羅斯是個神奇的地方,老毛子脾氣很大,甯可把本國經濟搞垮,也不讓外來遊資得好。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殺進去,餘杉除了能得到一堆無法兌換外彙的盧布,什麽都得不到。而且還要考慮俞光州,那封檢舉信輾轉之後估計已經到了有關部門,但餘杉還沒有收到俞光州倒黴的消息。這時候殺進期貨市場,很容易就會被俞光州那家夥給盯上。
思索了兩天光景,餘杉開始惱火。利用時空門賺錢的确很容易,但那是從九八年往一五年倒騰東西,找個還沒發家的當代畫家,用極低的成本購入字畫,眨眼到了一五年就是幾百、上千倍的利潤。而且最重要的是字畫這東西體積小,攜帶方便。反過來從一五年往九八年倒騰電子産品,利潤低就不說了,還得受限于體積。
而餘杉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一五年擁有多少财富,因爲随着每次時間線躍遷,那些紙面上的财富都會留在上一條時間線,蒸發個一幹二淨。餘杉甚至都在琢磨,要不幹脆用字畫在一五年賺取巨款之後,幹脆購買黃金再運回九八年算了。
當然,這個念頭他也就是想想。貴重金屬這東西國家控制的很嚴,少量出貨沒多少錢,量大了容易被盯上。至于用第五套人民币換第四套人民币……幾萬乃至幾十萬也就罷了,上千萬上哪兒換去?
餘杉開始痛苦的思索,有什麽東西體積小,九八年死貴死貴,一五年卻很便宜?衣、食、住、行、用、健康……诶?健康?
這個世界如果有什麽東西價格曲線跟電子産品差不多的話,那一定是藥品!不說那層層經手的經銷商,也不說高昂的研發費用,單單是專利保護期就能讓一家制藥公司躺在錢堆上數錢數到手抽筋。不論是磺胺還是青黴素,剛剛發售的時候都是價比黃金,現在再瞧,活生生成了白菜價。
從藥品着手,餘杉隻需要找到一種九八年剛剛發售,價格昂貴且極其有效的新藥品,然後就可以利用時空門在九八年賺取利潤。
餘杉豁然開朗,眼瞅着日到中天到了午飯的點兒,他也不吃了,帶着楊睿就去了一趟三院。到病房裏瞧了瞧躺床上發黴的丁大侃,餘杉借口抽煙,出去轉了一圈。他先在門診賺了一圈,沒瞧見熟人。一打聽才知道彭主任去京城參加研讨會去了,小彭大夫倒是在,不過今天在病房。
餘杉又回了住院部,在外科醫生值班室找了半天,一轉身迎頭就碰上了剛剛查完病房的彭大夫。
“喲,餘哥,又來看丁俊了?”
“彭大夫,今天你值班?”
彭大夫說:“是啊,餘哥你有事兒?”
餘杉說:“還真有個事兒,彭大夫你知不知道今年發售的新藥,特别貴的那種。”
彭大夫開始皺眉:“你問這個幹嘛?”
餘杉胡謅說:“我有個朋友打算進入藥品行業。”
彭大夫拉開值班室的門,把餘杉讓進去,關上門才說:“藥品行業不好做,競争太大。不過要是打開了局面,那是真賺錢。我給你舉個例子——”說着,他拉開抽屜,拿出兩盒藥:“——這兩種頭孢,藥品成分一樣,單劑含量差不多。這個才三塊五。”彭大夫晃了晃包裝簡單的那一盒,跟着又晃了晃包裝精美的一盒說:“這一盒要價十八。餘哥,你覺着哪個賣得好?”
餘杉想了想,說:“肯定三塊五的啊。”療效差不多,自然是更廉價的占領市場。
彭大夫神秘一笑:“那你可錯了。”他壓低聲音說:“就我們醫院,一天也用不了兩盒三塊五的,倒是十八塊錢這種,一天少說也得個二十幾盒。”
“恩?這是爲什麽啊?”
彭大夫小聲說:“這種三塊五的,一盒給我們科室提三毛錢;十八塊錢,一盒提四塊八。所以普通患者我們都給他們用這種,三塊五這種,一般都給熟人、朋友用。哦,我給丁俊用的就是這種。”
餘杉都懵了,感情醫藥行業裏頭貓膩這麽大?難怪原本時間線裏,妹夫一聽醫院要改革,立馬如喪考妣。普普通通一小大夫,每月工資才兩千多,醫院還不給全額發。要想養家糊口,全都指望在獎金,也就是俗稱的返藥錢上。而大部分時候,一個醫生的收入,工資隻占一小部分,獎金才是大頭。
誰特麽說藥品越貴越好的?除了包裝更精美,十八塊錢的頭孢跟三塊五的有毛區别?
瞧着餘杉驚愕的樣子,彭大夫趕忙囑咐說:“餘哥,這事兒都是潛規則,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往外說啊。”
“啊……哦,嗨,我跟誰說去?不過那些賣藥的可是真黑啊。”
“誰說不是呢?诶?你剛才問我什麽來着?”
餘杉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彭大夫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要我說,特别貴的新藥,也就得數抗腫瘤類的藥物了。不過我是外科的,對這個不太熟。”
“那我問問腫瘤科的?”
彭大夫擺擺手:“問他們有什麽用?這樣,我家老爺子正好在京城參加研讨會,我讓他打聽打聽。”說着,彭大夫抄起電話,給遠在京城的彭主任打了個電話。
也是趕巧,這時候彭主任正在賓館裏午休呢。聽了問題,彭主任挂了電話,說是去問問。過了能有二十分鍾,彭主任回了個電話。
爺倆在電話裏聊了半天,餘杉在一邊瞧得幹着急也使不上勁。好不容易挂了電話,餘杉立馬問:“彭大夫,問出來了麽?”
“問出來了。我家老爺子說,美國人今年二月剛整出了一種新藥,叫什麽阿維汀的,100毫克一支,你猜怎麽着?特麽的要價合人民币快四萬了。而且這玩意是按體重算的,一個五十公斤的人,一次得注射500毫克,一個月得注射兩回。算算一個月得四十萬!這玩意一般有錢人都用不起,能用得起的除了國家領導人就得是大富豪了。”
阿維汀?好嘞,餘杉有目标了。他就不信十七年後的一五年,這玩意還能賣出來天價。(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